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遊輕也騰了時間觀察著自家崽,見自家崽沒再受欺負,他這才放心繼續看書。
除了看書,他還看過門口的老葛。
他給老葛送了酒。
老葛沒問他怎麽進去的,也沒勒令他出去。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但也聊了幾句。
遊輕問:“孩子行惡,為何不管?”
這次來測試的孩子,並非各個良善。明喬挨了欺負,卻不見人管。
老葛打著酒嗝,醉醺醺的回:“能入此間,都是些有天賦的孩子,或者是些有身份的孩子。”
“孩子之間,由著他們自己鬧,鬧的不快了,是他們彼此結怨。”
“若是王飛龍下了場,他幫誰,不幫誰,這後頭的家長總有一方要把怨結到他身上。”
“他慣來精明,總會把麻煩攬到身上。”
老葛的話,解了遊輕的惑,但也讓遊輕對王飛龍這個人,再沒什麽好印象。
轉眼。
時間到最後一天,最後一測,結束了便成埃落定。
遊輕在書樓裡,尋摸到了本有意思的書。
此書是教符咒的。
真言咒。
用此符咒,隻可說真話,一問不說真話,便會渾身發爛。
二問不說真話,腐蟲上身。
三問不說真話,便會引來雷劫,被雷劈死。
遊輕對這個符咒,很感興趣。
書上說,這符咒極難畫成,萬張符裡許也成不了一張。
但遊輕對概率問題,從來都不放在眼裡。
他饒有興致的研究起了這符咒,並向書精要了筆墨。
書精給了他筆墨,在旁邊看著他畫。
畫著畫著,書精突然一驚:“不對,你這符咒,不是正經符咒。”
遊輕低頭畫符,沒分心理它。
書精越想越打鼓,它化出隻大手來,拍拍遊輕的肩膀,勸道:“我說,要不你別練這個了吧,我記得這,這是個魔修的書。”
這書上的咒,也不是正經的符咒師所創。
遊輕對人人聞之臉色即變的魔修二字,絲毫無懼,他照就研究著這道符咒。
除了這道符咒,他對噬骨符咒,絕情符咒等等符咒,都覺得挺有意思的。
這些符咒,挺陰毒,但用來防身,估計好用。
“寶寶他哥,我好心勸你啊,你最好別學太多這東西,萬一你被人當成魔修,可沒有好日子過。”
魔修的風評一直很差,很多正道門派都以斬殺妖魔二修為己任。
書精不想看著寶寶他哥被人喊打喊殺的。
“我知道了。”
遊輕看著挺聽勸,他把手裡翻過一遍的書,放了回去。
幾乎在他放回去的瞬間,書精就嗖地一下衝過去,把書給拿走了。
遊輕帶著紙筆,轉身重找了個地方。
這次沒書精看著,他低頭,重新畫起了真言咒。
一筆成畫,一畫成咒。
遊輕接連多次都畫的失敗,他蹙眉,越失敗越固執。
“魔修畫咒,手法和咒修……會一樣麽?”
遊輕思索著,也摸索著。
最後,他突發奇想,刺破指尖,以血為墨,重新畫符。
又是多次的練習,但這回,他畫成了一道!
將這道真言咒收下,遊輕停了手,他輕哼了聲,暴露出了孩子年紀該有的一點自得。
“什麽萬符成一,畫著也不過如此。”
他把符咒收好後,沒在研究其余有些陰毒的符咒。
今天是最後一日,他該去接明喬了。
遊輕往外走著,本想避著人,去看看明喬在哪兒。
沒想到,他出去還沒走幾步,就聽見了不遠處食堂裡傳來的驚呼聲。
“小病秧子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吐了這麽多血!”
“好嚇人啊!他剛才還好好的!”
“他是要死了嗎?!快,快找人來。”
食堂裡亂作了一團,遊輕面色大變,剛想往前跑,突然,他一個急刹,又轉過了身。
“書精!書精!”
“我叫書書!你這麽大聲幹什麽,臉色還這麽差——”
“明喬出事了,讓清衡出來!”
遊輕鐵青著小臉,吼出這一句,隨後轉身跑遠。
書精呆了一秒,然後衝上了樓。
此刻。
食堂裡,倒在地上的明喬嘴巴裡全是血,他大口大口的吐著血,黑紫的血染髒了他的小衣服,也染髒了大塊的地板。
在他身旁,方嬸白著臉,手都在發抖。
她看著地上的碎碗片,還有碗底沒喝完的藥汁,腦海都是一片空白。
剛才明喬跟往常一樣,來她這兒吃飯吃藥。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然而吃藥時,藥還沒喝幾口,明喬就突然停了下來。
他皺著小臉,說道:“嬸嬸,今天的藥,味道怪怪的。”
話說完,沒幾秒,他的小胖手啪嘰一松,碗掉到了地上。
緊接著,他捂著嘴巴,像是不想讓自己吐。
他的小手小小的,根本捂不住吐出來的血。
大口大口的黑血,吐的嚇人。
“怎麽會這樣,藥怎麽會出事,我放在廚房裡熬,這麽多天了都好好的。”
她不是頭一次給明喬熬藥,她熬了這麽多次,怎麽就這回出了事!
明喬腹中絞痛,他在地上蜷縮成了小小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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