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七:if現代ABO(3)
就像在去年鐘宴笙分化那天,濕紅著眼眶伸手要他抱的鐘宴笙靠過來時,蕭弄可以輕而易舉地叼住全身心信任依賴著他的Omega,在無人的獨棟房間裡,將他按在床上,狠狠咬穿他的腺體,注入資訊素標記他,弄得他哭得嗓子發啞都爬不出去。
但他最後只是待在不安的鐘宴笙身邊,像摸小貓兒似的順著他的背安撫,給他注射完抑制劑,就狼狽地離開了。
哥哥每次推開他,都是溫和堅定而克制的。
鐘宴笙似懂非懂,感覺蕭弄就是因為他年紀小,或者就是把他當弟弟。
可是他的腺體都發育成熟了,哪裡小了。
說不出是生氣還是什麼較勁,那晚之後,鐘宴笙每天都嚴嚴實實貼好腺體貼,不給蕭弄聞了。
晚上輔導作業也不讓蕭弄抱著他寫了,繃著小臉只讓蕭弄坐旁邊。
除了每天早上幫忙打領帶的短短幾分鐘,倆人的接觸一下變得無比稀少,天天看著漂亮的小孩兒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卻嗅不到一縷資訊素的味道,蕭弄明顯的有點焦躁起來。
偏偏鐘宴笙故意報復似的,天氣逐漸熱起來後,不知道從哪兒偷了件他的襯衣,每晚洗完澡,就穿著襯衣噔噔噔跑下樓去翻冰箱喝冰飲。
蕭弄的襯衣對他來說太長太寬,剛好罩在大腿的位置,走路時瑩潤肉感的腿根若隱若現的,修長細白的腿明晃晃的露出來,蕭弄偶爾推開門撞上,喉間乾渴得活像在沙漠裡行走了十幾年,差點擰斷門把。
每晚夢裡都頻繁晃過那些畫面,充斥著襯衣的撕裂聲。
蕭弄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鐘宴笙,他其實什麼都不用做,只是乖乖坐在那兒朝他笑一笑,就足夠有吸引力和誘惑了。
但說出來感覺他怪變態的。
他只能咬著牙忍著,上前把鐘宴笙的冰飲搶過來:“迢迢,晚上不要喝冰飲,當心胃不舒服。”
鐘宴笙仰起臉,和他對視半晌,又低下腦袋,看看他腿間,彷佛很不滿意似的,輕輕哼了一聲,轉身拉開門進屋。
蕭弄的視線黏在他身上,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才克制住跟上去把人摁到門板上,撕開他後頸上礙眼的腺體貼,抵著那片柔軟的肌膚使勁嗅聞舔吻的衝動。
小祖宗生起小脾氣來真的很要命。
朝夕相處了整整倆月,蕭弄都沒能再聞到那縷幽微的蘭香。
體檢時就被好友兼私人大夫笑了:“我的天啊,蕭總,你最近是怎麼了,欲求不滿嗎,Alpha資訊素沖得簡直要朝著我的臉打一拳了!”
蕭弄面無表情坐在椅子上,長腿交疊翹著,眼皮都沒抬一下:“我現在就可以先打你一拳。”
“哎哎,別醫鬧啊。”
樓清棠謹慎地退後幾步,翻看起他的體檢報告各項指數:“你不是費了好大功夫,讓你的小寶貝跟你住一塊兒了嗎,怎麼資訊素狀態還是這麼不穩定?不應該啊,你們倆資訊素匹配度很高的,他能安撫你的才對。”
還安撫,那小孩兒恨不得火裡澆油。
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完全不知道一個Omega在對他有欲望的Alpha面前做這些,簡直是不想下床了。
可是蕭弄現在又不能動他。
蕭弄更煩躁了:“閉嘴。”
樓清棠瞅他兩眼:“喲,這麼沖,你不會是被你的小寶貝拒絕了吧?”
蕭弄揉了揉太陽穴,聲音平靜:“我拒絕他。”
樓清棠大驚失色:“送上門的小美人你都不要?咱倆大學同學幾年,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柳下惠?”
