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進來的年輕郎君身旁面白無須的男子卻已上前,直接扶住了陶源。
陶源轉頭一看,就看到了對方威脅的目光。
陶源:……
再顫巍巍看向那年輕郎君,對方對他微微一笑:“陶郎君,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你。”
陶源的聲音都虛了下來,有些顫抖地回答:“哈、哈哈,是真的湊巧。”
“聽說這鋪子裡新上了妝粉,裡面未加胡粉,你也是買來給你內人的?”年輕郎君繼續笑說。
“是、是啊。”陶源聽著年輕郎君的話,不由看向了那戴著冪籬的女子。
這不會是他想的人吧?
可陶源根本不敢多看,看了一眼就立馬轉回頭,抖著手回身將夥計手裡新的貴賓憑證拿到手裡,另一隻手提著盒子,對年請郎君抱歉道:“抱歉,我、我內人還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年輕郎君頷首點頭:“快回去吧。”
聽到這年輕郎君說完話,陶源這才如蒙大赦一般匆匆離去。
看著對方狼狽離開的背影,年輕郎君不由歎息一聲:“我有如此可怕嗎?”
跟在他身邊的下人低著頭,根本不敢說話。
見沒人說話,年輕郎君這才看向了夥計,讓他推薦點東西來。
一看這年輕郎君的渾身氣勢就不是普通人,當即就有夥計偷偷跑到後院去通知參商。
此時的參商正跟聞意在一起計劃後續事情,一旁的周寒卻是在一步步優雅烹茶,將泡好的茶放到聞意跟前。
參商就當沒看到,喝著自己杯子裡早就冷了的茶。
這夥計來了一說,聞意也來了興致,跟著參商一起來了前面。
後面與前面的鋪子有個連廊隔開,透過打開的窗戶,能看到鋪子裡的情景。
聞意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年輕郎君,畢竟渾身氣勢沉凝,一看就是身居高位之人。而且對方容貌出眾,在寧安城也算得上是能數得上數的俊俏郎君。
這看起來也才二十出頭,這個年紀還身居高位,那怕不是那些個王公貴族?
可是這年紀的有較高爵位的郎君,聞意可是都見過的,從未見過眼前這人。
聞意眼睛眯起,看著這位郎君的面容怎的有幾分眼熟?
不是見過,而是長得像見過的誰!
聞意皺起眉來,可是怎麽思索還是沒想起像誰來。
就在這時,身後忽的傳來了周寒的聲音:“有些像是齊王。”
聞意的思路瞬間貫通,一下子明白過來。
齊王是陛下的弟弟,才剛剛及冠,而上一任陛下長到及冠的兒子就兩人,就是當今陛下與他弟弟,其他全都是女兒。
能與齊王長的相像,還有著如此氣勢,如此年紀,那基本上只會是那個人了!
聞意再定睛一看年輕郎君身旁那面白無須之人,那幾乎看不到的喉結,女氣的容貌,不就是個太監嗎!
這、這,他怎麽會來這???
就在聞意震驚著的時候,察覺到了聞意的目光,年輕郎君轉頭看向了窗外的聞意,微微一笑:“怎麽不進來?”
…………………………………………
陶源騎著馬一趕回家,就看到了臥房的燈還亮著,連忙快步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已經披散下頭髮的娘子。
陶源笑著將手裡的盒子放到了桌上:“看我給你買了什麽?”
陶夫人瞪了一眼陶源,抱怨:“怎這麽晚回來?”
說著,陶夫人伸手打開了盒子,一眼就看到了裡面整整齊齊擺著的各色妝粉與胭脂!
陶夫人捂住了嘴,驚訝問道:“你怎麽今日買這些,今日鋪子裡肯定人很多……你是為了等著買這妝粉,才如此晚回來?”
說著,陶夫人淚眼朦朧的看向了陶源,讓陶源有心疼又滿足,直接將娘子摟入懷中:“為了娘子一切都值得。還好沒到第二日,這是我送娘子的中秋禮物。”
陶夫人笑了起來,眼淚被陶源輕輕吻去:“只要跟你在一起,哪裡需要如此多的禮物。”
“聽說這妝粉沒加胡粉,不會中毒,我要娘子一直長命百歲漂漂亮亮的陪著我。”
陶夫人推了陶源一下:“若是我不漂亮了你就不喜歡了?”
“怎麽會?你不漂亮了,我也不漂亮了,我們一起變老。”
陶夫人靠在丈夫胸膛上,享受著溫馨與靜謐。
陶源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長發,又實在壓不住心底想要傾訴的情緒,終於又開了口:“咳咳,娘子,你肯定沒想到我今日在脂粉鋪見到了誰!”
陶夫人挑眉:“能是誰?難道是聞意?”
說著,陶夫人略微抬起頭來。
陶源:……
陶源一把將娘子的腦袋重新按了回去:“沒見到他,比他厲害多了,我之前也就見過他一次而已。”
陶夫人有些不大高興:“那還能是誰?你能見到的會是多大人物。”
“是陛下跟皇后娘娘。”
陶夫人瞬間從陶源懷裡直起身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陶源:“你沒騙我吧?”
陶源苦笑:“我這麽會騙你?我見到他的時候都嚇了一跳,不知為何陛下會如此晚的來脂粉鋪裡,還帶著皇后。”
“我感覺我表現的糟糕極了,之前中狀元時候給陛下留下的好印象怕是全都沒了。”陶源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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