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真有可能。
戚昭明做得出來。
別看戚昭明無論在監天司和戚家都是十分穩重的模樣,實際上,這種習慣趕著算時間的小癖好還真的偶爾會出現,這是他在追殺詭物時候養成的習慣,需要救得人太多,時間都得算著用。
天此時已經黑了下來。
戚通廖看著生死山的周圍的人群,人群大多數都是詭士,少部分的普通人也或多或少有著背景與能力,詭士之間相互隔著一段距離,偏偏又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生死山。
“……”戚通廖看著天空中那輪皎潔的月亮,月亮實在太大了,冰冷寒涼的月光撒在地上,山壁上的黑色藤蔓被月光映照的清清楚楚,他想看的人依舊沒有到,這時候,戚通廖就知道自己的預感真的實現了。
生死山原本的山腳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龐大的山洞,幽深黑暗,山洞旁的詭士們似乎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小心翼翼的繞過山洞。
“大會開了。”秦且注視著那幽深漆黑的山洞,從洞口外面往裡看,根本看不清,他低低的說了一聲。
“等吧,那群人估計也都到了。”戚通廖這個時候反而不急了,大概是實在太清楚他家少主的毛病了或者是已經習慣,反正最後能到就成,戚通廖全身心的投入到現場的戰局。
戚通廖話音剛落。
“嗯?看來我竟然是第一個到的?”人群中突然讓開,一道身影從人群中飛出來,灰色衣服,四肢細長,他的身形都微微佝僂著,偏偏又過分的纖細了,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的臉上,鼻子嘴唇都在,偏偏眼睛的位置空無一物。
平滑的皮膚仿佛在證明從來就沒有眼睛這東西。
無名渾身帶著一身迫人的寒意,他還馭使著一男一女兩隻鬼,卻是看不清面目,只能依稀辨認出無皮無臉,怨氣衝天,纏繞在無名身上將其從人群中托起。
怨鬼的鬼氣衝天,偏偏又不喜歡收斂,怨毒的雙眼時不時的環顧四周,垂涎的看著周圍的人群,這怨鬼又是天賦異稟,看的人無不感受到自己的皮膚仿佛被什麽拽動,硬生生的剝開一般。
不少詭士當即就不敢再看了。
無名就這樣飛在人群的頭頂,無人敢吱聲。
“地榜第三——有眼無珠無名!”戚通廖只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低聲的說道。
“地榜第三都出來了嗎?”秦且同樣低聲開口道。
“傳說這無名是孤家寡人一個,無名無姓,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從哪裡冒出來,背景是什麽,隻知曉他喜怒無常,唯一的一點就是極為好名。”秦且頓了頓,片刻後又將自己知道的消息低聲的與戚通廖說。
這倒是屬實。戚通廖心底點點頭,第一個站出來可不是好名嗎?他可不信現在只有無名一人到了生死山前。
其他的地榜詭士肯定都到了,只不過顧及其他人的存在,不願露出破綻,這才隱藏蹤跡躲藏到一旁。
“有一就有二。”戚通廖眯著眼睛,語氣肯定的道,地榜第三都出來了,其他人還遠嗎?
也不知道這無名是不是故意的,出來也就罷了,偏偏還飛到了眾人頭頂,哪個地榜詭士能容忍這個?
這不是說明自己低人一等嗎?
同樣都是地榜詭士誰願意受這氣,十有八九會出來,不得不說,無名好名卻不是無腦之輩。
“那怨鬼好強!”又頓了頓,戚通廖目光就放在了無名身上的兩名怨鬼身上,感受到自己身上仿佛被剝皮的觸感,移開目光,低聲說道。
“那怨鬼來歷不小,說是從上古的大墳中挖出來的,看到了嗎?那鬼的全身都朽爛了,這說明他們死的時候皮膚都沒了。”秦且倒是知道一點,他們秦家修鶴,功法在眼睛,主要是打聽消息。
只不過他們與諦獸閣也有些許不同,他們更偏向於真正的輔系詭士。“上古的墳個個詭異,誰知道他是怎麽挖的呢?鬼這種東西死的越慘越古怪!”戚通廖聞言明白了,低聲嘀咕道。
無名壓在眾詭士頭頂,偏偏怨鬼凶焰滔天,無名在外也有凶名,人群對他是敢怒不敢言,皆是噤聲。
無名滿意的看著四周烏壓壓的頭頂與安靜的人群。
十分突兀的。
如此寂靜的環境出現了一句聽不清是男是女的童聲,一聲高,一聲低,片刻之後,一道身影在眾人面前閃過。
“福也,壽也!”
人群中不少人隻感覺自己眼前一花。
頭頂上空漂浮的詭士則又多了一個。
這位新來的詭士身形恰似兒童,穿著花裡胡哨,有些像是女童的裙子又有男童的喜好甚至連腳上的鞋都是繡著珠花的繡花鞋,小巧玲瓏,十分精致。
那孩童一般身影顯露出真面目。
乃是一小兒詭士。
身形十分小巧,腦袋卻大的詭異,半張臉像是女童,半張臉恰似男童,簡直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硬生生將兩張臉活生生的捏成一張臉。
五官都扭曲的可怕。
“福壽童子!”無名認出了來人者,語氣沒有絲毫畏懼,的確,地榜排行中,福壽童子在他之下。
“無名你還真是有眼無珠,我們是兩個人,你怎麽就叫一個人的名字?”那福壽童子語氣立刻陰沉下來,說話似男似還微微帶些沙啞,周身殺意繚繞。
“你是一人還是兩人,還需要用眼睛看嗎?”無名卻是不畏懼福壽童子,他嗤笑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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