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澈終於咳完,利落地抓住那兩隻小手,將他扒拉開,然後轉身推遠溫諾:
“溫諾,既然你來了,剛才的話你也聽到吧,那我再次和你強調一下——”
“很抱歉以前做了傷你心的事,雖然我已經想不起來了,但我絕不會不承認,所以我會盡力彌補對你負責,你有什麽除感情之外的需要全都可以和我談,我也會向所有公眾人物解釋清楚我和你的關系,為你正名,但是.........”
“現在我名義上已經娶了柏銀,所以——”
“我已經有雌魚了,以後就不要再靠我這麽近了。”
一瞬間,星澈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他上輩子這輩子積累的所有聽起來委婉一些、有不那麽渣男的字詞,但是.........
說出來為什麽還是這麽像個渣男啊!
溫諾聽著星澈的話,每多一個字,眼圈就紅上一分,翠綠色的魚尾跟著顫抖:
“殿下.........您一定是在說氣話!”
“我不信!”
星澈有些痛苦的扶額:看來來找溫諾了解各種具體情況果然是個錯誤的選擇,現在怎麽安撫對方並且讓自己全身而退都是問題。
“溫諾,”星澈歎了口氣,整張臉因為帶了些疲憊而顯得冷戾,
“你已經成年了,我也是,我做錯的事即使我不記得了,我也絕對不會不承認,我會為一切後果負責,但是.........每個人都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吧,更何況,你我都清楚,我們只是情感糾紛,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肢體深入交流,所以,我會補償你一切精神、感情的物質需求,但,我希望我們能夠不再用這樣不清不清楚的關系相處,這對你不公平,對我也不合適。”
星澈盡可能的放緩聲音,循循善誘。
溫諾可愛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所以.........殿下,您是覺得柏銀將軍比我更好看是嗎?”
星澈徹底無奈:得,這是油鹽不進,壓根沒聽進去自己在說什麽 。
為了不浪費時間,要不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
星澈秉承快刀斬亂麻的理念,眉頭一皺,拳頭一握,抬眸鼓起勇氣:
“你和柏銀都很好,或者說,每一位雌魚都有他們獨特的美,這不應該由雄主來隨意評判——”
“只是,現在的我,決定重新做魚的我,心裡只有柏銀,我也隻覺得柏將軍最好看。”
充滿磁性的男聲說出了巋然不動的堅定感。
這番說辭差點把星澈自己都說迷怔了——
似乎他真的非柏銀不可。
隨著星澈的話音落下,周遭的空氣突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尷尬。
星澈等待著溫諾的回答,他本以為這小美人應該還會哭哭啼啼,卻沒想到,對方居然..........
等等。
為什麽,他和之前的德和瑞一樣,又在看自己的身後?
難道.........
星澈突然後背發涼,魚尾密密麻麻的爬過一陣膽寒——
總不會是.........
側身的水波漾起,淺金色的側鰭進入自己的視線,下一秒星澈懷中被拍進來一本厚厚的皮質文件夾——
他僵硬地轉頭,看到黑發墨眸的大美人微微抬起下巴,薄唇勾勒一個淺淺的笑:
“別誤會,我只是來送婚後協議的,你們繼續。”
第7章 無法存活的小人魚崽崽
如果有人魚此時外出,便會看到珊瑚叢中非常詭異但和諧的一幕——
柏銀輕巧地遊在前方,大概三個人魚身位後,星澈略有些垂頭喪氣地跟著,再往後,是德和瑞走兩步停兩步。
就好像海馬爸爸帶著一隊小海馬。
星澈也不清楚為什麽情況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柏銀當著溫諾的面把婚後協議四個字說的很重,把那文件夾重重拍進自己懷裡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星澈記掛著之前和柏銀討論的合作約定,隻匆匆來得及和溫諾說一聲“抱歉”,轉身就追向柏銀。
依稀在身後聽到溫諾的委屈控訴:
“他哪裡比我好看了!”
..........
最前方的人魚突然停下尾巴,星澈跟著一個急刹車,剛一抬頭,柏銀一個轉身便靠近他,與他對視:
“請二殿下仔細閱讀婚後合約的所有條項,你在外面怎麽亂折騰都跟我無關,但一旦你讓我受到波及,我一定會親手、一片一片剝下你的鱗片——反正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好怕的。”
柏銀墨眸凝起,這一瞬是真的對星澈有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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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記住,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拿我的容貌來作比。”
柏銀討厭雌魚被當作玩物一樣類比,討厭雌魚就要充當雄主炫耀的資本在其他人魚面前說來說去。
星澈抱緊了些皮質文件夾,認真地回視對方:
“以前的話、以前的事我想不起,所以也無法揣測那時我的心情,但是我能保證——以海神的名義起誓,從現在起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絕對保真。”
柏銀不是沒聽到剛才星澈說的那些話,那些安慰溫諾、要和對方劃清界限的言辭,很難讓人相信是從星澈口中說出的。
柏銀微微眯眼打量星澈,然後冷笑:“以海神起誓有什麽用?海神追根到底不也是和你同一家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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