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元或許也不是那麽的無可救藥。
沒等季遷稍微對周鼎元有點改觀,周鼎元又頗為遺憾地感歎了一句,“他媽還長得挺漂亮的。”
季遷臉色一頓,他就知道他對周鼎元這個不求上進的單細胞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
“你這是什麽表情?”
季遷的余光掃到了洗碗池,果然,裡面的碗到現在都沒洗,他暗自在心裡給周鼎元扣了個大帽子,周鼎元這個beta,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算了,懶得管你。”周鼎元抓起手機就要往外走,“鋪子你看著吧,我出去買點吃的,待會兒可能會有人來拿衣服,衣服都放在了縫紉機旁邊的袋子裡,你幫忙招呼一下。”
等周鼎元一走,季遷打開了電腦繼續熟悉這個世界,他習慣性點開了新聞頻道,國內外的他都會看一點,想從其中找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可惜他將這幾天的新聞看了個遍,都沒有看到他想看的。
Beta,都是beta。
一個可怕的想法跳進季遷的腦子,既然都是beta,那這裡根本就不需要抑製劑,沒有抑製劑對beta沒有任何影響,那他怎麽辦呢?
季遷不信邪,又開始在網上搜索關於抑製劑的新聞,無一例外,沒有任何關於抑製劑的報道。
他屏住呼吸,繼續搜索了抑製劑的主要成分,那幾個爛熟於心的醫學名詞,對於當下的輸入法而言是如此的陌生,季遷甚至花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這幾個字打出來,結果顯而易見,這裡根本就沒有這些成分的存在。
季遷腦子嗡的一下,怎麽辦?在自己生存的問題都沒有得到妥善解決的情況下,他總不能找這裡的beta隨便解決生理問題吧,而且有朝一日他能回去,和他發生過關系的beta該怎麽辦?帶著beta回去?
就在季遷一籌莫展的時候,從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季遷想著周鼎元不會這麽快回來,應該是來拿衣服的客人,可他一抬頭,門口站了個西裝革履,戴著無框眼鏡,樣子跟周鼎元有幾分相似,但又比周鼎元斯文的男人,手裡還提著點兒東西。
男人的視線在鋪子裡搜索了一陣,大概是沒有看到周鼎元,他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季遷身上,“周鼎元不在嗎?”
男人不像周鼎元那麽衝,但是也不見得有多禮貌,言語和行為間,還比周鼎元多了一絲疏離和高傲,季遷甚至能感覺到他那種不屑和蔑視。
“他出去了。”季遷還是很客氣的,“你可以等等,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男人沒打算往裡,將手裡的禮品放到了門口的位置,“不用,你跟他說周稷來過就行了。”
周稷?一個姓?周鼎元的親戚?
周稷剛轉身,周鼎元扯著嗓子叫季遷的名字,聲音從巷子那頭傳來,他語氣興奮,像是高興得不得了。
“季遷!季遷!我剛剛跟公園的老頭下棋,贏了他五十塊……”
五十塊的塊在周鼎元看到周稷時幾乎消音,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去,整個人的氣勢下去了一半,笑得有些勉強,“呵,你怎麽來了?”
周稷淡淡道:“我考上這裡的單位,我媽讓我來看看你,我來過了,也能回去交差。”
“哦,恭喜啊,還是你厲害。”周鼎元是發自內心地讚歎,周稷這樣的人中龍鳳,那種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考試他肯定不在話下。
周稷輕蔑地看著周鼎元,“你還是這個樣子,難怪爸爸說到你就生氣,我走了。”
聽到“爸爸”兩個字,周鼎元的表情明顯有些僵硬,最後還得強顏歡笑,吊兒郎當給周稷送行。
“這不多好意思,來就來嘛,還拿這些東西來。”
等周稷徹底淡出周鼎元的視線,周鼎元揮舞的胳膊垂了下來,他轉過頭,見季遷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周鼎元抓了抓腦袋,心虛到眼神到處亂瞟,最後自己沉不住氣了,“嘿嘿,他……是我弟弟……我爸跟別的女人生的。”
一個姓,看著比周鼎元小幾歲,季遷能猜到是弟弟之類的,但沒想到是同父異母的弟弟。
先前只聽過周鼎元提起他媽媽,這還是頭一次聽他提起他爸爸。
周鼎元故作輕松,去拆周稷拿來的東西,有水果有牛奶還有禮盒,他一樣一樣拆開看。
季遷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關系本來就很微妙,周鼎元明顯跟他媽媽更親近一些,季遷想不通,他為什麽能這麽坦然地接受周稷拿來的東西,還在周稷面前這麽低人一等。
明明在自己面前這麽耀武揚威的,居然容得下同父異母的弟弟那麽高高在上地跟他說話。
“你吃嗎?”周鼎元拆了一盒蛋糕遞給了季遷,也不知道他這句話說給誰聽的,“不吃白不吃。”
季遷伸手接過,沒有拆穿周鼎元,他只是個外人,不好對周鼎元的家事多嘴。
周鼎元就當這一茬過去了,又開始樂呵呵地跟季遷說他贏棋的事情,“今天出門看了黃歷,果然運氣好,開門紅,下午打牌手氣肯定好,誒,我出去的時候沒有別的客人來改衣服吧?”
季遷搖搖頭,重新坐回到電腦前,沒再說話。
作者有話說:
季遷:老爺們當家,房倒屋塌
第9章
接下來的一整天,周鼎元的情緒都不算高漲,下午的時候也沒有跑去打牌,周稷的出現確實影響到了他的心情,他甚至都沒有像平時一樣跟季遷打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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