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還有半小時車程,江狸忽然覺得陸慎言還挺好的,不像平時看起來那麽冷心冷情,有時候說話傷人了些,似乎也只是嘴硬心軟。
他坐在車後座上輕輕吹了聲口哨,接過手機,感覺自己的心情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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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去以後吃完飯,已經快十點了,陸慎言讓仆人在二樓收拾出了新的客房,就在主臥的隔壁,顯然是給江狸住的。
現在已經拿到了空間法器,明天就可以去聯盟申報,江狸也不急著回公會去了,陽台邊的窗簾還開了一截,能看到外頭天幕上星光點點,不遠處的黑市燈火通明。
他饜足地趴在客房的大床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尾巴也從褲頭處鑽了出來,一動一動。
“真奇怪,”江狸在床上打了個滾感慨道,“在別人家裡住著比自家還舒服,有錢就是好啊。”
他原來還覺著在草叢堆裡才是最好的,還能聞見青草的氣息,現在他發現別人家的大床比草堆更軟更舒服,還有著陽光的味道。
他趴了好一會兒,有些昏昏欲睡了,才看向床頭櫃上的藥膏。
江狸之所以不讓李善碰自己的尾巴,也有很重要的一個因素,當初脊椎挖出來的那一截就斷在尾巴根上,這才是他根部有暗傷的原因。
而在留下這暗傷之後,江狸就發現那一處變得非常敏感。
每次在他的身體受傷流血的時候,那一截都會有癢麻的感覺,如果是手指捏緊了,他就覺著連下半身都酥麻了,使不上力氣,尾巴根還會變得濕濕的。
這應該成了他的一處命門,江狸想,所以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
還有屁股上的傷也要治,這樣陸慎言下次打他屁股的時候他就不會被打回原形了。
江狸爬了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藥膏,扒下了褲子,他跪坐在被子上,扭頭看著自己屁股上的長毛大尾巴一搖一搖,穿了一天的褲子以後總算能透口氣,好像身體都舒服了不少。
說明書上寫著蘸取一點藥膏後,用手掌揉搓至生熱,均勻地抹在傷處,藥膏的力量就會滲透進肌理,進行深層次的療愈。
“嗯,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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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陸慎言進來的時候,正看見江狸叼著衣角跪坐在床上,反手艱難地揉搓著自己的屁股。
手掌將藥膏推開再推開,微微有些發熱的感覺,江狸的鼻尖滲出點汗水,總覺得這個姿勢叫肩膀發酸,他又忍不住將屁股抬高了些,方便操作。
說明書上說了,要塗抹揉搓十五分鍾以上,且早晚各一次。
手掌生了熱,生出鹹津津的汗水來,黏黏糊糊地泛著難受,直到“砰”一聲門開了,江狸下意識回過頭去,對上陸慎言的臉。
“喵。”衣角掉了下來。
陸慎言看見他這個姿勢,臉上的神情也僵了僵。
“你在幹什麽?”
“我在……抹藥。”
陸慎言不知道是幹什麽來了,手中也握著一盒藥膏,江狸想到陸慎言臨走前又去找李善開的藥,應該就是現在手裡那盒。
江狸松手,看向自己被揉得發紅的屁股,想了想又重新捂上。
人類好像比較在意這個。
陸慎言的眼神有一瞬幽深。
“因為我抹不大開,”江狸捂著屁股誠懇說,“比較艱難。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是看說明書來的。”
“……”陸慎言沉沉吐出一口氣,像是對他有些無語,“我問問李善。”
“好。”
陸慎言最終關上了房門,站在床尾撥通了李善的電話,眼睛掃視過藥膏塗抹的地方,片刻後嗯了幾聲。
“知道了,”陸慎言回答電話那頭的人,“會請你吃飯的。”
“問出來了嗎?”江狸問道。
“應該是你太緊張,手掌出汗了的緣故,”陸慎言放下手機,好像十分平靜地說,“藥膏發熱是正常的現象,他叫你不用緊張害怕。”
“喔。”
陸慎言抽了張紙巾,遞給江狸。“擦手。”
江狸笨拙地擦了擦手。
過了會兒他又抬頭求助般地看向陸慎言,那紙巾分離了,有些粘在手心上,剝不下來。雖然他們妖怪對裸露身子之類的事是不會太在意的,或者說應該不太會在意,但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些慌。
該死,做這種動作被人看見,誰不慌。
陸慎言想說什麽但沒說,看了會兒,還是拿起他手來,用指腹一點點把紙巾搓掉了。指腹有些熱熱的,和藥膏一樣熱。
“還有其他要幫忙的嗎?”
“要不你幫我抹吧,”江狸耳朵動了動,“我手酸。”
“……”
“那我自己抹。”
“躺下。”陸慎言淡淡道。
江狸快速地掀開被子,一腦袋蒙進枕頭裡,趴著一動不動了。
過了會兒他發現沒動靜,偏過頭來瞟了一眼,不知道陸慎言在看著他想什麽,想得好像有些出神,在看見他看過來後,陸慎言才脫下外套。
床墊忽然顫了顫,是人坐了上來。
江狸看著陸慎言慢條斯理地用手心先抹開藥膏,摩擦的聲音沙沙的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叫江狸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安心,緊接著屁股一熱,手掌壓了下來。
藥膏被很順利地抹開了,江狸甚至能感覺到那力度異常的合適,舒服到他尾巴忍不住支棱起來,又被陸慎言用手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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