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殼確實堅不可摧,強過SS級的變異生物數倍,但殺傷力卻微不足道。或許外殼的堅硬讓它自己都沒有想到吞進去的食物竟能再次從肚子裡出來。
現在這株植物雖然硬度與穿山甲差的懸遠,但攻擊迅速,傅琰躲了飛刺,大葉片又斬過來,僅僅兩秒,他就被逼到了花頭。
荷花半閉半開,花瓣水潤鮮豔,飽滿的花片仿佛能滴出水。
沈市長說等花苞完全綻放就會釋放出腐蝕氣體,到時候整個基地市都會被腐蝕殆盡,傅琰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黑眸沉沉看著荷花,眸中微光一閃,本想炸毀花朵,卻只在花片的尖端出現一個缺口,荷花吃痛的尖吼一聲,尖吼聲後,缺口散發出一縷黑氣,仿佛是從地獄伸出來的鬼手,帶著無盡黑暗與恐怖,勢要侵蝕一切,只看一眼就讓人不寒而栗。
那縷黑氣迫不及待的飄向傅琰,但太過單薄,一股風吹過,四散而去。
外圍的變異生物也蜂擁而來,那一聲就像是女王的求救,剛才清理出來的道路一下被重新擠滿。
坐在輪椅上的簡語臉色驟變:“快清理掉那些變異生物,不能讓他們包圍上去。”
眾人立即反應過來,再次有序的組織起來,在這緊要關頭,誰都想盡一份力。
一株像巨型蜈蚣一樣的伸筋草急速爬向守在據點的一個人,這個人的前兩個戰友都被這株醜陋的伸筋草吃掉,隊友的陣亡化成了男人的勇氣,他面目充血,谘牙俫嘴地抱著槍狂射爬來的巨型蜈蚣伸筋草。
不知伸筋草是不是又進化了一級,子彈打在無數根爬行的觸手上竟毫發無損,一眨眼就衝到了男人面前。
頭頂上落下黢黑的黏液,滴到男人額頭上,又順著額頭滑落,男人愣愣抬頭,只見無數觸手下包裹著一張長滿蛆蟲的血盆大口。
他死定了,他的前兩個戰友就是被這樣吃掉,男人手裡還僵硬的抱著槍,他想盡最後的努力槍斃這隻怪物,可顫抖發白的手怎麽都挪不動。
然而血盆大口裡的獠牙剛露出來,這株伸筋草又重新趴在地上,比來時更加快速的往中心圈爬行。
男人癱軟的跌坐在地,喃喃道:“怎...怎麽回事?”
另外據點的人跑過來扶起了男人,臉上同樣迷茫:“這些變異植物怎麽都回去了?”
一位穿著戰鬥服的小年輕觀察細心,指著幾百米遠的半空道:“看,那是什麽?人嗎?”
其余兩人紛紛朝半空看去:“是會飛的人?”
“這些變異生物好像都朝那個人爬去了。”
“他會死嗎?”
“砰——”譚二趴在車頂,對著蜂擁而上的變異潮打了一槍,這些千奇百態,形狀各異的生物瞬間變成一棟冰雕,像天文奇觀,高高的立在半空。
但這些都是最先一批湧上來的變異植物,後面的一批已經開始順著冰雕爬上來。
空中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傅琰重新落到底下,他得盡快解決掉荷花。
可剛一落下,荷花的大葉片又劈砍而來,像給一塊巨大的鋸齒加了馬達,飛速旋轉的齒邊能撕裂空間,驚悚駭人。
傅琰正在想如何同時躲避兩片鋸齒的情況下還能掘地三尺,就見數條麻繩從身後竄出來,對著旋轉的荷葉狠狠刺去。
咣當幾聲,麻繩全被絞斷,散落在地,簡言蒼白著臉捂著顫抖的手,緩了好久才恢復血色,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轉而攻擊外圍的變異植物去。
簡語則死死抓著輪椅把手,全身緊繃,全神貫注的盯著傅琰,生怕出意外。
傅琰斂容看著劈來的葉片,倏地舉起一隻手,一團氣旋炸開,碩大的荷葉出現一個缺口,劈來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那個缺口隻佔了荷葉的十分之一,如果傅琰想要摧毀兩片荷葉就得使用20次超強氣旋,這就像玩遊戲放大招一樣,哪能在短時間內釋放20次,根本不切實際,他更不能將力量浪費在這上面。
或許他還得再次豎起空氣牆,但空氣牆也阻擋不了多久,說不定地還沒掘到三尺,空氣牆就碎了。
但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也只能相信隊友,相信大家。
“咣。”大葉片劈在空氣牆上,震出一聲嗡鳴,空氣都跟著顫了三顫。
譚二趴在車頂又打出一槍,再次凍住不遠處的成群生物,呢喃道:“傅隊,你得快一點啊。”
這株荷花應該是從道屠天住宅裡的魚池長出來的,荷根周圍的泥土因為被水淹過,後來又被吸乾,都裂開了口,一根根粗糙黑灰色根擠在裂口下,跟梧桐樹的根諵大徑相同。
傅琰看入了神,難道荷花的根不是藕嗎?
“...”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看待變異植物。
黑眸看向腳底,轟然炸開一道氣旋,泥土四濺而飛,露出一個籃球大小的坑,而坑的四周,全都是堅硬的根莖,傅琰感覺腳底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定睛一看,粗糙大根盤旋交疊得更牢固。
傅琰黑著臉,煞氣沉沉,這樣根本不可能快速找到荷花的心臟,他也沒有那麽多力量炸穿這些硬如鋼鐵的根莖。
在巨大鋸齒的連續劈砍下,空氣牆已經變得像蜘蛛網一樣,又一次劈砍,空氣牆瞬間瓦解,葉柄上的黑刺像馬蜂窩一樣密密麻麻的扎來。
簡語剛想開啟虛空裂縫,只見那抹清瘦的背影一閃,重新躍到了半空,好看的紅唇對著他一張一合:“莫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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