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心下一喜:“你醒了?”
聽到傅琰的話,簡言先開了口:“下午…醒過,別…擔心,醫生…說…五天就…可以…出院。”
簡語動了下胳膊,試圖坐起身,傅琰趕忙跑過去幫忙,又生怕碰到簡語傷口,手腳輕的像棉花。
傅琰將枕頭斜著放,這樣簡語躺著會輕松一點。
簡語看傅琰的眼神變得很不一樣,雖沒有一個字,臉上卻寫滿了信任與依賴,第一次在生態區相見,傅琰沒有搶他們先看到卻又殺不了的刺莧,甚至願意幫他們擊殺刺莧,並送他止痛藥,他就知道傅琰是個正直的人,所以傅琰第二次邀他出任務他沒有拒絕,後來在生態區遇到成群的鬣狗群,傅琰也沒有拋棄他們,甚至在他冷眼相待時,傅琰還毫不猶豫的給他哥抑製劑,再後來,還有好多好多,直到關汗知找上門來,傅琰替他出頭,替他出氣,就好像自己的父親,偉大的背影讓他安心,可惜父親在他剛上高中時就去世,母親改嫁,高中畢業,哥哥又在趕往兼職的路上被酒駕司機撞傷,無奈隻得輟學照顧哥哥,可哥哥卻因為這事一直覺得虧欠他。
要是他的父親還在,不,有傅琰在也一樣,是啊,沒有哪個陌生人願意這樣關心他們兩個殘疾,包括自己的親生母親。
“你哭什麽。”傅琰看得直皺眉。
簡語仰著小臉蛋,還是望著傅琰的呆愣模樣,兩排淚水順著蒼白的臉滾落。
聽到聲音,簡語才回神,趕忙垂下腦袋,手忙腳亂抹去了淚水。
“我才沒哭,我,我只是眼睛進了沙子。”
傅琰看破不說破,輕手輕腳走到床尾的沙發上坐下:“醫生說你不能進食,要是餓就睡覺。”
“我才不餓。”像小孩子賭氣一樣,乾乾吼了一聲。
傅琰剛坐下去,整個腦子就懵了一下,簡語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怎麽感覺像是在和他撒嬌?
傅琰靠在沙發背上挑眉看過去,簡語還低著頭,正在搬弄自己手指,看起來像初次談戀愛一樣羞澀。
怕影響休息,傅琰又順手摸到門背後的開關,將白熾燈換成了弱光。
病房安靜了一刻,簡語像是安撫好了情緒,淡然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關汗知...怎麽了?”
就算聲音再淡,也掩蓋不了叫名字時的仇恨。
傅琰搖了搖半睡半醒的腦袋,睜開眼看向床上瘦弱的身影,背靠在沙發上淺淺打了個哈欠才道:“我斷了他一雙腿,在監獄的病房裡待著。”
“他...還會出來嗎?”
“我不會讓他出來。”傅琰斬釘截鐵道,“如果他敢出來,我就斷他雙手。”
這種人就應該在監獄待一輩子。
“嗯。”語調裡全是放心的信任,簡語拉過被子,又重新躺回了被窩。
好像最痛苦的事終於解決,病房很快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四五天一晃就過,覺醒者的身體素質強悍,簡言早就出院,簡語可以進食後恢復得也相當快,今天就辦了出院手續。
站在醫院門口,傅琰望著簡言背上的簡語,眼睛突然一亮,趕緊從空間取出那副輪椅:“給你,就當新年禮物。”
簡語也不矜持,眼眶一熱道:“謝謝。”
傅琰沒再送兩兄弟,車子一到便目送他們離開,自己則走路回家。
外面雖冷,還飄起了小雪,但走著走著就熱了,傅琰喜歡這種感覺,仿佛在養一株脆弱的小花,經歷寒霜逐漸成長,很有成就感。雖然這種感覺很奇怪,可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早上十點辦的出院手續,回到院子,已經快中午12點。
不出意外,陸鳴在廚房做飯,可傅琰在玄關處看到一雙多出來的皮鞋。
皮鞋有些舊,上面還粘了一些冰霜,不是封應龍會穿的鞋子,更不可能是沈毓,傅琰想了一遍所有可能來他家的人,還是沒想出會是誰。
傅琰索性換了鞋進屋,走過客廳來到廚房門口,就看到裡面一高一矮忙碌的身影,稍矮的是陸鳴,另一個...竟然是譚二。
陸鳴在炒菜,背對著廚房門口:“譚小二,傅隊最喜歡吃魚,你煮魚的手藝又那麽好,一定能讓傅隊心動。”
傅琰伸出脖子在廚房掃了一遍,在案板處看到解凍的魚,譚二在處理煮魚的食材。
“到時候你再說兩句好話,傅隊可能就收你進隊了,放心,傅隊不是勢力...”
“咳咳...”
傅琰乾咳兩聲,廚房忙碌的背影齊刷刷轉過身,看到傅琰嚴肅的表情,譚二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陸鳴則關了火,掩飾著什麽,趕緊道:“呀,傅隊,你回來了,等幾分鍾就可以吃飯了,今兒有魚哦。”
傅琰再次看向案板:“哪來的?”
整個基地市都沒有養殖的魚,譚二也不可能穿越整個生態區去抓到魚。
譚二搓搓手解釋道:“末世前我喜歡釣魚,一到假期就會釣魚,吃不完就凍著。”
頓了下,他又道:“傅隊,你放心,魚雖然不太新鮮,但絕對可以吃。”
傅琰面無表情,仿佛空氣都靜止了般,譚二揣摩不出傅琰是什麽心態,已經開始懊悔自己聽了小陸鳴的餿主意,這要是弄巧成拙,豈不是加入傅隊的隊伍再無望。
果然都是些塑料兄弟情。
良久,只聽傅琰再次道:“先做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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