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術師仿佛已經看見了這面色冷靜沉著的螻蟻被砸個血肉模糊的場景。
“希望那個傳承了姓李的觀想圖的家夥能夠站出來罷。”薄術師看著不遠處的整個小賀村,目光就如同看向一整塊待宰的肉。
然而,場內的戰況卻出乎他的預料。
黑色短打的賀四鬼動作輕盈而有玄妙,從了一開始的幾招,他躲的時候有些狼狽,現在身上的傷也大多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賀四鬼的傷越來越少,他的步伐也就越來越玄妙。
明明上一秒他還在咎四隨手就可以攻擊的范圍,下一秒,他退後往旁邊一走,他與咎四的距離咎拉遠了,咎四根本打不到,不少攻擊都是因為此而落了空。
那些看起來氣勢嚇人的大錘子也就成了一種累贅,在這雙方的對戰中不僅沒有發揮出應該有的攻擊性,反而拖累了咎四。
“怎麽回事?”薄術師原本志得意滿的表情被打破了,他看向不遠處的黑色短打的賀四鬼,他絕對沒有看錯,這個力士的詭力為不過才是白遊級到黃厲級的區間,在白遊級的頂峰,然而,看他的天資的話如果沒有奇遇,這輩子也就是個白遊級。
咎四已經是黃厲級了,對付一個白遊級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為什麽?
為什麽他一個白遊級在黃厲級這麽長時間的攻擊下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鬥得旗鼓相當,薄術師被這意外的結果弄得臉色難看。
“你,你知道那個家夥是什麽情況!”薄術師第一反應咎是轉過頭詢問身後的毛欺。
毛欺看見第一次鬥法找的不是他河東河西村人的時候,知道這不知名的術師還是防備他們,正好,他們也樂得輕松,看好戲一般的看著他派了自己的心腹,那心腹一看就是走得以力破萬的路子。
對付賀四鬼這種人,這種以力鎮壓的道路還真不行得通。
毛欺樂呵呵的看著,他巴不得這群家夥倒霉。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小瞧小賀村了。”毛欺第一反應就是反怪罪回去,絕對不讓任何一口鍋扔到自己頭上,十分理直氣壯的說道:“還有這個賀四鬼,我不是一直都強調他不簡單嗎?”
他說是說過,可是說的都是那些千篇一律的話題,根本沒有細說,他當然以為是這群鄉下人沒見識,隨便看到一個白遊級詭士都覺得厲害了,薄術師面色陰沉。
還有這個家夥不會是故意的吧?薄術師目光轉而看向了身後的毛欺,氣息慢慢變得危險。
“其實這個也不怪你們看錯。”毛欺直覺十分精準,在對方的底線上大鵬展翅了一會兒,又準確無誤的在對方真正生氣大前一秒,收斂了自己過於明顯的表情,十分認真仿佛真的為對方考慮一般的掏心掏肺的說道:“是賀四鬼這人的問題。”
“他對於詭力的天賦不高,但是一生都鑽精於對戰,對於戰鬥特別是鬥法之間的技巧,更是爐火純青,一開始對戰的時候,他可能會受傷,可能會被你壓製,他還是不怕死的衝過來,然後,你對戰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不對勁。”
“他的技巧在慢慢變高,他在熟悉你的所有招式,同時還在慢慢的摸索著攻擊這些招式的弱點,時間一久,必定落入下風。”
“咱們附近這幾個村子都是知道這件事情。”
“對付這賀四鬼也不是不可以,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以力破之,用遠遠高於他的詭力在對戰的一開始就鎮壓住他,讓他無法反抗,第一種就是對戰的技巧比他更高,那樣他自然沒辦法用這套詭技了。”毛欺老老實實的說道,這些話是真的,他們也是試過怎麽破了賀四鬼的招式。
當然,只有第一種是可以的,第一種,目前為止,沒有成功過。有時候,你就會知道,什麽人還真的是老天堵死了你的門,反手他又給你開了一扇門啊,毛欺看著場上的賀四鬼默默的說道。
這種統領才是小賀村的護衛隊實力整體要比周圍幾個村高上一個台階的原因。
錢三命總是自豪他們小賀村年年都要去冬狩,次次冬狩都不落,說是他們村的護衛隊英勇,誰不知道野物肉好,誰不知道野物肉對娃娃們好,可是,他當別的村子都是小賀村的護衛隊的實力嗎?
賀四鬼這個人的觀察力與細心就遠遠超過了普通人,對於危險的判斷還有各種超乎尋常的感知都已經化作了他的本能,再加上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護衛隊,即使進山也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其他村子也學著小賀村這樣進山試試,早死了。
上一輩錢小花是這樣,這一輩的賀四鬼也是這樣,小賀村還真是運氣夠好的,毛欺這個時候在心中有些酸酸的想道。
此時,場上的戰況已經徹底發生了顛倒。
那一往無前的咎四已經徹底落入下風,他整個人在賀四鬼連綿不斷大攻擊下就如同掉入了泥潭,根本掙脫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傷勢慢慢變重。
“刷!”
刷的一聲凌厲的風聲,慘白的白骨帶著一聲爆響出現在咎四粗壯的脖子面前,狠狠往左下橫著一劃,整個動作如同閃電一般迅捷,咎四一個躲閃不及,那脖頸硬生生被劃開了一個深深地口子,喉管都能清晰可見,鮮血噴湧而出。
然而這卻被慘白白骨吸收了不少。
詭士的恢復能力果然異於常人,這換作普通人的傷勢必死無疑,這咎四還是面不改色,直到發現這慘白白骨竟然還是一隻詭器,這才臉色不對的猛得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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