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間,陸慎言注意到他,神情才好像有了些變化。
江狸微微皺眉,這家夥,不是說好了不來的嗎?有這麽放心不下他嗎?
“陸市主,您這次帶來品鑒的是——”檢查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空手。”陸慎言隨即撥開人,毫不客氣地走了進來。
江狸在旁邊看著,忍不住笑出聲,又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都是因為先前那個檢查的人嘲笑他的尾巴,陸慎言倒是夠記仇,有仇當場報。
檢查的人眼中露出為難的神色,隨即裡頭走出一個人來, 笑著迎向陸慎言。
“區區品鑒會,你陸慎言來參加,自然不用多帶什麽。”
“徐羨知。”
“好久不見啊,”徐羨知笑著向陸慎言伸出手,“上回見面好像還是五六年前,父親帶著我去陸家拜年。”
陸慎言沒有握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
徐羨知也不尷尬,從容地收回了手。“我們家辦的展會向來沒什麽意思,你來走走看看也好。”
角落裡,江狸盯著徐羨知的臉,忽然間拳頭有些攥緊。
“這不是徐家二少爺?”有人議論說,“聽說中都夫人輕點他去西方深造了兩年,今年過年才回來。算是中都世家這一代裡很有天賦的青年人了。”
徐羨知看了那個人一眼,禮貌點了點頭。
“諸位都進來吧,展覽廳已經布置妥當,只等諸位蒞臨。”
站在前廳的幾人也不閑聊了,三三兩兩地往裡頭走去,陸慎言故意落後了半步,走到了江狸身邊,輕輕開口。
“在想什麽?”
“你和他什麽關系?”江狸抬頭問道。
陸慎言詫異掃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回答道:“我母親出自徐家。”
中都世家大都沾親帶故的,陸慎言上回也說過自己的母親出自世家,卻沒想到這麽巧,剛好是徐家,這樣來算,徐羨知大概算是陸慎言的半個表弟。
“那可真不巧,”江狸說,“你的弟弟多少都和我有仇。”
“怎麽了?”
“地牢那回,就是他帶人給我下的藥。”
江狸隻說了這一句,頭也沒回地,徑自越過陸慎言走了進去,陸慎言停住腳步,眼神微微深。
展覽廳裡排排放著各樣法器藏品,有些是徐家自家的,有些是參加品鑒會的人帶來的,江狸帶來的假尾放在靠中心的位置,算得上是比較珍貴的藏品,徐羨知和幾個人圍在那邊,品頭論足。
“這是一個古董鋪子老板祖上傳下的藏品,經過鑒定確實是九尾狐尾無疑,”徐羨知開口說,“只可惜是換毛期留下的假尾,並不是真的九尾之一。”
“但據說九尾狐的假尾只會留給親近之人,因此世所罕見。”旁邊人詫異道,“恐怕也只有徐家有如此實力,能借著品鑒會讓我等一睹假尾真容。”
幾人開始吹捧徐家,徐羨知在旁微微笑著,沒有搭腔。
江狸見狀拿著茶水走了過來,遞給那幾個人。
“幾位,對這條假尾有興趣?”
“你是——”
“不才,這條假尾正是小老板我的。”江狸囂張靠在玻璃櫃邊,看向徐羨知,“幾位若有足夠的財力,悄悄說句透底的話,小老板我那還有九尾狐的真尾。”
徐羨知的笑容,在一瞬間有些收斂。
“真,真尾?”幾個人愣住,“那可是上古神獸,你還能有真尾?”
九尾狐的真尾能煉製出超階的法器,江狸知道這是哪個術士都無法拒絕的誘惑,他有意無意地看向徐羨知,結果看見陸慎言正雙手插兜站在後頭,牢牢地看著自己。
顯然,陸慎言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麽了。
“在哪?”徐羨知問他說。
“在這種人多的地方說這些,或許不太好吧。”江狸裝出一副猶豫的樣子。
“裡頭有茶水間,”徐羨知做了個請的姿勢,“小老板,可想詳談?”
江狸晃了晃杯中的茶水,似笑非笑地看向徐羨知身後的陸慎言。
“去唄。”
江狸跟著徐羨知走進了茶水間,關上了門。
他還記得兩年前,徐羨知一副紈絝世家少爺的樣子,在地牢裡用力捏著自己的尾巴根,問他疼不疼,兩年後這家夥竟然還人模狗樣,風度翩翩地展示著家族經營的品鑒會,看得他是真不爽。
和陸慎言一樣,江狸也是有仇當場報的性子,徐羨知剛走進茶水間,他就用藥把人迷軟了身子。
徐羨知睜大眼:“你……”
江狸蹲在地上,笑眯眯地打量人。“現在打是打不過了,但是不打緊,我這趟出來,各種藥帶得足夠多。”
這種紈絝少爺最大的問題就是經歷的事少,以為自己家族家大業大,不會有人膽大到在徐家地盤上直接動手,但江狸可是個不怕事的主,更何況他這次來就是為了搞事的。
他猛地撲了上去,對徐羨知動起手來。
“喵!”
等陸慎言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江狸壓著徐羨知,把人衣服扒得七七八八。
“……”
徐羨知已經昏死過去了,只是這個姿勢,顯然不太雅觀。江狸正叼著領結埋頭用力,瞧見他進來,碧藍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半截尾巴甩的,頗有種做了錯事心虛的表現。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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