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因為——
“林先生,您兒子過來了。”
林父沉下臉,“讓他過來。”
話音落下,林牧時已經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他就那樣站在門口,沒有往裡進一步,垂眼望著自己的父親,冷冷道:“有事?”
林父陰沉著臉,不像是面對兒子,更像是面對勢如水火的仇人,他一拍桌子,指著門口的人,“是你,故意隱瞞了孫家……”
“所以,告訴你,你打算幹什麽?”林牧時面部表情,語氣中盡是漠然,“答應孫家的要求,把原材料換成他們家特意準備的劣質產品,然後一次次的讓步,直到他們沒了貪心?這可能嗎?”
“我會提前防備,不會讓你媽看到視頻。”林父攥緊了拳頭,額角青筋暴起。
林牧時始終平靜,“你做不到。”甚至挑起了嘴角,“負責任對你來說就這麽難。”
林父衝到林牧時面前,一手揪起衣領,看著面前不知道什麽時候比他還要高的兒子,“那是個誰都不想的意外!”他一拳打在了林牧時的臉上。
林牧時臉都被打偏了過去,舌尖頂了頂紅燙的腮,真喜歡動手。
林父打了一下還沒熄火,再次抬起了手掌,只是這次,被林牧時給攔下了。
“一點傷讓人心疼就夠了,太多的話,會把人嚇到。”
林父手被攔下,氣得發抖。
“隻挨打也不好,太不爭氣了。”林牧時又想到什麽,冒出了這麽一句,隨即,同樣握緊拳頭,用力到骨節泛白,狠狠還手。他還是心軟,至少沒打受傷的那半張臉。
護士站在門口,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病人,慌亂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別打我,我們這裡不讓打架,我要喊保安過來了。”
“知道了。”林牧時還完了手,從外套兜裡拿出個黑色口罩戴上,“我不會再來了。”
因為同一個手段用太多次也是會招人煩的。
林牧時拿出手機查看相冊中寇棲的課表。
下午有課。
*
這兩天寇棲課多得要死,早八到下午,幾乎每天都只有那麽一節的空余,搞得他整個人都成了鹹魚,幹什麽都有氣無力的。裴紀調侃他說是被吸幹了精氣,給寇棲嚇得一激靈,畢竟他是偷吸精氣的那一個。
有些話林牧時沒聽煩,寇棲自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就是不用老陪著他上課,但林牧時像是有執念,一定要陪著。
“你今天怎麽戴口罩了?”寇棲趴在桌子上,偏頭看向身側的人。
戴個黑色口罩還蠻帥的,要不他也給自己安排一下?
林牧時抬手碰了一下口罩,垂下眼睫,“沒什麽。”
寇棲頭頂上直接冒出個問號,這反應不明顯是有什麽嗎?他大膽猜測:“你臉上長痘了?”帥哥是會有點偶像包袱的。
“……嗯,就當是吧。”林牧時給出的回答卻很含糊。
寇棲:“……”這算是什麽回答?
他視線在林牧時口罩上挪不開了,想摘下來看看,偏偏開始上課了,容不得他搞一些小動作。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了,準備一起去吃東西了,結果到了餐廳,林牧時又說他不餓,一副想盡辦法不摘口罩的模樣。到底怎麽了呀?
得不到結論,寇棲怕不是晚上都睡不著了,“我也不吃了,咱們回去點外賣吧。”餐廳的飯好吃是好吃,但來來回回就那幾樣,又是標準大鍋飯的味道,吃多了就很容易膩,“點燒烤吃,喊江項一起。”
江項說他發現了一個新釣點,準備夜釣,不吃了。
真是上癮了,連飯都不吃了,寇棲隔著手機屏幕對釣魚佬豎了個中指。
無所謂,他和林牧時兩個人吃也一樣,就是少點一些。
本來寇棲是按了他那層的電梯按鈕的,結果林牧時又按了一下給取消了,說到他那裡去。
寇棲摸不著頭腦,“為什麽?”
“我那裡太空了。”林牧時沒說更多,但就是透出了寂寥的味道。
寇棲“唔”了一聲,沒繼續追問為什麽會覺得空,但等他進了房間,成功摘下林牧時的口罩後就明白了,“誰打你了?你爸?他瘋了嗎?”
林牧時膚色冷白,所以有一點其他顏色就會尤其明顯,嘴角的青紫十分刺眼,讓寇棲眉心蹙得緊緊的,垮下一張小臉,“你就任由他打你嗎?”
“我還手了。”林牧時看寇棲伸出手猶豫能不能碰,乾脆將那隻手抓住,按在自己被打的位置。
寇棲手指瑟縮了一下,“那還行。”
不過他還是想不通,“想也知道他喊你過去沒好事,你還去幹什麽?”
林牧時將寇棲的手貼在臉上,纖長濃密的眼睫半掩著瞳色,“我不去,他就要召開新聞發布會說一些對我或是林氏集團不好的話,不過這次我和他說清楚了,以後不會再去了。”只需要提前控制。
“嗯。”寇棲抿了抿嘴巴,受心情影響,頭髮打的卷兒都蔫了點。
林牧時從面前人的眼中看到了他想要的心疼,“不安慰一下我嗎?”
寇棲抬眼,“你想怎麽安慰?”
林牧時勾勾嘴角,張開雙臂,“抱抱我,可以嗎?”
“……可以。”不是個過分的請求,寇棲無法拒絕,也沒想拒絕。
擁抱,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不同的氣息也為之混淆,像是在那一刻成為了一個整體。寇棲懷疑自己被當成了小暖爐,而林牧時就是快要被凍死的人……松開手後,他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對於朋友而言,那個擁抱有點太膩歪了,明顯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選擇岔開話題,“多點羊肉串吧,我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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