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感受到別人的恐懼,然後借這個機會,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我說的對嗎?”
說完,星澈還配合地歪了歪頭,一副想要被表揚的樣子。
柏銀翻了個白眼:“要說呢,早知道不砸你的頭了,怎麽這一砸還把你變聰明了。”
星澈被他的小表情逗笑,其實接觸後才慢慢發現,這個冷漠無情的狠辣將軍,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所以我全猜對了是嗎?”
“一半一半吧,”
柏銀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染的海藻,
“我確實可以察覺到別人的恐懼,你越害怕我就越能讓你的肌體無力,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衍生能力。”
“是什麽?”星澈很感興趣,就像自己能夠控制空氣形成空氣牆一樣,他猜測每一種本尾之力,都是可以隨著時間的變化、個人體能的增長而隨之升級的。
“你所有的恐懼都會加速我的攻擊,說明白點,你的恐懼可以轉化為我的攻擊速度。”柏銀面無表情的陳述。
他打了這麽多年的仗,還是個青少年人魚時就已經在血海裡與海妖打交道了,雌魚的體力、體型都不如雄主,所以如何才能一擊致命,迅速準確的殺死敵人,那只有一個答案——
“速度,確實是最適合雌魚的攻擊方式。”
星澈說出了柏銀的心裡話,但是他的語氣沒有任何傲慢、或者是其他雄魚的看不起,反而是在認真分析,甚至帶著一些欣賞,
“剛才和你交手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的應變能力非常強大,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迅速分析當下情況的利弊,然後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不論是在危急關頭還是近身格鬥,都是格外強大寶貴的能力,你能敏銳地挖掘你自己的優勢,並且不斷的強化它,還能與自己的靈活應變能力結合,這真的非常厲害。”
星澈連著誇了很多個方面,這一瞬間,他看向柏銀的眸子,全是讚歎——
讚歎一條天生就要比雄主弱的雌魚如此要強,讚歎他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方式,做到普通人魚雄主都做不到的事。
“你........”
柏銀一時語塞,他本都想好了,一旦面前這人說出什麽讓自己不爽的話,他一定要懟的他啞口無言,可是現在..........
“我現在很懷疑一件事。”
柏銀松開眉頭。
“什麽?”
星澈還打算再誇幾句,因為他發現柏銀好像不太會應付這樣的誇讚語言,難道是平常並沒有聽到過太多讚譽?
“你真的,現在還是‘藍恩·星澈’嗎?”
柏銀語氣平淡地問出這個問題。
星澈差一點就掛不住臉上的輕松:
靠,柏銀怎麽,這麽敏銳。
“這是什麽意思?”星澈裝作苦笑,“我只是失憶了,難道失憶還能覺醒其他人格?”
他決定直接把柏銀的疑問往另一種可能性上引——
柏銀太警惕了,自己過度的解釋只會加深對方的懷疑,不如直接引出新的可能性,混淆視聽。
柏銀一直盯著星澈,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我不是很相信,失憶可以把一條人魚的性格改變的完全不一樣。”
星澈攤攤手:“可是大腦本就是很神奇的東西,你不相信,不代表它不可能發生什麽變化,而且我已經以海神的名義向你起誓過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星澈表面上義正言辭、信誓旦旦,實際心裡已經在求饒:
對不起海神大人,只能拉您出來救場了。
柏銀於是不再追問,收回懷疑的眼神。
星澈在心裡長長地松了口氣。
兩人沉默相對須臾,他再次試探地轉移話題:“你現在,見識過我的本尾之力了,願意跟我去皇宮,申請與我一起前往作戰嗎?”
星澈不打算把這件事拖太久,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盡快暫時穩定人魚的周邊環境,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才能進行育嬰區的搭建——
人魚的人口危機已經迫在眉睫,不能再等了。
柏銀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亂的領口:“嗯,可以答應。”
“那.........我們明天早上直接去皇宮?”
星澈詢問他的意見。
“你得先告訴你父親,讓他準備議事,通知所有皇宮在職臣子、在役將領參加。”柏銀忍不住提醒,看星澈這個疑惑的表情,明顯是不知道皇宮議事要做什麽準備。
星澈確實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嗎,那我待會先去用海螺傳訊聯系一下父親。”
柏銀此刻精神上確實覺得有點疲累,剛才被星澈的本尾之力一折騰,現在胸肺還有點悶痛,不想再與星澈多呆一秒鍾: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
“等等,”星澈打斷他,
“你今天,和我一起回我家住吧。”
柏銀:“?你瘋了還是我........”
“聽我說完,”星澈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我觀察過了,我的房子周圍住了很多人魚臣子,我們得營造一種我確實完全控制著你,不讓你逃脫的假象——這樣明天我提起帶你去前線,才更有說服力。”
星澈想的很周全,帶仍然背著叛國嫌疑的柏銀去與海妖作戰,本就在那些相信柏銀叛國的人魚的雷點上,只有做出對方確實已經完全被自己限制住了自由,才有爭論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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