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自然也感覺得到,遲疑片刻後,用了最明快的辦法去解決——他釋放了信息素跨上前,溫吞得親吻了對方。
沒了阻隔貼的妨礙,清透甘甜的味道徑直散出來,悠然包裹在了身上。
明知是在用信息素搪塞,他的主動仍是讓邊圳得到了些微安撫,沒再執拗得追根下去。
雖是維持表面,但這一晚到底是相安無事得度過。
第二天下午沈靳在事務所看報表,破天荒收到了對方給他發的消息。
那是一張很日常的照片,不過潮濕季難得出了回太陽。
大片陽光籠罩著街道,有隻黃狗趴在馬路牙邊打盹兒,皮毛在光線下泛著微亮。
緊接著是幾個字,天氣很好。
他想起今天是對方按例複查的日子,但更多的是意外邊圳居然會跟他聯系。
他恍惚間有種回到以往的感覺,習慣性得回復了好,問他去醫院複查的情況怎麽樣。
alpha答得簡潔,就一句正常。
沈靳其實也知道,邊圳在定期做康復治療,只是不清楚是不是連記憶複健也包括在內。
他沒有問過也不想了解,他怕會是好消息,又怕會是壞消息。
對話到這裡便打住,邊圳沒再發別的。
臨近七點沈靳下了班,組裡有聚餐但被他推掉。
一下樓進到停車場,就看見靠坐在欄杆上很打眼的alpha。
“你怎麽過來了?”
白天發過消息邊圳隻字未提要來,他著實沒想到對方會出現在這兒,怔了怔摸出車鑰匙解了鎖。
alpha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像是太陽曬得太足,鋒刃也曬沒了冒了句:“接你。”
從醫院到他們事務所,打車也要一個多小時,他不覺得邊圳會專門跑一趟。
“你在周圍逛過了嗎,”沈靳啟動了車子,緩緩開出了停車場,“晚飯吃了沒。”
斜落的太陽照得alpha眼睛眯起,對方忽然卸下了防備,懶散得看著窗外:“沒有。”
很奇怪的祥和氛圍,昨天的劍拔弩張也被拋在了邊上。
甚至在他到家後開始做飯,邊圳都待在旁邊,剝了幾頭獨瓣蒜。
距離仍然在,但又不斷得縮短。
對方不問過去不聊往事,不好奇他們是怎麽認識平時怎麽相處,沈靳也不刻意去提。
晚上洗完澡,沈靳照常回了主臥。
坐在床邊把玩著手機的alpha望向他,視線由手臂滑到了脖頸,屏幕跟著暗下來。
他拉開衣櫃門的當頭,邊圳起身走近,從後面抱了上去。
對方抱得很實,胸膛緊貼著後背,鼻梁抵在頸間,溫熱的呼吸噴在了腺體上。
有些過分親密的舉動,沈靳並沒有抗拒,他們在一起五年,做過得遠比這多得多。
邊圳在感情上向來直白,喜惡分明不講節製。
直到觸碰變得越來越密集,他才抬手握住了對方探進衣服裡的手:“等一下。”
alpha的左手打了石膏,小腹上手術後的傷口沒能完全愈合,他們的關系也處在不上不下的狀態,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不適合太親近。
“還不行......”
他剛想要講明,就被對方截斷。
“你沒義務替我處理需求,”邊圳低沉清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他有種冷不防回到現實的感覺,“你想說這個對不對。”
心頭像是被敲毀了一塊邊角,碎渣撲簌簌得往下掉。
原來對方突如其來的轉性,只是個預兆,他的戒備片刻都沒有放下過。
沈靳望著衣櫃裡掛起的深色外套,目光有一瞬間的晃動:“還有呢。”
他想起來了多少,高中大學工作車禍,到哪兒為止。
邊圳摟著他的腰側,壓低兩分身體,用他熟稔的口吻問道:“見面談是談什麽。”
第十二章
刪掉的信息即使去營業廳查詢,也隻查得到發送號碼和時間,看不到內容。
對方既然能準確無誤得講出來,說明已經或多或少想起了什麽。
沈靳沒昏頭到這時候還遮遮掩掩,坦白道:“我說我想分開。”
“然後。”
邊圳扶著他的腰側,聲音順著緊靠的身體傳來。
若是打定主意要分開,那為什麽又以伴侶的身份留下。自己渾然忘記這段感情的當頭,明明是切斷聯系最好的時機。
“我反悔了,”沈靳的眉頭動了動,取下了衣架上的外套,“我不想分了。”
不想分所以留了下來,刪掉消息記錄,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
聽起來倒也說得過去,但也極度得專斷,邊圳的想法在這個過程中,成了很沒必要的存在。
alpha不喜歡被壓製被拿捏的感覺,他貼著沈靳的後頸,面不改色得問:“你不想分,跟我有什麽關系。”
冷漠過頭的反問,沈靳知道他有這樣惡性的一面,但卻是第一次被如此對待。
“如果你不願意繼續,”他看著手裡的外套,上面的褶皺太顯,需要熨一熨才能穿,“我明天會收拾東西搬出去。”
搬出去?搬去哪裡。
沒來由的火氣衝到頭頂,邊圳有些發惱得問道:“我叫你搬了?”
沈靳停頓了一下,側轉過身來,望著自相矛盾反覆無常的alpha——他要是能再有點自覺就好了。
“你想讓我怎麽做,”他把外套搭在了手臂上,平心靜氣得問,“想清楚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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