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消失的寒冷再一次卷土重來。
賀堪的勉強讓自己意識不至於徹底沉浸在黑暗中,他勉強可以感受到的是對面傳來的力量十分熟悉,有種就是他本來力量的錯覺,顯然,佘野王也估算到他可能醒過來這一步,準備十分充分。
實際上佘野王成功了。
兩邊都是賀堪的力量,自然不相上下。
外面。
城池上下。
到處彌漫著各樣的血霧,一開始,人族勉強說得上是佔據上風,人族的攻擊方式實在太過於詭異了,偏偏每一個詭士的修煉法門還不一樣,有的即使出自同一師父手底下的師兄弟也可能因為天賦不同,煉出來的詭技也不同,人人都不同,這就讓應對他們的萬族十分難受了。
一開始萬族就吃了不少大虧。
修狐的詭士嘻嘻哈哈的,修詭的詭士大多數連個人形都沒有,還有修鬼的,更是飄飄忽忽,神出鬼謀,修獸的,修血祭的,這個時候反而就有些俗套了,萬族別看在一副皮囊裡面,這面對這些詭士的時候,皮囊指不定還是誰的呢。
這也是戰勢一開始朝著人族傾斜的原因。
也就是詭士數量實在太少了,那群萬族硬生生靠著數量堆了下去,殺了不少詭士,這才將戰局慢慢拉回去,直到現在的隱隱約約萬族佔據上風。
城牆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抹淺淡的金光。
有多淺淡呢?
戚昭明看了一眼都以
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忍不住又再看一眼,發現真的是都城中宮牆裡面的金光,這些金光還隱隱約約的隱藏在地下,形成一層薄薄的結界,乍看上去脆弱不堪,戚昭明又抬頭,血怨級以上的詭士神識足夠他看得很遠。
整個荒野之上的人族城池上都有金光,大多數護住的都是普通人族。
人族在金光中驚慌恐懼,也有的人族似乎是知道這金光在保護他們,也在跪地祈禱。
戚昭明收回神識,沉默的看了一眼宮牆,宮殿之中,上皇已經不在了,還能有如此能力的,他也就只能想到一人。
會是祂嗎?
戚昭明不確定,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對方了。
“等等,那天上的是什麽?”戚昭明還沒來得及繼續想下去,旁邊的李乾元就猝不及防的開口說話,一向平靜得語調中都帶著困惑。
戚昭明聞聲抬頭,順著李乾元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已然變了顏色,霧靄靄的一片暈黃,邊緣還摻雜著一片暗藍,正中央的位置則是灰蒙蒙的一片,大約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幻象。
幻想鋪天蓋地,幾乎籠罩了整片天空。
似乎是一個人族部落中的景象,只是不知為何這部落中的所見無論房屋還是用具都格外得高大,部落正中央乃是一黑色石台,石台高高聳起,石頭看不清什麽材質,反而是在石台的四個方位都擺放著巨大的石柱。
石柱十分粗壯高大,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有巨大的獸姓,也有翩翩起舞的人形,還有人形與獸型相互交雜在一起,舉杯換盞的場景。
黑色石台的正中央站著一位頭髮眉毛俱是雪白的高大人影,雪白長發被高高豎起露出鋒利的眉眼,細細看來,戚昭明看了好幾眼總感覺這人的樣貌有些熟悉,又看了好幾眼,戚昭明恍然大悟,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黃色霧團。
可不是嘛,這人跟賀堪倒是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賀堪是因為實力與旁人有著天差地別的天生傲慢,這位則是徹徹底底的冷漠,兩者氣質差距較大,戚昭明這才沒第一時間認出來。
那位雪白人影在黑色石台↑載歌載舞,口中吟唱著不知名的語調,語調忽上忽下,與其說是人族的語言不如說更像是某種獸類的嘶
吼,下面的部落眾民們一開始還保持著低頭沉默的態度,氣氛凝重,在這位白發巫的吟唱之後,他們反而一個個抬起頭,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台上的場景。
慢慢的,他們也隨著巫祭的吟唱。
直到氣氛進行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什麽都沒發生卻大家都知道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白發巫祭停下動作,看向了一旁。
“……”不知何時,黑色石台下方的四根石柱的下方出現很多高大的人影,他們臉上掛著獰笑,手中押著很多人,這些人顯然與這個部落的人不是同一部落,頭髮大多都夾雜著微微的紅色,體型更加健壯,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臉上,身軀上,大多都有些張牙舞爪的紅色花紋。
這紅色花紋似乎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獸類,尾巴極長,額頭還長有長長的尖角。
被押解的部落民表情十分憤怒,似乎還在咒罵著什麽,那抓住他的部落民根本不為所動,正相反,在白發巫祭話語一落,他手中利刃就乾脆利落的斬下,人頭落地,死不瞑目,脖頸處的鮮血噴湧而出,一滴不漏的全部都噴灑在面前的石柱之上。
緊接著又是一位高大健壯的女子押解同樣的臉上身軀有著紅色紋路的部落民,手起刀落,鮮血又一次濺落在石柱之上,一個接著一個,直到四根石柱徹徹底底被鮮血侵染成一根根的血柱。
那白發巫祭這才緩緩來到正中央,慢慢的抬起頭。
“……那是什麽?”戚昭明看著白發巫祭的動作,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順著白發巫祭的動作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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