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婦人身後的有皇室醫修,醫修迅速上前,替杜聲診治。
看到婦人過來,王飛龍閉了閉眼,徹底死心了。
現在在想粉飾太平,已絕不可能了。
他現在只求著三皇子別死,明喬別死,這倆小貴人的命,他全都擔不起。
“清衡仙君,王城主,二位既然在此,想必也知道是誰害了我兒,還望二位替我兒主持公道。”
婦人既是皇家婦,也是修道世家之女。
她認得清衡,也認得王飛龍。
所以,此刻她盯著二人,壓著憤恨,讓這二人給她一個解釋。
王飛龍喉嚨苦澀,看著醫修滿頭大汗的的給杜聲診治,他都想找醫修要顆藥磕一磕了。
實不相瞞,他這會兒被刺激的心臟都快要停了。
“杜夫人,無人害你孩子。”
王飛龍開不了口,清衡音色冷冷的開了口。
他冷聲將緣由道來:“你家孩子給我幼子下毒,遭此報應,乃咎由自取。”
清衡的解釋,讓杜夫人愣了愣。
杜夫人反應了兩秒,隨後搖頭否認。
“不可能,我兒心性純良,不會行下毒之事!”
杜夫人對自己的兒子,顯然還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她握著兒子的手,向眾人說著兒子的純孝。
她說她兒孝順父母,又說她兒照顧病弱幼弟,幼弟意外出事後,她兒痛苦多日,食不下咽。
如此孝順良善的兒子,她不信會害人。
在一旁的遊輕,敏銳地捕捉到杜夫人在提起幼弟二字之時,地上的杜聲,眼神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動。
他黑沉的眼底,劃過一抹探究,腳步也往前走了走。
他隻往前走了一小步,清衡就注意到了。
下一秒。
在遊輕還未有動作前,清衡再次開口——
“我家幼子被下毒一事,令郎已然承認。”
“杜夫人,令郎身中真言咒,真言咒下,絕無謊話。”
清衡看到跟著杜夫人來的人群裡,有位大能。
他雖掩飾了真言咒的痕跡,但不可能完全把真言咒瞞得過去。
真言咒是遊輕下的,皇室也許會忌憚仙門,但不會忌憚一個沒任何根基的遊輕。
所以,眼下他把真言咒一事捅破,讓杜夫人以為真言咒是他所下,這樣也能把遊輕摘出去。
杜夫人聽到真言咒,面色果然驟變。
真言咒是魔修之物,而清衡素有斬魔之舉。
他得了魔修的東西,用在她兒子身上……
杜夫人面色變了又變,最後,她恨聲道:“仙君,我兒年幼不懂事,你何至於如此下狠手!”
杜夫人現在也不說自己兒子無辜了,她開始說清衡斤斤計較了!
清衡把真言咒攬下,懶得再跟她多說。
他的喬喬還在痛著,多一分一秒,他都不想耽擱。
“杜夫人,若非我來得及時,我家幼子已然喪命於此。”
“我說了,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你若不服,盡管來尋我。”
清衡抱著小臉還白白的崽,冷睨著地上的杜夫人。
他眼底的戰意,杜夫人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
杜夫人從未見過有如此一面的清衡,她想指責,想遷怒,可後者根本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後者抱著懷裡滿是血的小小孩子,從她面前堂而皇之的離開了。
“我不管是何原因,你都不能傷害我兒!”
“清衡,你給我回來!”
杜夫人的愛子之心,讓她不懼清衡的身份,更不懼清衡身後的臨天宗。
她隻怒道:“你快回來,替我兒解了真言咒!”
她的怒吼聲在後面響著,沒得到任何回應。
百玉在人群裡看著這一幕,他想追上清衡,但原地還有個小師弟。
“小師弟,走。”
百玉想帶小師弟一起去追清衡。
遊輕看見了師兄,他在走向師兄之前,停在杜聲面前,腳步頓了頓。
“杜聲,你現在只能說真話了啊。”
“那你弟弟的死,跟你有關嗎?”
遊輕留下這個問題後,沒聽回答,而是直直朝著百玉走了過去。
百玉抓住他的手腕,一秒都不帶停的,飛身去追人了。
在他們身後。
杜夫人看著面色越來越不對的兒子,心頭猛地一突。
真言咒下的問題,不可逃避,必須回答。
可她的兒子,在死死忍著,不肯回答……
“聲兒。”
杜夫人脊背都在發冷,她嗓音發顫,問著兒子:“你弟弟的死,和你無關的。你為何不答一聲?”
杜聲咬著唇,下唇被他咬的出血,他也沒吐出一個字來。
有老者從身後走來,把杜聲抱起來。
“聲兒是我皇室之中,最有修仙天賦的孩子。”
“清衡毀我聲兒,等同於毀我皇室希望,此事,我絕不與他善了。”
老者把杜聲抱走,沒去看僵坐在原地,表情怔怔的杜夫人。
在他看來,杜夫人追問的問題,沒什麽意義。
一個死去的,病弱的孩子,和一個活著的天賦極高的孩子,他們皇室還是知道誰最珍貴的。
看著杜聲被抱離這裡,杜夫人緩緩起身,眼眶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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