龍榻上,楚恆熠背脊慵懶的弓著,披散的墨發遮蓋了他臉上的神色。
看似平靜,可放在兩側緊攥著拳頭的手卻清楚的表明他此刻的憤怒。
“我還沒死。”
他隻說了四個字,再抬頭周身殺氣駭人。
大長老被這股氣勢震得後退一步,拄著權杖這才穩住身形。
望著龍榻上固執的楚恆熠,大長老沉聲道。
“你好自為之。”而後消失不見。
寢宮中陷入了寂靜,楚恆熠攤開手心,望著自己的手,驟然縮緊。
“我會找到那個女人。”
……
翌日早朝之後,楚恆熠前去禦書房命人將洛君懷帶去,他會在今日委任洛小君官位,讓他替他尋找景如歌。
不管他是否願意。
他已經不能再繼續耗下去了。
解決了一個洲文儀,還會有更多的洲文儀。
唯有破了身上的孤煞,才能讓長老堂的人無話可說。
等了許久人還未到,楚恆熠心中煩躁,正要差人前去催促。
徐安氣喘籲籲的跑來,撲通跪下,滿頭大汗。
“君上……洛君懷,不見了!”
“什麽!”楚恆熠站起來,走出書桌,揪住徐安的衣領。
“不見了?他能去何處!”
徐安汗如雨下,“奴才不知。”
楚恆熠松開他,思索片刻,厲聲道:
“速去將雜院管事叫來。”
“奴才這就去。”
徐安連滾帶爬的出了禦書房,到了雜院,找到李管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尖銳的問道:
“你可動了洛君懷?”
稟報君上之前,徐安已禦林軍將軍處詢問過,昨夜並無人離開皇宮,有禦林軍把手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更何況洛君懷這麽大一個人。
在宮裡與洛君懷有過衝突的人唯有李管事,徐安身為總管后宮裡的風吹草動,哪一樣能瞞得了他。
平日裡有太監被他弄死,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洛君懷是君上指名道姓要見的人,身份也並非其他小太監能比得了的。
“……奴才哪敢呐。”李管事故作不知道的問道。
“徐總管怎忽然問起這個?”
“洛君懷失蹤,君上正在尋他,但願此事與你無關,否則就算是咱家,也保不了你。”
說著,轉過身軀。“一會兒見了君上,有什麽說什麽,不得隱瞞。”
李管事驚得臉色煞白,糟了!
見他杵著不走,徐安回頭催促。
“還不快來。”
李管事只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跟著徐安進入禦書房,匍匐著跪在地上,不敢直視帝君的眼睛。
“奴才叩見君上。”
“昨日洛君懷可去了雜院。”楚恆熠冷聲問道。
李管事的額頭抵著地板,雙腿不受控制的顫抖。
“奴才昨日的確見過洛君懷。”
楚恆熠眯著眼睛。“他人在何處。”
“奴才瞧見他鬼鬼祟祟的貼著牆根,說……”
“說什麽?”楚恆熠追問道。
“說……他是一國之君,怎能屈尊降貴伺候君上。”
楚恆熠心中一股無名之火被瞬間點燃,想起他寫的那封奇怪的信,以及他不同尋常的表現。
失落,憤怒,驚駭,重重情緒化成一聲怒吼。
“來人!”
禦林軍將軍左衛進入禦書房,單膝跪下。
“屬下在。”
“封閉城門,哪怕將平陵城翻過來也要找到洛君懷!”
……
李管事退出禦書房險些虛脫,卻也暗自僥幸。
只要君上沒有找到洛君懷,他的謊言便不會被揭穿,沒有人會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所有知情的人,都已經死了。
只差一個阿九……
與此同時,一間破舊的房間裡,昏迷了一夜的洛小君睜開眼睛。
他坐起身,看向立在窗戶口的黑衣人。
“你是誰?”
第26章 人才,真特麽的人才
他身著黑袍頭戴帷帽,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一雙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見他醒來,黑衣人朝他走近。
洛小君眯著眼睛,這身形……是那個知曉他名字的怪人。
“是你!”
他從床上下來,因為起得太急暈目眩又跌坐在床上。
“你現在身體很虛弱,老實躺著別起來。”
說話間,黑衣人已經他站在床邊,一身黑袍遮擋了光線,從洛小君的角度看去,頗有種病床前死神扛著鐮刀等你咽氣的既視感。
“是你將我弄到這鬼地方來的?”他不確信的問道。
“這一切都是命數,並非我能控制。”這聲音清澈乾淨,應當是個年輕的男子。
“什麽意思?”洛小君聽得一頭霧水。
黑衣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望向窗外。
“洛小君討論區你不是挺牛的嗎,口口聲聲說洛君懷窩囊,怎麽到了這,沒幾天差點被幾個太監害死?”這話語裡帶毫不掩飾的嘲笑。
洛小君臉頰一熱,氣惱得炸了毛。
“果然是你!”
他伸手抓下黑衣人頭上的帷帽,黑衣人條件反射的躲開,洛小君扯下一角慣性使然跌到了床下。
“咚”得一聲,疼得他齜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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