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胖子根本沒有要聽他說話的意思,他快速將自己的褲子皮帶也扯下來,粗魯地扯過雪萊的胳膊,將他摔在床上。
“請等一下!”雪萊提高音量,“我想跟你做個交易,肯定不會虧待你——”
令人絕望的是,胖Alpha依舊沒有任何要停下的趨勢。他甚至根本沒在聽雪萊說話,只是蠻橫地將他壓在床上,就準備開始正事。
“我有錢!”雪萊努力做著最後一次掙扎,“肯定不會虧待你的,能不能先停一下聽我把話說完!”
這次胖子終於有了反應,他的視線掃過雪萊的臉,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來奉獻的Omega找的理由可多了去了,什麽樣的我沒聽過?”他說,“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免得一會兒哭都哭不出來。”
雪萊就是在這一刹那、這一個瞬間,對所有的一切失去希望的。
對環境、對社會、對Alpha、以及對他自己。
他不再被當做一個活著的人,他的嘴巴明明在動,說的明明是人類可以理解的語言,卻不被任何人接收,無法進行任何交流。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的下一秒,雪萊放棄了溝通,低下頭,對著胖子的胳膊狠狠地咬下一口。
在肢體對抗上,Omega的力量不佔上風,但咬合力卻與Alpha、Beta不相上下。
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口下去瞬間就見了血。
胖Alpha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下意識往後抽身。雪萊沒有猶豫,推開房門拔腿就跑,同時聽見身後傳來Alpha氣急敗壞的吼叫,“他媽的,你敢跑!來人啊!出事了!老子的Omega跑掉了!”
雪萊沒有時間猶豫,他只能一刻不停地向前狂奔。
胖Alpha的動作不夠利索,好幾次快要追上他,又被地上的雜物給絆個踉蹌。雪萊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往前跑,不停地跑。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還能去哪裡,只知道如果停下來,就一切都結束了。
不知道在黑暗的巷子裡跑了多久,終於,身後那個胖Alpha呼哧帶喘的罵聲消失了。他靠在牆邊,一邊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一邊回頭朝身後看去。
那個Alpha確實沒有再追上來。
那麽他自由了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他被注射了強製情熱的藥物,信息素的濃度正處於最高水平,無論他逃到哪裡,都會有Alpha立刻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比如現在。
不知不覺間,他逃到了一間酒吧的門口,周圍的Alpha循著味道圍了過來,酒吧裡一片騷動,粗俗不堪的字眼偶爾蹦出來,闖進雪萊的耳朵裡。
他機械地掙扎,機械地說出拒絕的話,哪怕其實他心裡其實知道,自己無論怎麽掙扎都逃不過噩夢的降臨。
他會在這裡被這群陌生的Alpha帶走、瓜分,最壞最壞的情況,說不定會在這裡死掉。
雪萊渴望死亡,但他不想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然後那個聲音響了起來。
“他是我的Omega,你們誰還要碰?”
他抬起頭,然後第一次看到了伊雷·哈爾頓的臉。
乍一看上去,眼前的人並不與那些圍著他不放的Alpha有太大區別。一樣髒兮兮的打扮,滿是灰土的舊衣物,甚至連嘴上叼著的香煙都與酒吧裡嗆人的味道一模一樣。
但那雙暗褐色的眼睛亮得出神,反射著窗外的月光,令他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裡格外與眾不同。
此後很多年雪萊再回想起這個瞬間,依然會覺得他與伊雷·哈爾頓目光交匯的這一刻,像極了某種童話故事的開頭。
◇ 第79章 奉獻夜(下)
只是在當時,雪萊並沒有意識到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伊雷將他從那間混亂的酒吧裡帶走,他被情熱侵襲得意識朦朧的大腦只能判斷出這是又一個想要佔他便宜的Alpha,與那個胖子、酒吧外圍的那群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似乎要稍微聰明一點。
“你叫什麽?”
他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低聲響起。
從他跟隨奉獻日隊伍離開南特到現在,還是第一次有人直視他的眼睛,和他產生溝通的欲望。
“雪萊。”他啞著聲音回答。
一旁的Alpha點點頭,“伊雷,伊雷·哈爾頓。”
“我在酒吧裡聽見了。”雪萊說。
Alpha點了點頭,“你不是朗賽人吧,從哪來的?漢科?波維?雷斯奧?”
雪萊沒有說話,他不理解面前這個Alpha非要跟他搭話的意義。
他開始覺得這個Alpha簡直磨磨唧唧一點都不利落。
不就是想乾那檔子事嗎?
每個Alpha在信息素的影響下無一例外都會變成用下半身思考的野蠻動物,Omega沒權利拒絕,也沒條件掙扎。
在這裡裝紳士君子,裝給誰看?
“哈爾頓先生,我很感謝您剛才救了我,如果可能的話,日後我願以重金酬謝。下面的事就不勞您操心了,我自己可以處理。”雪萊用力甩開了他的手。
不出意外的,Alpha笑了起來,鉗著他的手腕粗魯地將他推進一間昏暗的小屋。
“你不會以為我救你只是出於好心吧?”他鉗住他的手腕,“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在朗賽,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是的。
他早就知道了,無論是強迫他的人,還是救下他的人,本質都沒有任何區別,在Alpha的面前,陷入情熱的Omega除了發泄工具外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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