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教室,幾個舍友湊上來。
裴紀皺著眉,“你沒同意和解吧?”
寇棲搖頭,“沒。”
裴紀這才滿意,敲了下桌子,“這種人就應該吃點教訓,是不是之前跟你要畫的那個模特?我當時就感覺他神經兮兮的。”
被這麽一提醒,寇棲才想起來,那嚴格來說他們昨天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也沒有糾結的價值,只會讓他感覺更加毛骨悚然,“是他。”
鄭尤作為平凡大學生,完全沒料到這麽抓馬的事件會發生在他周圍,“早知道那天我就和你一起走了,說不定能幫上點忙……你還好吧?”
寇棲還好,不好的另有其人。
江項像個大黑耗子一樣冒出來,給他嚇一跳。
“我現在都不敢隨便開門了,門鈴響得通過貓眼盯半天,外賣都直接讓放門口。我跟我媽說,結果她說我之前就應該這麽乾,也不知道發個小紅包安慰一下他兒子。”當時開門的江項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開啟碎碎念式的抱怨。
這一聽就知道重點在後半段的“紅包”二字上。
寇棲舍友除了鄭尤,其他的都不認識這個人,裴紀更是直接問出口了:“你誰啊?”
江項呲牙笑,“我是江項,寇棲還有林牧時的朋友。”
寇棲緩過神來,對所謂“寇棲朋友”的名號沒做評價,“你怎麽找過來的?”
“林牧時告訴我的。”江項聳肩,“他被老師喊走,聊什麽競賽了,就讓我先過來了,說他一會兒過來陪你上課。”
這下好了,寇棲上課從一個人陪,變成了兩個人。
“我們周末去哪兒玩啊?”江項默認了他們周末會一起。
寇棲手上回著陸今安的消息,隨口回答:“我周六要練習畫畫,然後去做體檢。”這體檢不是因為他有地方不舒服去做的,而是每年固定的項目,他已經被二姑催了兩次了,這回再不去,估計人就要找上門來了。
江項真誠詢問:“你不是應該先練習三步上籃嗎?”
哪壺不提開哪壺,寇棲想起來就頭大,“那個我其它時候練。”
答案當然是行。
等被老師喊走的林牧時到,已經是第二節小課的事了。寇棲之前提起過幾次,這次又提起了,“你可以不用每節課都來的,也挺浪費你的時間,差不多我們一天裡有一節課或者半節待在一起就可以。”
“我想來。”林牧時靜靜地聽他說完,硬直的黑色眼睫半掩住鳳眸,“不可以嗎?”
“可以。”寇棲聽了第一反應是他太蠻橫,讓林牧時感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了,可陪他上課也不是能讓人產生不舍的事。
是很喜歡他們藝術類專業嗎?
不是有那種常見的橋段嗎?有錢人家的獨苗苗,有一顆愛自由的心,不喜歡家人給他安排好的路,討厭與金錢管理相關的專業,喜歡帶有浪漫氣息的繪畫。然後無力反抗家庭,只能通過偷偷蹭課的方式來找補。
林牧時坐下,就看寇棲眼睛一眨又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好了。”出言將思緒拉回,“準備上課了。”
*
周末。
寇棲照舊約了陸今安當模特。
陸今安此前就聽說了持刀入室的事,為此聯系過寇棲詢問情況,這次到了,上來又是一頓關心,把不知道事情經過的阿姨聽得一臉驚嚇。
“哎呦,這怎麽還在外面住呢?”阿姨越想越覺得後怕,“要不然還是搬回來吧。”
寇棲在最近幾天裡,把這些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隻好一遍遍地說沒事,已經解決了,“阿姨我想吃芒果蛋糕了。”
“行,我這就去做。”阿姨接了任務,心滿意足地離開。
進了畫室後,陸今安坐在那裡,和以往相比神情中帶了些不安,垂眼道:“杜宇是我的同學,他之前在我面前說過你的壞話,我應該早點提醒你的。”
“誰能想到呢?”寇棲並不在意,“你沒跟著一起說我的壞話吧?”
陸今安慌慌張張地搖頭,“沒有!”生怕被誤會,“我讓他別胡說八道。”
“那就行。”寇棲看他也不像是會在背後說壞話的那種人。
還沒正式開始作畫,寇棲讓陸今安在畫室中隨意的走動,找到自己覺得合適的位置坐下,他一直畫那個沙發背景太枯燥了,“你怎麽舒服怎麽來就可以。”
陸今安低低地回了一聲好。
他走動兩步,第一次認真觀察起已經來過兩次的畫室,注意到桌子旁有很多畫堆放在那裡,“我可以看嗎?”
寇棲掃了眼,“可以啊。”都是高中時期的練習,挺刻板的黑白素描。
陸今安大概翻了兩頁,他不懂美術方面的技巧,但從對眼睛的舒適度上判斷,“畫得很好,和我在畫展上看到的差不多。”
寇棲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有數的,不好意思接這樣的讚譽,“我要是有一天能辦個畫展就好了,不過應該沒什麽人看。”
陸今安:“我一定會去看的。”他一頓,手指擦過畫紙的邊緣,試探著開口,“可以給我一張你畫的我嗎?”
要畫,算了吧。心存陰影的寇棲扯扯嘴角,下意識地岔開話題,“你沒對象吧?”
陸今安一愣,“沒有。”
“我們班有個女生想要你的聯系方式。”單是把這個事實說出口,寇棲都羨慕得不行,“挺漂亮的,性格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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