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能如願的,但他對自己太清楚了——
一旦開始了,他停不下來。
一次兩次的,絕不夠他飽腹。
清衡緊張兒子,他也一樣,他也分出了心神,思索了一下兒子醒來的時間。
當了爹娘的人,事事都得考慮孩子。
沒法子,他最後只能偃旗息鼓。
不過,想想清衡為他做的事,鄔野覺得也算值了。
就算是讓自己死在昨夜,也值了。
他想想昨夜裡的種種情形,沒忍住,又輕輕湊過去,對著清衡的唇親了又親。
親親嘴巴,親親鼻子,再親親臉。
鄔野像是個親親怪一樣,親個不停。
清衡是硬生生被他給親醒的。
一睜眼就看見這人又在親親親,清衡閉了閉眼,恨不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但這人的存在感太強,他想裝瞎都不行。
“夠了。”
清衡皺著眉,一開口,嗓子啞的厲害。
他推開面前的親親怪,坐了起來。
烏黑柔順的發順著他的背,垂到了腰間,他隨意把長發束了束,然後,伸手去夠床頭的杯子。
杯子裡還有半杯涼水。
清衡沒喝水,而是在漱著口。
他漱完口,拿了衣服穿。
鄔野眼巴巴地瞅著他,想幫忙,又被擋了回去。
兩個人目光撞到一處,清衡看著欲言又止的鄔野,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你這麽巴巴地看著我,到底是想說什麽?”
鄔野被他問了,才湊過來,一副小媳婦模樣,委屈道:“你醒了也不親親我,也不抱抱我,你怎麽這麽冷淡啊!”
明明昨晚上,他們都這麽溫存了。
“果然,男人都是這樣,上手了就不珍惜了。”
鄔野碎碎念著,聽得清衡都不想搭理他。
半杯水被清衡漱口用完了。
他穿了衣服,又起來繼續倒水。
鄔野見了,也穿衣跟過來。
“你喉嚨還不舒服?”
清衡:“……”
清衡端著杯子,扭頭就走。
他喉嚨舒不舒服,這混帳難道不清楚。
清衡在房間裡沒急著出來,他在鏡子面前,把脖子上的痕跡一一遮了,這才放心。
孩子和兄長都在,清衡不想被他們看出什麽。
他把痕跡給遮了,鄔野沒遮。
鄔野像孔雀開屏似的,恨不得把衣服領口都給拉開,好讓人看看他身上的紅痕。
清衡看他頂著脖子上的紅痕出去,還一把把他拽了過來。
坐在門口的崽,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爹爹娘親起床。
他乾脆自己去了廚房,要早飯吃。
客棧裡的小夥計知道他是住宿客人的孩子,給他端了早飯。
明喬帶著早飯,獨自到了小角落裡坐著。
“果果哥哥,你要吃飯嗎?”
明喬拿的飯多,想給白果也吃一點。
白果沒說話。
明喬仔細看了看,發現果果哥哥化作的小草,正在土裡安安靜靜的曲著葉子,像是在沉眠。
他想到了果果哥哥說的,接下來,果果哥哥要休息一陣子。
他乖乖地捂了捂嘴巴,不再去跟果果哥哥說話。
客棧裡的飯菜,味道還可以。
明喬不是個浪費的崽崽。
他把多拿的飯,也都吃到了肚肚裡。
等早飯吃完,明喬撐的差點站不起來。
他扶著牆站起來,邁著小短腿,開始走路消食。
花妖開的客棧,裝修也多是用了花花草草。
明喬很喜歡花草。
他在院子裡走著,這裡看看,那裡看看。
不知看了多久,他看見了從門口走進來的謝清昀。
謝清昀不單單是從門口走進來的,他的樣子,像是一宿沒睡。
“舅舅。”
站在花叢旁邊的崽,條件反射的叫了聲。
他叫完,抿了抿嘴巴,小臉也板著。
謝清昀聽見他的聲音,幾步走了過來。
對這隻跟自己鬧脾氣的崽,謝清昀也在盡力哄著。
他走過來,把崽抱到了懷裡。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裡?清衡呢?”
“爹爹娘親在睡覺。”
明喬又下意識地回答了。
他回答完,懊惱的小臉都皺了皺。
謝清昀看他皺小臉,眼底帶了點暖意。
“還在跟舅舅生氣?”
“舅舅壞。”
明喬這段時間,對著謝清昀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
舅舅壞。
小孩子的喜惡簡單又純粹,他認定了誰壞,那麽哪怕說再多好聽的話,做再多賠罪的事,都不一定能得到原諒。
謝清昀是知道這點的。
其實他也知道,怎麽有效的哄崽。
對白果好點就好了。
對崽崽喜歡的果果哥哥,好一點就行了。
可他沒做到。
一大一小站在院子裡,明喬扭著小屁股,還想下來。
謝清昀抱著他,沒讓他下。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會兒,半晌,明喬擰著眉頭,奶音悶悶的又開了口。
“妖怪也有好妖怪。”
“花花就是好狐狸,果果哥哥也是好小草。”
“舅舅這麽討厭妖怪,要是喬喬也是妖怪,舅舅討厭喬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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