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見禮想起來了,在掛斷電話前,季時冷喃喃道:“可是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紀念禮物……”
幾秒後,商見禮幾近冷漠地想:還有機會不是麽?
一個娃娃而已,他總有辦法再得到的。
何況如今季時冷沒死,他還有機會。
哪怕季時冷是聯邦季家的人又如何,總會有辦法的。
他過去總愛說季時冷心軟,到如今萬分慶幸,慶幸季時冷容易心軟。
——
坐在車裡的季時冷摘下了墨鏡,冷不丁地揉著鼻尖壓嗓子輕咳了幾聲。
“時哥,怎麽突然咳嗽了?”蘇軻聽他悶悶地咳,遇見帝國人的再多不爽,也瞬間消散了。
第11章 擾亂心緒
“小事情,可能買了喜歡的東西太激動了。”季時冷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蘇軻:“……”
行吧,病號說什麽都是對的。
季時冷那場高空墜落不僅沒死,而且全身上下連處傷口都沒有,未免太過驚奇。
他被家裡人押去季家的私人醫院,裡裡外外的檢查都做了個遍,除了偶爾的悶咳、心悸,再無其他問題。
本來前段時間都不咳了,今個兒又突然咳上了。
蘇軻認為都是帝國人的錯。
季時冷灌了兩口礦泉水,眼眸微闔。
二哥和他說了商見禮這次會來,但他沒想到與商見禮的碰面來得如此之快。
著實有些……有些擾亂了他的心緒。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季時冷深呼吸,試圖壓下內心起起伏伏的情緒。
口袋裡的通訊器震動兩下,他指尖摸出通訊器,亮起的屏幕顯示季時風發來了消息。
[二哥]:晚上有個宴會,帶你和蘇軻出來見見人
[二哥]:穿得正經一點,別天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季時冷回了串省略號。
不好意思,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天天擺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單向玻璃外的黃昏旖旎,余暉從天空落向大地,將街道染得鍍上了層光。
偏頭把窗外的景色收入眼底,季時冷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按照季時風工作狂屬性,肯定是得了空才會給他發消息。
“哥。”
“嗯?”
“不是說我只是負責來玩的麽?怎麽還要我和蘇軻去參加宴會。”
他對宴會什麽的,是真的完全不感興趣。
“最近有個聯合軍事活動在牽頭,我想了想有個技術,你們那工作室拿了專利,可以來開拓一下業務范圍。”
季時冷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這樣……”
實不相瞞,他有些猶豫。
季時風仿佛看穿了季時冷,直白戳穿了某人的心事:“你不會就是因為那幾個帝國人,才不想來參加吧?”
季時冷下意識反駁,“怎麽可能。”
事實恰恰如此,他確實是因為商見禮,才如此猶豫。
下午見了一面,都讓他心神晃動了,晚上再見一面,他又得緩很久。
“要不讓蘇軻去吧,最近幾年工作室的情況,蘇軻應該比我清楚。”
季時風不想聽他亂七八糟扯一堆,“忙著呢,就這麽說定了。晚上八點,我要是看不到你和蘇軻,你們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下完通牒後,他便掛了電話。
一旁的蘇軻聽完了對話全過程,面色麻木。
讓時哥去參加就算了,怎麽還要扯上他呀。
“時哥,咱打個商量,我不去的話ok麽?”
季時冷痛定思痛,“不行,我哥說了你也得到現場。難道你敢承受我哥的怒火麽?”
只要蘇軻說句“敢”,他就可以舍命陪君子,直接翹宴會。
蘇軻臉上和見了鬼一般,給他八百個膽子,他都不敢在季時風面前瞎舞。
“不太敢。”
相比起季家大姐姐季時雲,蘇軻更怕二哥季時風。
季時風全身上下長滿了八百個心眼子,八百個他加起來都不夠季時風玩的。
要是真說了敢,季時風不會把季時冷怎麽樣,倒是肯定會拿他“開刀”。
“膽小鬼。”
蘇軻:“……”
別罵了別罵了,他們兩個人不都是膽小鬼麽。
——
季時冷和蘇軻在侍者的帶領下,走過滿園玫瑰小路,到達宴會廳。
壁燈水晶吊燈反射出璀璨光芒,清揚的鋼琴曲流淌在滿室的繁華與奢侈中。
莫名地,季時冷沒忍住嗤笑了幾聲。
實話說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被宴會場上的侍者如此恭敬的對待了。
蘇軻警惕的觀察了番四周,沒發現下午那群人,他問:“時哥你笑什麽呢。”
季時冷搖搖頭,“就是感覺……”
他話語一頓,腦海裡搜刮著合適的形容詞。
幾秒後,季時冷嘴角掛上笑,眸子垂了片刻複又抬起,“就是感覺有些恍若隔世。”
蘇軻知道他大概率又是想到帝國那群人了。
“時哥,都過去了。”
“是的,現在是季家小么季時冷。”
可不是那個任人捏扁揉圓的上將夫人季時冷。
季時風在人群中先看到了自家弟弟。
隨著年歲的增長,在他未參與弟弟成長的過程中,季時冷逐漸長成了大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