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的喬喬。
時澤對遊遠解釋了多遍的話,是早就聽得懂的。
可想想兒子跟清衡兩個人去生喬喬,他心裡頭還是惦記的很。
“小遊,你要不把我跟你奶奶也送過去?”
遊輕:“……”
遊輕什麽話都沒說,他隻抬頭看了看時澤。
時澤摸摸鼻子,被桑嶼給拽到了一邊。
這裡風波停息,一切看著都寧靜安好。
而被送出去的鄔野和清衡,這會兒已然分開了。
他們抵達了沒有明喬所在的時間和空間裡。
就如同明喬曾經描述過的,穿回百年前的際遇一樣。
他們不過睜眼之間,便回了不知道處於哪個時間點的時空裡。
在這裡,他們一個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而另一個,是戴著銀色面具,未曾以真面目示人的魔尊。
清衡在臨天宗,整整等了好幾天。
這幾天裡,他撤了通往無涯峰的山後大陣。
可鄔野遲遲沒來。
清衡越等越沒耐性,他本是個沉得住氣的,只是此次回來,事關明喬,他實在沒法同往日那樣有耐心。
就在清衡坐不住,要親自出門去尋時,掌門師兄找了來。
“清衡,眼下有一事,需你去做。”
掌門師兄這話說完,清衡本想拒絕。
現在萬事都不如他去找鄔野重要。
“情報堂新得的消息,魔界那位銀面魔尊,可能要去松月城作亂。”
“據說,這魔尊修的邪法,需要時時吸人鮮血。”
“松月城城主的女兒近來招親,城裡聚集了不少人,魔尊要是在這個時候動殺念,怕是有不少人要遭殃。”
“清衡,你去松月城走一趟,若是見了這位魔尊,最好將他就地誅滅。”
掌門師兄下達的命令,簡而言之就是——
殺了魔尊。
清衡沉默幾秒,開口道:“那我現在便去松月城。”
“行,你記得千萬要小心,這魔尊殘□□詐,你可萬不能著了他的道。”
掌門師兄叮囑完,看看清衡,忽地又生出了幾分不安。
“清衡,若是你暫時不敵他,便及時回來。”
不管在哪個世界裡,清衡都是掌門師兄最疼愛的師弟。
所以比起誅魔,掌門更在意他的安危。
清衡點點頭。
當天,他沒讓任何人跟著,獨自一人去了松月城。
松月城擅釀酒,宮裡的禦酒,就是此城所供。
這裡幾乎家家戶戶都以賣酒為生。
清衡極少碰酒,偶爾飲酒,也是很淡的清酒。
他來了松月城後,在滿城的酒香中,尋了個看著不起眼,但好歹酒味兒淡些的客棧住下。
客棧簡陋,房間也簡單。
一張床,一張桌,一架屏風,便是全部。
清衡沒去湊城主招親的熱鬧,他在客棧裡住下,白日去城裡聽些消息,晚間便去外面窺查魔修的蹤跡。
這城裡的確有魔。
在清衡來的第一日,城裡就死了人,死的還是個來求親的外鄉人。
這人的死狀可怖,渾身的血肉都沒了多半,乾癟的面皮上,最後凝固的表情看著恐懼至極。
人死在離城主府不遠的一處別苑裡。
這別苑裡,住了不少人,都是來求娶城主千金的。
在事發後,清衡去了別苑。
他看完死者的模樣,就判定出了是魔修作案,只是具體是什麽魔,他還不能下定論。
他下不了定論,這城裡的人替他下了。
城裡被這樁命案給鬧得人心惶惶,他們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謠言,說是魔尊修了秘術,要拿他們一城的人命為祭。
謠言傳的沸沸揚揚,百姓們驚懼不已。
他們沒指望城主,而是指望起了仙門。
“咱們得去請仙們的人來!這斬妖除魔,全要依仗仙門。”
一群人去請仙門,來替他們做主。
清衡在這一片動亂中,並沒急著出來安撫人心。
他只在人群中,說了聲:“此次命案,不是魔尊所為。”
他的這話,被旁人聽見,對方還沒轉過臉來看,就先罵起了他。
“哪個沒心肝的,竟然替魔尊說起了話!”
“魔尊無惡不作,殺人對他來說就跟吃飯一樣!你個蠢貨,還替他開脫!”
一群人罵罵咧咧,隱了真實面容的清衡,冷著臉,沒跟這些凡人動手。
他入夜,再次加強了搜尋范圍。
而這回,他也正好救下一個差點被殺的男人。
要殺人的黑影,穿著身黑色衣服,臉上戴著個面具。
這乍一看,還真容易讓人把他當做銀面魔尊。
可清衡不是別人。
他對鄔野,再熟悉不過。
他提劍,冷冷問道:“冒充魔尊,你意欲何為?”
被戳穿的冒牌貨,認出來了清衡。
他一邊往後退,一邊嘴硬道:“什麽冒充魔尊?我就是魔尊!清衡仙君,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我們隻當沒見過彼此……”
冒牌貨明顯想逃。
然而,清衡不會放過他。
清衡想到此人冒充魔尊,去行喪盡天良之事,他就惱的不行。
他原是想多逼問出來一些東西的,可這個冒牌貨的實力,比他想象中還要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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