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血怨級身影一躍而出,他們知道自己的使命,出現得那一刻,渾身詭力運轉,強橫的氣息抵抗著外來的氣勢,庇護著下首的臣民們。
“那是……”福壽童子年紀長點,他認識的人不多,可也認識幾l個,他看見那眾多越出來身影中熟悉的幾l個人。
“血屠夫,豬鑄,死不愁,這幾l個不是早說失蹤了嗎?”福壽童子目光一動不動,直直看著遠處的三個身影,這三個都是與他有些淵源,或者說,正是因為有這三個的庇護,他才能從爾虞我詐的爭鬥中活下來。
只是這三人在升入血怨級以後,無一例外全部都消失在荒野。
福壽童子拚命想要升入血怨級也是有這個原因。
一身破爛血衣,手中拿著鏽跡斑駁長刀的纖細男人,脖子上是一顆野豬頭,雙目凶光必現,體型十分強壯,另外一個則是穿著白衣,幽靈一般飄飄浮浮的站在空中,他手中似乎還抱著寫了一個名字的牌位。
三人似乎察覺到福壽童子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移過來。
血屠夫揚了揚手中的斑駁長刀,豬鑄猙獰一笑,他手中的大錘狠狠地砸在地上,至於死不愁則是抱著牌位幽幽的行了一禮,三人用自己的方式在跟舊友打著招呼。
“那不是石家的先祖嗎?據說死在詭異手中,怎麽突然也出現了。”
“還有齊家的?”
"“我好像還看見了聞家的,戚家的也有。”
“齊血一這人都維持不住平靜了,看來也是被嚇到了。”旁邊也有詭士看不到熟人的,可他們也能觀察的自己同伴們的臉色啊,那幾l個找到熟人的詭士就是他們的重點觀察對象。
齊血一同樣直直看著正前方的某個青衣身影,對上背著一卷書畫,氣勢比他強上不止一籌,乃是他的祖父,齊血。
那道青色身影似乎察覺到背後的目光,轉過身,露出與齊血一有五分相似的面容,對上齊血一的目光,露出疏朗的微笑,輕輕點點頭,又重新轉過身去。
這人就是他的祖父。
齊血一心中肯定了,然而,他張開口,半天了,也說不出話來。
這麽多的血怨級詭士夾雜著強橫無比的氣勢出現在半空,他們的氣勢與對面萬族不相上下。
不少萬族的血怨級詭士們還想要禮物抓捕下面的低修為的血食,他們可以清晰得感知到這些血食中的血氣多麽旺盛,就連生氣都要比他們圈養的血食要多,他們根本不願放過更不用說同伴們也在虎視眈眈。
大家都是在靠搶的。
誰知,還沒來得及搶上幾l個。
一個個不差於他們氣勢的血怨級全都冒出來,抵抗在他們面前。
“……”那些乍看起來與人族無異的血怨級們紛紛停下腳步,忌憚的看著不遠處的人族血怨級們。
人族血怨級們面無表情得看著對面,他們同樣感受到了同出一源的氣息。
可是他們又知道對面絕對不是他們得同族。
雙方一時間沒有動手,都是在相互僵持著。
一直等到下首的閻忌都有些忍不住了,他也看見自家老祖宗了,算算輩分,算是他一大爺,這位閻家的大佬脾氣比他還吊兒郎當,頗有幾l分樂子人的模樣,短短時間,閻忌就被他一大爺要了三壺酒,兩個豬肘子,靈花靈果無數。
他自己都沒多少,偏偏這位一大爺不僅輩分比他大,實力還比他強,閻忌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認慫躲到一旁,看著這位名副其實的大爺在頭頂上吃香喝辣,時不時的嘲笑對面的血怨級大能。
閻忌看了半天發現雙方都沒動手,他就忍不住扯了扯旁邊齊血一的衣角,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到現在還沒打啊?”
他手中的手訣捏到現在了,只等一開打就弄死對面的那個白衣飄飄,格外溫潤如玉的禿驢,無他,他看禿驢不順眼,偏偏就一直都沒動手,下意識的他就詢問向來有注意的齊血一。
閻忌的聲音很小,可在座修為都不低,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不少血怨級大能更是將目光投了過來。
齊血一被看也是不動聲色,平靜的低聲解釋道:“大家都在等。”
等什麽?
閻忌剛開口想問,突然的,他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念頭,下意識的看向宮中的位置。
時間緩緩流過。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
所有人動作一頓,清晰得感知到一瞬間的滯後,有什麽存在消失了,隨後就是接連不斷的哢擦聲。
在座所有人族心中都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仿佛是自己十分重要的人離去,又或者是一直在庇護自己的長輩去世,你無比清晰的意識到沒有人庇護你了,一瞬間,你頭頂的保護也沒有。
赤裸裸的暴露在所有人的敵意中。
“上皇……陛下!”閻忌什麽都沒看見,偏偏,他卻知道,這是上皇去了。
此時,天空又重新匯聚成無比的暗沉,無數烏雲層層疊疊,匯聚在一起,雲頭壓的很低,一陣風幽幽的吹過,似乎連天地都在歎息。
福壽童子也不敢置信,他不願意相信繃緊那位九五至尊會這樣死去。
他曾經見過那位上皇陛下,正是因為見過,他才無怨無悔的替上皇辦事,他討厭人族卻十分尊敬上皇。
那樣的存在如何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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