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塵應允。
這一夜,明喬在散塵的寢宮裡,睡得可香了。
他做了個香香甜甜的好夢。
在夢裡,他跟哥哥回了家,回了有爹爹娘親在的家。
做著回家的美夢,明喬睡夢中的小臉上,都帶著甜甜的笑。
次日。
明喬又給散塵泡了次茶,兌了次酒。
隔了兩日。
明喬做了烤肉出來,在肉上滴了血。
他做的頻率不算特別勤。
散塵的身體,隱隱的感到了一絲的不適,但具體不適在哪兒,他又說不上來。
他隻讓明喬繼續給他跳舞。
明喬的舞,讓他看著看著,會有種不適被緩解的感覺。
他在明喬的舞裡,能享受到一股子平靜的愉悅感。
明喬不知道自己的舞有用。
他像隻禍國崽崽一樣,穿著漂漂亮亮的衣服,在散塵跟前,跳著一個又一個的舞。
他跳舞跳的太多,跳到最後,他覺得自己好像都跳瘦了一點。
在明喬跳舞時,遊輕也想到了保護仙境之內“圈”的辦法。
他可以在圈上,加個套。
直白點來說,就是給圈布一層結界。
這不是件輕松事,這同樣需要明喬配合。
明喬很願意配合。
兩個小孩兒為了回家,都在全力以赴著。
他們在陌生的界裡,全力以赴。而天鈞界裡,也有人在為他們努力。
血霧禁地裡,昔日的蕭夫人,如今的莫家獨女莫歌,帶著自己撈了三天三夜才撈出來的鏡子,跪在鄔野和清衡一行人跟前。
她既是謝罪,也是懇求。
她懇求清衡能把蕭松交給她,讓她逼問出親兒子的下落。
等她找到親生兒子,安頓好親生兒子,她願以死來彌補自己弄丟明喬的過失。
她跪在地上,不住的求著。
在這一刻,她不是什麽華貴顯赫的蕭夫人,也不是什麽地位神秘的莫小姐,她只是個失去兒子的可憐母親。
她隻想找回她的兒子。
莫歌的跪地懇求,對鄔野來說,沒激起後者的半分同情心。
鄔野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
他想想自己還沒回來的兒子,再看看面前這個跪著的女人,他的殺意就沒消減過。
“你最好祈禱時澤能把我兒子找到。”
鄔野注視著跪在地上的莫歌,冷冷道:“我兒子要是出了半分差池,我都不會放過你。”
莫歌死死咬著唇,跪在地上,頭都沒抬一下。
在鄔野身後,是正在研究鏡子的時澤。
“這鏡子怕是壞了,要不然喬喬不可能被它送走。”
時澤擰著眉頭,對這面鏡子也覺得很費勁兒。
這鏡子只有神魂才能啟動。
古諸神的神魂早沒了,時澤自己的神魂都支離破碎的,他的力量不全,沒法徹底開啟這面鏡子。
他努力鑽研了幾天,最後——
他隻從鏡子裡,追到了明喬的小身影。
“小家夥還活著。”
時澤把鏡子浮在空中,整個人都是一副要原地擺爛的樣子。他一邊指使著鄔野伺候他,一邊騰出來嘴,做著現場解說。
“他這是去了別的界,嘖,還挺能跑的。”
“這個小孩兒有意思,遊輕,他是明喬的哥哥?不像啊。”
“你們生二胎了?”
時澤的嘴有點碎,鄔野斜他一眼,覺得他有點吵。
“你能不能閉會嘴?我們自己會看。”
“不能。”
時澤絲毫不給鄔野面子,他堵了鄔野一句,然後,吩咐道:“去,給我烤個肉,明喬說你烤肉最好吃。”
鏡子裡頭,明喬給散塵遞烤肉的時候,正在跟散塵說:“我爹爹烤的肉最香了,我烤的沒有他烤的好吃。”
“不過,我給你烤的肉也不錯哦,這是我用心烤的!”
明喬的小嘴甜甜的,很能哄人。
而散塵吃他這套。
鏡子外。
時澤看著明喬倒小瓶子裡的血,他挑了挑眉,很自豪:“這瓶子裡頭的魔神血,是我的。”
這瓶魔神血裡,有他缺失的力量。
他看著鏡子裡的小瓶子,有點饞的舔了舔唇。
他也想去一去明喬此刻所在的界了。
時澤想去的地方,明喬巴巴的想逃出來。
“哥哥。”
背著散塵偷偷跟哥哥見面的明喬,一看到哥哥,就整隻崽都黏了上去。
他黏在哥哥懷裡不算,還仰著小臉,讓哥哥看他瘦了沒有。
“你摸摸我的臉呀。”
明喬拿著遊輕的手,讓遊輕摸他的小臉。
遊輕摸了摸,還是肉乎乎的。
不過,他知道明喬想聽什麽。
所以,他面不改色的瞎說道:“瘦了。”
明喬:“!”
明喬果然高興了起來。
他不想做胖乎乎的崽崽了,他想瘦一點點。
“我也覺得我瘦瘦的了。”
明喬樂滋滋的坐在遊輕懷裡,咬了一口遊輕給他投喂的糕點。
糕點甜甜的,像明喬這會兒的心情一樣甜。
他吃了幾口甜糕,停下來,略有點緊張的問:“哥哥,吃糕會胖嗎?”
“不會,你太瘦了,需要補補。”
遊輕說著,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個理由:“甜食能夠放松心情,你要是緊張了,可以多吃點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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