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赫的擔心很中肯,星澈與柏銀畢竟年輕,而皇宮的議事大臣都擁有能說會道的嘴,並且成事經歷許久,很有可能直接當堂說的兩人下不了台。
“父親,”
星澈聲調平穩,
“他們再反對有什麽用?他們能上戰場殺海妖嗎?除了我現在提出的這些舉措,他們有更具體的方法嗎?不可能所有作戰都是百分百成功的,我難道不是抓住僅有的可能成功的機會,想去試一試,保護人魚嗎?”
星赫聽到這,沉默許久,最後歎了口氣:
“算了,我會為你組織議事,明天看看是什麽情況吧.........不過,你最好好好想想你要怎麽解釋你會如何嚴加看管柏銀。”
“那當然,你放心吧父親,柏銀現在和我相處很甜蜜,如膠似漆,他很聽我的話,今天他就在我這裡休息,周圍所有的人魚居民都看到他過來了,而且我畢竟是雄主,他再怎麽強大,拿捏他一隻小金魚我還是很得心.........”
星澈為了徹底打消星赫懷疑自己強迫柏銀的疑慮,本意要給對方樹立一個自己和柏銀相處很和諧的形象,可這話說到一半,面前的液體門便被推開,剛好和如墨鳳眼對視——
“........應手的。”
星澈尷尬地對星赫說完最後兩個字。
柏銀在他正前方,向他挑了挑眉:
“拿捏我?小金魚?”
星澈隻來得及和父親再次確認明天議事的具體時間,然後便匆忙掛了星赫的電話,然後起身先像柏銀解釋: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我只是..........先穩住我父親的心,我總得讓他相信,我和你現在確實密不可分。”
星澈表面禮貌道歉,內心已經瀕臨崩潰:
不是,自己這是什麽每次在背後偷偷說別人壞話總會被抓現行的奇怪體質啊!
柏銀發出一聲冷笑。
星澈看他提著行李衣物熟練地準備上樓,突然反應過來什麽:
“你為什麽可以直接進我家門?”
扶梯上,柏銀冷清的聲音被扔下來:
“二皇子失憶了,記不清了,我來幫你回憶一下:我們在結婚前,你為了不讓我逃跑,把我關在你家整整三天。”
星澈:“..........抱歉。”
失策了,不該問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
星澈和柏銀一大早便準備動身前往皇宮,兩人特地觀察四周,有不少身著長袍製服的臣子靠近皇宮時,他們便大搖大擺地跟著走到洋流渦旋前方——
主要目的就是告訴所有人魚,看,我現在和我的雌魚柏銀將軍同居了,還要一起上班。
演戲演全套,星澈昨夜磨破嘴皮子換來了今天能夠當眾牽著柏銀的一隻手。
雌魚的手溫度偏低,掌心都是常年習武留下的繭子,星澈沒忍住,用手指輕輕摩挲,換來柏銀一個眼刀:
“別亂動。”
星澈於是不動了,只是把柏銀的手又牽緊了一些——
小金魚其實也是一直以來受苦長大的,哪有雌魚的手受累成這樣的。
踏過裂隙之門,進入皇宮大廳,今天不同上次,高處的每一個硨磲皇位都坐滿了人魚,星赫左邊坐著眉眼溫婉的綠尾女性人魚,星澈猜測,那就是自己的母親。
看到右側有一個空著的皇位,他估摸那應該是屬於自己的。
於是帶著柏銀遊過去。
“.........只有一個座位?”
靠近了,星澈有些迷茫,只有一個座位,那柏銀坐哪裡?
兩人遲遲沒有動靜,引來周圍很多人的視線,最灼熱的,當屬鄰座自己的大哥:
“星澈,你在做什麽?”
藍恩·星煥的話是衝著星澈,眼神卻一直在柏銀身上。
星澈剛想解釋座位的問題,突然被柏銀輕輕一推,整條魚坐在了硨磲上,下一秒——
柏銀淺金色魚尾一挑,然後,直接壓在了自己的白色魚尾上。
星澈:“????”
還有這種好事?
柏銀的臉色非常自然,面無表情,似乎這是多麽正常的一件事,但耳尖泛起的紅出賣了內心的不平靜。
他側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星澈,墨眸中全是警告,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也不要亂動。
於是星澈心領神會——
名義上的雌魚,理論上來說,他只能依靠著雄主而坐。
這也是打消其他臣子懷疑的直觀方法。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僵硬,星澈往後靠了靠,讓柏銀的魚尾能更大面積的搭在自己身上,這樣對方也不會一直魚尾用力支撐,可以更舒服的坐著。
他抬起右手,輕輕罩在柏銀背後,假裝一個很曖昧、不願意松手的姿勢。
“你們.........”
身側響起星煥隱忍不悅的聲音。
星澈回頭,正打算和大哥解釋一下,卻撞進對方藍色慍怒的眼神中——
等等,為什麽自己的大哥要一直盯著自己撫在柏銀背後的手?
“大皇子有事?”
柏銀乖巧地坐在星澈懷裡,淡淡地詢問星煥。
星煥喉結滾動,瞳孔收縮幾分,連尾鰭的鱗片都有些張開。
星澈看不懂了,怎麽自己的大哥會突然情緒這麽激動?看到自己抱柏銀刺激到他這條單身魚了?
“銀,我弟弟沒有欺負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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