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來看看他,然後帶了定情信物。
還有,這玉佩看起來就很貴,莫成意哪來的錢?
多種不好的猜測灌入腦中,蕭明瀟胸口悶,他不想懷疑莫成意,可自從發覺莫成意的真面孔之後,他忍不住。
“說真的,你自己和自己定情吧,我不喜歡。”蕭明瀟帶著鼻音說話,三兩下將身上的玉佩塞回莫成意手上,撞開這人肩膀走出了膳房。
莫成意並不意外,甚至接受良好。
蕭明瀟怎麽可能哄兩下就被他哄好?最初他也只是不想讓蕭明瀟給那個道士做棗糕而已。
現在人被他氣走了,他就跟上。
蕭明瀟往道觀正殿去,喊了半天沒見到道長,這正殿靜得可怕,宛如從沒住過人。
察覺到周遭有異象的人是莫成意。
才進來這正殿時,玉白的慈悲觀音像後只有淺色均勻的影,蕭明瀟開嗓之後,那瓷像後的影色塊深淺不一,甚至延展出了細長條宛如手臂的陰影。
就好像有什麽從瓷像裡爬了下來。
莫成意若有所思地盯著那處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道長平時住在觀音像上嗎?”
白衣女子徐徐從觀音像後走出,她並未驚慌,反倒對著莫成意的試探無比從容:“在後面點個香而已。”
邊說邊為自己點了一盞茶,女子素手纖纖,做這事確實很賞心悅目,然而蕭明瀟等得有點急,怎麽道長昨夜說要收他為徒,今日見了他又隻字不提。
蕭明瀟憋了半天,道長才開口道:“我這沒有繁雜的儀式,我既然同意你出家,你便出家了。”
“這麽簡單?”蕭明瀟隱隱約約感覺不對勁,但看道長平日隨心所欲,也許真就那麽回事。“那我要做些什麽嗎,師父?”
莫成意本來對一切都接受良好,蕭明瀟突然喊別人師父,他當即狠狠皺了眉,心中戾氣橫生,隱忍著沒開口。
“早晚和我一起念誦功課經,打坐修煉,你無拘無束慣了,別的我也不拘你,你想做什麽做什麽,左右在這觀裡也乾不了什麽。”道長說著,淡淡望向長身玉立的墨衣青年,意有所指:“明瀟,你要修道便不可破身,不可耽於聲色犬馬,不可受人引誘。”
她怎麽一下就看出來了?蕭明瀟臉面炸紅,含糊道:“我怎麽會做那種事呢,我現在可清白得很。”
說著,蕭明瀟掩耳盜鈴般離莫成意更遠了些,飛了個眼鏢瞪莫成意。
莫成意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那裝神弄鬼的女道士,不明白以前如此討厭道士的師父究竟怎麽能認了一個道士為師。現在這人成了他師祖了,還明裡暗裡阻擋他和蕭明瀟的姻緣。
“我自然不會打擾我師父修行。”
女道長頷首:“那樣最好。”說罷又看向蕭明瀟:“明瀟,隨我誦經。”
蕭明瀟點點頭,乖乖地和人走了。
沒人攔莫成意,莫成意光明正大地跟著二人去了偏殿。
這兩人確實沒做別的事,除了誦經、打坐、用膳以外,蕭明瀟可以在道觀裡來去自如。
一晃到夜裡。
蕭明瀟揣著滿心的哼聲要把跟了他一天的小尾巴關在外面。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卡在門縫,手背上的青筋沿著骨感修長的薄膚突起,蕭明瀟看了眼皮狂跳,真怕夾傷莫成意的手,當即便不敢關門了。
莫成意先他一步將門打開,語氣平靜:“師父,我沒有地方住,沒有床睡。”
“所以呢?”蕭明瀟嗓子眼有幾分不為人知的乾涸。他明知故問。
“所以我能進去嗎?”莫成意沒有將話說的很露骨,他平視蕭明瀟,那姿態看起來不卑不亢,說出來的話卻全透露出一股子卑微,“不能的話也沒關系,能在師父門外站一夜也是成意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
好誇張,蕭明瀟抽了抽嘴角。
可是莫成意一賣慘,的確又有些不忍心,他不很自在地多看了莫成意幾眼,說:“你保證什麽也不做。”
莫成意飛快地答應:“好,我保證。”
答應的越快越有鬼,蕭明瀟礙於面子不能說話不算話,揚揚下巴讓莫成意進去。
床榻邊點著一節手指高的蠟燭,蕭明瀟企圖用薄薄的褥子在床上劃出公平的楚河漢界,莫成意托著腮盤腿坐在榻上看他勞作,還敢指導他:“瀟瀟,下面擺歪了。”
蕭明瀟翻了個白眼,直接將褥子往外拉了一道,隻給莫成意睡的地方留一個側身的狹窄身位:“我看你就側著睡吧。”
莫成意對他笑笑:“好。”
蕭明瀟無語且選擇直接躺下。
起初莫成意還挺老實。
蕭明瀟睡在裡側,莫成意在外,大概過了有一炷香那麽久,莫成意突然往他這兒靠了靠:“師父,我冷。”
腰上突然橫了雙手臂,蕭明瀟陡然身子一顫,急忙扒開莫成意的手:“大夏天你冷什麽冷。”
莫成意從善如流:“好吧,那我不冷了。”
蕭明瀟恍惚聽到莫成意的笑聲,他皺眉問:“你剛才沒笑吧?”
“沒有笑。”莫成意說。
“哦。”蕭明瀟以為莫成意還算有點廉恥心,被挑了幾句就老實了。
莫成意身上飄來了熟悉的茉莉香氣,放下了戒心的他昏昏欲睡。
很快莫成意便會讓他知道自己引狼入室,做出了多麽錯誤的決定。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