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和床上用品已經被妝點的不像是在觀察室, 鬱月城走過去把他睡亂的頭髮撥順:“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我······我還行。”
其實昨晚上方渡燃就沒太睡著, 如果像以前以前對治愈的目標遙遙無期,他還不會因此失眠,但已經有了進展, 他一次次的失望從谷底被拽上來,再次燃起的期待就更折磨人。
方渡燃自己也能感覺到除了動手術的腺體有時還會陣痛, 其他地方, 四肢、神經、筋骨、內髒······都慢慢好起來,沒什麽大的不適。
就是進食方面, 他還維持著先前那些品類,沒到逐漸更換的時候。
他不希望他和鬱月城一起熬過來的時光,這些來之不易的成果什麽也不是。
希望自己的身體能爭氣點。
“昨晚我在家,大伯半夜發消息說你昨天睡眠質量很差,輾轉反側。”鬱月城直接暴露出他得到的消息。
方渡燃對自己被二十四小時監控已經習慣,這件事他從有記憶起就習慣了。
不過在方正海那裡的監視都是為了他身上帶來的利益,在青苗基地裡,他知道這是治療期間必不可免的。
“鬱叔叔就算了。”方渡燃說:“沒想到你也會用攝像頭偷看我。”
“沒有看。”鬱月城是有些不放心,半夜打算過來,但想到方渡燃在這種時候沒提出來,自己也需要空間消化。
“只是聽他說了,我想你在可能在擔心。我要是過來陪你,你會有壓力。”他如實說。
方渡燃琢磨一下:“鬱月城同學,你知道得太多了。”
“不用緊張,只是時間問題。”鬱月城說:“大伯說可能還不能完全看清楚,不過慢慢都會好起來。”
方渡燃垂著頭,好想在思考的樣子,然後問:“鬱叔有告訴你我的發育狀況嗎?”
鬱月城:“嗯?你是說二次發育還是······?”
方渡燃直接道:“就是這次手術之後,我的腺體它在第二性別上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是Alpha,現在脫離掉方正海的人工合成信息素,那第二性別之後會怎麽樣?
方渡燃在方正海的灌輸下,還能保持對Alpha沒有強烈扭曲的追求心態實屬不易。後來認識鬱月城,被大白貓的幾次肯定下,從表面認可,到打心底裡知道作為一個Omega並沒有錯。
他所承受的一切,不是他的錯。
他曾經的分化前兆是Omega,也不丟人,沒有罪。
施加在他身上的枷鎖,錯的人是他們,是方正海和魏楊那一幫人,不是他自己。
那他現在算是什麽?
還是Alpha嗎?
還是說他自己的腺體被激發,他就有機會做回他自己了?
“我跟了項目組幾次的會議······”
鬱月城組織一下語言才回答:“他們目前對你的第二性別,還沒有提上安排,現在所有的焦點都放在維持你正常的生理運轉,和恢復你在當下的年齡階段身體各部分的正常發育。”
“可是信息素它就是維持發育的啊?”方渡燃多少也了解到基本的原理。
鬱月城解釋說:“你的信息素要恢復所有的功能性,需要時間,在第二性別的區別上,需要從分化的時候就開始促進性別在生育和結合方面的特殊性,具體的情況他們現在沒有推進,我也不知道。”
方渡燃翻譯一了下,就是他現在的目標是做一個正常人,可以正常的生活,但是第二性別要很長的時間來恢復。
鬱月城說他不清楚,應該也是真的,第二性別最主要的區別就在生育和性功能上,這東西他初一的時候上課不認真,也知道是從青春期的最初分化就要開始發育。
方正海用了七年把他變成一個可以用來跟Omega結合生育第二代的Alpha,一朝一夕就得出他現在結果,也不太可能。
只是他經歷過這些,對第二性別沒有任何歧視和高看低看,他也希望他能成為一個不會給鬱月城帶來麻煩的性別。
他是做不了那些甜美的Omega,就算不能用信息素去安撫鬱月城,至少也不要再跟鬱月城的信息素起衝突了。
他不想再一次知道鬱月城的易感期要回避他,自己幫不上忙,還會讓對方更難受。
方渡燃很不喜歡自己這種讓大白貓不舒服的特征。
“沒關系。”鬱月城在他沉默時說:“第二性別是什麽,也不重要。”
“那是,你可是不到分化就敢跟人定親的。”
方渡燃不知不覺帶著點酸:“你當然不在乎別人的第二性別了。”
鬱月城果然被他不接話了,方渡燃現在想通了很多事,也不糾結這個,雖然偶爾還是會發酸。
但他更想看看鬱月城是不是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大白貓害羞的時候太少了。
“準備好了嗎?方渡燃。”方天澤和肖晴作為親手操作和直接對接方渡燃的組員,這次一起過來。
“鬱所長去國外查詢藥品了,今天回不來,就我們倆給你做離開之前的最後一次檢查。”肖晴說。
方渡燃前天和昨天就已經做過各項檢測了,幾千個指標都達標了,這次不過是例行早上的基礎檢查。
他主動抬起手臂:“來吧。”
這段時間都是肖晴來輸液和抽取,方天澤卷起他的袖子,能看到少年的小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針孔,扎的時候說:“你很勇敢,忍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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