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伸出來。”李司士像是隨口這麽一說,隨後就開口讓賀堪繼續檢測天賦。
賀堪心裡輕輕挑了下眉毛。
看來他想多了,那個暗地裡的目光雖然有點古怪但是監天司裡的人貌似都知道,看李司士的表現,這很正常,只有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
有意思。
賀堪默默的伸出手,匕首十分鋒利,他眼眨都不眨的往下一劃,傷口出現在手臂上,鮮紅的血珠立刻流下來。
“!”壽老的獰笑聲一頓,蒼老不堪的臉直直的看向賀堪的位置,準確的說,是賀堪的手臂,一雙細眯眯的眼睛耷拉下來,從一開始都沒認真睜開,這時候終於睜開了,露出裡面非人一般的碧綠眼睛。
一雙碧綠的眼睛如同獸瞳,眼中滿是貪婪的食欲。
“桀——”壽老一轉身,他漆黑的身體出現在賀堪手下,細細長長的舌頭舔著掉落下來的血珠。
血珠一落肚,壽老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好半響,等壽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依舊看向賀堪的手臂,顯然,是還想再喝一次血。
賀堪早在壽老迫不及待過來的時候,血剛被舔,他就捂著手臂施施然,抬腳後退,完全無視壽老的目光。
壽老有些心不甘情不願,蒼老惡心的臉低下去,眼睛余光卻還是時不時看向賀堪的位置,完全沒有繼續檢查的打算。
李司士皺眉,開口催促道:“快點。”李司士完全沒有慣著他的打算。
說白了,壽老外表再像人,本質上他還是一個詭物。
詭物特點就是喜歡血食,他才不會管什麽任務不任務的,一旦李司士露出空擋,壽老會毫不猶豫將李司士連帶這群新人全部吃了。
壽老能夠被監天司抓住還沒有殺死,特意放在檢測的大殿,不是因為他足夠無害,只是因為他足夠可控,也就是欺軟怕硬。
壽老被李司士的話一催,有些不情不願但到底還是有些畏懼,台子上的白紙出現了一個符號。
一個符籙。
只是這個符籙著實有些耀眼,邊緣都快呈現金色了。
“怎麽是輔系天賦?”李司士臉色一變,手不由自主的就抓住台子上的白紙,再三確認白紙上的圖案的確是個符籙,即使這樣,她還是忍不住頭轉向壽老,皺眉:“你是不是出錯了。”
“能夠感應地下那東西的壓力,你跟我說他是輔系?”
“嘶!!!”壽老本來就因為之前被李司士威脅而心生不滿,退到一旁正生氣呢,現在又聽見李司士懷疑的話語,這是在懷疑他的能力,頓時發出憤怒的嘶吼聲。
他能力什麽時候出錯過,他血液味道就是這樣子的。
壽老的樣子不像是作假,這麽生氣李司士反而相信了,那也就是說這位天賦異稟的青年還真的是輔系了?
等等,不對啊。
李司士想起自己剛剛過來的時候遇到儀征司那群人,那個鄒平司說過有個不錯的小子這幾天會來,還特地讓她看了眼畫像,她沒記錯就是這個小子吧。
可那鄒平司說的是這小子天賦十分好,在遇到詭物的時候,天賦覺醒自動反擊,硬生生將那被祭祀的詭物給吞了。
這種攻擊性十足的天賦一看就是戰系的,現在你說突然變成輔系了?
李司士不想相信偏偏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她是真的,哦,鄒平司還有一件事情說對了,李司士面無表情望著手中白紙上符籙那快溢出來的金邊,那就是這小子天賦的確強。
“其實壽老可能也沒問題。”一個聲音有些突兀的出現在對話當中,正在生氣的一人一詭齊齊的看向不遠處的賀堪。
“應該是我的天賦有點奇特,它應該真的是輔系。”賀堪在李司士的目光下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禮貌微笑。
其實一開始賀堪在看見白紙上的符籙,心裡也十分驚訝的,不管怎麽說,憑借佛骨魔蛛的性格,怎麽看都不是輔系的好嗎?特別是未成年佛骨魔蛛被食欲支配那段時間,那是如同蝗蟲過境一般有什麽吃什麽。
賀堪又仔細一想,嚴格想,認真的想,又覺得好像沒有什麽哪裡不對,嚴格來說,佛骨魔蛛好像的確是輔系來著,畢竟好歹曾經當過一個人類皇朝的圖騰。
之前賀堪幻象中的青銅器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出現的。
掌祭祀、供奉、上敬皇天后土,下供四時習俗,這怎麽不是輔系,只是魔蛛凶殘習性難改,硬生生把輔系有些走歪罷了。
賀堪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這名為“壽老”詭物的能力看來挺有意思,竟然能夠檢測到這麽深。
“……”聽見這話,李司士表情一言難盡,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些什麽。
要不是鄒平司在之前打過底,李司士恐怕還真的信了他的鬼話,誰家輔系天賦還吃詭物啊。
李司士看著黑發青年的微笑,十分高挑的身高配上攻擊性的容貌,這乖巧的微笑一出竟然削弱不少容貌帶來的攻擊性,一時之間有些胃疼,她有種直覺,這小子絕對不是看上去這麽無害。這小子性格絕對跟他天賦一模一樣,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老陰比,李司士在心中發誓道。
索性監天司奇葩很多,李司士竟然也有些習慣了,只不過是這個奇葩過於奇葩了點罷了,很正常,李司士接受良好,順便還能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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