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堪知道這是大能眼睛中詭技的體現,不是真的想弄死他,所以一大小子伯示意他過去,他就真的過去了。
黑色祭壇真的很大,如同一座島嶼一般。
剛開始走的時候,賀堪還沒發現任何異樣,十分輕松,抬腿走就可以,慢慢的,隨著他朝著神像的位置慢慢靠近,賀堪就發現不一樣了。
賀堪大小自己腿越來越重,仿佛踩在一灘深深地淤泥,自己身上又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都好像有高山在壓著他,賀堪可以感受到深深地重量,不止如此,他接觸到黑色祭壇的雙腳也慢慢的泛著冷意。
賀堪皺起眉頭,下意識的看向底下的黑色祭壇,只見那組成黑色祭壇的屍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那數不清的寒意正是從屍骨中散發出來的。
“……”也對,能夠鎮壓陰河的屍骨豈能是平凡的東西,他踏上去自然就要承受,賀堪頓了頓,沒說什麽,認了。
“莫怕。”子伯卻發現了黑發青年的異樣,再一看對方無奈的神情,目光又暼了眼地上的屍骨,這位強大邪異的巫想了想,便抬手,輕輕撫過黑發青年的肩膀,子伯的祭服袖子十分寬大,抬手的時候,他如同召喚出了一團的黑霧。
果不其然。
肩膀一被撫過,賀堪就仿佛被什麽東西承認了一般,那無時無刻都在壓迫他的重量突然就消失了,他全身陡然一輕。
做完這一切,子伯就繼續朝著神像的位置前進。
神像矗立在整個祭壇的正中央,賀堪真正到達神像面前的時候,他這才看向了在神像的面前有兩個台子,台子上似乎有絲綢做的坐墊。
應該是絲綢罷?
賀堪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光滑細膩的坐墊,他總感覺這個坐墊不簡單,只有一個,銀白色的坐墊在黑暗的空間中格外顯眼,賀堪一連看了好幾眼。
“去吧,坐上去。”子伯在神像邊緣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黑發青年,開口說道。
“是!”賀堪點點頭,毫不猶豫的聽從了子伯的話語,扭過頭就朝著那個坐墊走過去,隨後更是直接坐下去,整個過程中聽話的過分。
半空中,祈禱的聲音開始慢慢響起來了。
十分的飄渺,又如同在高空懸掛一般,十分的神聖,寂靜的如同一個懷抱,沒有任何溫暖卻足夠的寂靜,賀堪聽著這些祈禱聲就知道應該是子伯在誦唱。
賀堪心中奇異的沒有任何驚慌的情緒,似乎在篤定子伯不回傷害他一般。
那些祈禱的身影傳到坐在神像下面的黑發青年耳旁,慢慢的,他感受到周圍的黑暗朝著他匯聚,他似乎突然跌落下去,往這下面慢慢的跌落,直到跌落到一個沒有天沒有地,上下左右都是黑暗的特殊空間。
耳旁的祈禱聲這個時候也消失了。
賀堪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黑暗,全是黑暗,即使以賀堪佛骨魔蛛的眼睛都能看出面前是貨真價實的黑暗。
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夢中還是真實的,他的身體是在這裡呢?還是現在正在神像面前盤腿坐著,賀堪陷入沉思,片刻後,他覺得是是後者。
【嗡———】
正當賀堪思考著要不要先摸索片刻的時候,畢竟子伯前輩說他要去考驗的,他是不是找考驗人再說,突然的,他就聽見了自己腦海中的蜘蛛本能。
賀堪動作一頓,眼底閃出了一絲猶疑。
蜘蛛本能這種聲音他反而是第一次遇到過?等等,這個狀態下的蜘蛛本能怎麽感覺還有點熟悉呢?
賀堪還沒想清楚的時候,他的蜘蛛本能又迫不及待地在他的腦海中呼喚了一聲【嗡———】
這次的聲響比剛剛還要大一點,賀堪都發現這次自己的蜘蛛本能激動,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麽會這麽熟悉。
【你要記住,如果你的本能在瘋狂呼喚你,讓你親近的話,你就聽從你的本能。】母蛛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了,賀堪下意識的就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記憶,眼前仿佛浮現小時候與母蛛對話的畫面。
小時候的賀堪黑發黑眼,因為實力不夠的原因,他臉上還多出了不少金色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面癱的黑發小童完全看不出來他平常是如何皮上天的,整個部落都覺得這隻小蛛崽子太皮了,肯定是他母蛛當年走婚時候找的那隻蛛不安分,生下的小崽子才這樣。
“為什麽?”黑發小童雙手被雪白的蛛絲捆住了,捆住了也沒什麽,他小手還不安分的總是撥弄蛛絲,時不時的還暗地裡扯下扯,可這蛛絲是他親媽織出來的,硬扯也沒能扯掉。
黑發小童詢問的時候,他還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人。
那是一位極美極為強大的女子,不是樣貌上的美麗,雖然她的確是位美人,而是如果強大是一種美的話,毫無疑問,這個女子是位絕世美人,自信,冷靜,殘酷,冰冷,組成了這位帶有血腥味的女子。
這位女子同樣黑發黑眼,樣貌與黑發小童有著五分相似,她的五官也十分的鋒利。
“因為這是小崽子的本能。”黑發女子扯開一抹笑容,低頭看向自己面上還帶有困惑的崽子,她的笑容仿佛都帶有血腥氣一般,開口道:“孤身一隻的小崽子可活不了多久,遇到同族長輩,你的蜘蛛本能會帶你活下去,主動去尋找同族長輩。”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的話,聽從你的本能,乖一點,去找那位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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