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先將簡言弄上了車,站在車門邊又回頭對譚二道:“陸鳴在327病房,如果把自己當作隊伍的一員,你就去看看隊友。”
話音剛落,譚二轉身就往醫院跑:“我這就去。”
眨眼人就消失不見。
“......”傅琰扯扯嘴角,坐進了車。
他先讓師傅把簡言送回去了再讓師傅改道去翎泉小洋房,到家已經是晚上11點過,傅琰拿了睡衣匆匆進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三十分鍾的熱水澡。
晚上沒吃飯,現在放松下來,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兩聲,傅琰吸了吸鼻子,好像聞到了糖醋排骨的香味。
轉念一想,自己家裡的廚房冷清一片,現在又深更半夜,誰家會起來做糖醋排骨?自己真是餓得不省人事了。
只能煮碗面吃了。傅琰擦乾頭髮,穿好睡衣出了浴室。
浴室外就是臥室,傅琰聞到了更濃的肉香,腦袋一歪,就看到斜左面站著一抹挺拔身影,那抹身影背對著他,正打開面前的衣櫃,拿了一件傅琰上次洗過的絨毛睡衣在嘴邊輕嗅,聽到浴室門被打開,那抹身影轉過身朝傅琰走來。
傅琰跟見鬼一樣急忙跑到窗邊,大開窗戶,指著窗外道:“出去。”
眼角余光撇到桌子上的保溫飯盒又說:“把這些帶走。”
封應龍愣了一下,呆呆停在原地,臉上逐漸浮上疑惑,他不明白,下午還好好的人,怎麽一到晚上說翻臉就翻臉。
下午臨走時還邊親他邊說要吃糖醋排骨,還說做好等他回來,可等了八個小時都看不到人,最後還得他自己送過來,結果見了面就叫他出去,他不明白傅琰怎麽翻臉那麽快。
封應龍沉沉看過去,千言萬語變成了一句:“傅琰,我應該怎麽做?”
這下輪到傅琰愣住了,他沒想到封應龍會問這樣的話,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房間沉靜了好半晌都沒聲音,一人站在房內,一人站在窗邊,兩個人像木頭人一樣對視,良久,傅琰突然問:“今天多少號?”
封應龍朝傅琰走了兩步:“2月27。”
“不,我說的是陰歷。”
封應龍想了想,又說:“1月16。”
原來昨天是元宵,但他們還在剿滅生態區。不過傅琰更在乎的是和封應龍談戀愛的期限,上個月15號開始談,到現在已經一個月零一天,按照時間來算,他和封應龍不再有任何關系牽絆。
傅琰輕松的勾起嘴角:“封應龍,期限已到,我們不再有任何關系,你以後不必來找我,更不用給我送飯,從此以後,我們是陌生人...”
話音未落,高挑的身影急速靠近,霸道地將傅琰按在牆上索吻,邊親邊低啞道:“不準,我不許。”
封應龍又強硬的擠開傅琰雙腿,迫使傅琰接納他,好像這樣能安撫浮躁沉悶的心緒。
封應龍呼吸徒然沉重:“傅琰,你這個騙子,你自己說的和我談戀愛,結果你根本沒把我當男朋友。”
每一個字仿佛都是從喉嚨裡哽咽出來,泛著刺痛血肉的孤獨與淒涼,還有無邊無際的壓抑。
傅琰將腦袋歪向一側,阻擋了落下來的吻,冷冷道:“你做了我那麽多次還不算嗎?”
封應龍怔了一下,牙齒控制不住地戰栗道:“不算,太少了,我要每天,傅琰,我要你。”
強有力的臂膀環過傅琰精瘦的後腰摸上了屁股,傅琰如當頭撞進冰川,透心涼,傅琰用力推開身上的人:“封應龍,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請你出去。”
傅琰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字,都銳利得像一顆顆尖刺,對著封應龍胸口扎來,疼得封應龍臉色蒼白,呼吸都在顫抖。封應龍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愛上一個人,還愛得那麽深,深愛之人的每一個拒絕的字眼都深深地,狠狠地扎在他胸口,像心臟被人狠狠地擰住,疼得要窒息而死。
“不。”封應龍重新粘了上來,雙手環過傅琰後背緊緊抱在懷裡,腦袋沉沉埋在溫柔的頸窩裡壓低地哽咽道,“傅琰,我已經把尊嚴給你了,你還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答應不丟開我。”
傅琰抬起腦袋擱在結實的肩頭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良久後冷冷扯了下唇:“疼嗎?”
封應龍低啞地回應道:“疼。”
傅琰又問:“哪裡疼?”
封應龍:“心疼,很疼,疼得快呼吸不上。”
“你僅僅只是心疼,我可是帶著絕望與恐懼疼遍了全身。”
環在後背上的手又緊了幾分,封應龍將鼻眼埋進傅琰的黑發裡,憐惜地親吻著。
傅琰語無波瀾的又吐出幾個字:“我只是一個廢物而已。”
“不,我是廢物。”封應龍聞著黑發深吸了一口氣,“我才是廢物。”
自己都罵自己是廢物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傅琰又推了一下封應龍,淡淡道:“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剛有松動的手臂又收緊,封應龍埋著腦袋沙啞道:“傅琰,不要趕我走。”
傅琰推人的動作頓了一下:“我不是趕你走,我只是告訴你,我要休息,要睡覺了,你不應該打擾我,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反感。”
傅琰感覺到貼在身上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好像在害怕傅琰真的會討厭他,封應龍輕輕在傅琰側頸親了一口,按著傅琰肩膀與傅琰面對面,帶著懇求的語氣說:“我不打擾你,你把飯吃了我就走,好不好?裡面有你說的糖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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