蕭弄冷冷道:“他沒成年。”
“也就一個月不到了吧。”樓清棠摸著下巴,“嘖嘖,你居然是個這麼有原則和底線的人。”
蕭弄不太耐煩:“說報告。”
“總結一下,以你最近的報告來看,今年你的易感期就在最近半個月到一月了。”樓清棠彈了彈手裡的報告單,“你的小寶貝馬上高考完也成年了吧?還挺趕巧,不過作為良心大夫,我不建議你易感期謔謔人家啊。”
每個Alpha都會經歷易感期,易感期來臨的時候,Alpha通常理智處於下風,對Alpha會排斥到充滿野獸般的攻擊性,反之,對Omega的保護欲和佔有欲則會膨脹到扭曲的地步。
蕭弄分化之後,易感期就比尋常Alpha的要紊亂,每次易感期降臨,都是一陣兵荒馬亂,只能靠著打抑制劑,和周圍人隔離開來,生生熬過那幾天。
樓清棠的建議的確十分良心,蕭弄平時一直在克制,等易感期來臨理智喪失的時候,鐘宴笙得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鐘宴笙這段時間老老實實貼著腺體貼,反而對他自己是個保護,否則這幾天蕭弄狀態不好,說不定聞著聞著,就會理智突然崩塌,把人拖進自己的房間。
易感期來臨前的煩躁不安已經出現了,蕭弄非常熟悉這個感覺,按著眉心,嗓音低啞:“我知道。”
哪怕再渴求,他也捨不得傷害到鐘宴笙。
至少得先等易感期過去,他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告白。
高三最後幾天,學校裡的氣氛反而沒那麼緊繃了。
拍畢業照的當天,學校允許學生家屬進校,鐘宴笙拍完班級合照,就一堆人來找他合影,他乾脆躲到樹蔭下面藏著,拿校服罩著腦袋,縮成一團小蘑菇,發信息問蕭弄來不來。
蕭弄半天沒回應,鐘宴笙剛有些失望,就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迢迢。”
鐘宴笙驚喜地轉過頭:“哥哥!”
蕭弄帶著一束花,西裝革履,步履從容,高大俊美的Alpha吸引了無數視線,看著穿著校服的男生飛奔過來,伸手接住他:“躲在樹蔭下面當什麼蘑菇呢?”
鐘宴笙不樂意被叫成蘑菇,踢踢他的鞋沿:“誰讓你不回我消息。”
蕭弄低低笑了聲,將花遞給他:“恭喜我的迢迢畢業了。”
鐘宴笙耳根微紅,抿著唇接過來。
附近突然響起哢嚓一聲,蕭弄下意識抬手將鐘宴笙護到懷裡,抬頭看過去,見到是個穿著校服的Beta,舉著個拍立得,跑過來笑嘻嘻地把相片遞給鐘宴笙:“鐘宴笙,給你!”
相片裡正是蕭弄遞花給鐘宴笙的畫面。
穿著西裝正服,只因為熱扯松了幾顆紐扣的成熟男人,和仰著臉看著他,校服一角被風灌著飛起的青澀男生,站在一起,畫面意外的和諧。
鐘宴笙小聲道了謝謝,還沒接過來呢,蕭弄就截過了那張照片,仔細看了半晌,從容地放進錢包裡。
鐘宴笙一眼就注意到了,蕭弄錢包裡放著張他的照片,看起來像是去年暑假蕭弄故意避著他那段時間,他跟家人出去旅遊拍的。
鐘宴笙震驚地伸手去抓:“你偷藏我照片!”
蕭弄一抬胳膊,仗著身高,輕鬆避開他的手,翻過那張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揉了把他的腦袋:“冤枉,我很光明正大的。”
“……”
鐘宴笙的心怦怦跳,回去就嚴肅地搜了半天,一個Alpha將Omega的照片隨身帶在錢包裡是什麼意思。
然後暈暈乎乎地到半夜都沒睡著,忍不住披著小被子爬起來,輕手輕腳推開房門,鑽到蕭弄的房間,趴到蕭弄床邊。
因為易感期逐漸來臨,近來蕭弄每晚都會打一針抑制劑,避免一想到鐘宴笙睡在隔壁,會讓理智失控。
哪知道人家自己噠噠噠跑過來了。
他好不容易睡著,半睡半醒地被戳醒,就看到少年趴在床邊,下巴搭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哥哥,我想跟你一起睡覺。”
好不容易穩住的理智差點崩盤。
蕭弄額角青筋微露,彎身把鐘宴笙一把抱起來,冷著臉帶回他自己的房間,放到床上,隨即不顧懷裡人的掙扎,把他翻過去,手下第一次不留情,啪地一下,抽得鐘宴笙驚叫著掙扎。
蕭弄的火氣這才稍緩了點,輕柔地揉了幾下他方才被打的地方,聲音帶著幾分旖旎的警告意味:“老實睡覺。”
鐘宴笙生怕再被他打屁股,含著一包眼淚,委屈地縮回被子裡。
蕭弄這個大混蛋!!!
他生悶氣,聽到蕭弄還沒走,腦袋鑽進被子裡不想看他。
片刻之後,就感覺到腦袋被溫和地揉了兩下。
“乖乖,等高考完後再說。”
好吧。
鐘宴笙從被子裡鑽出腦袋,看蕭弄輕輕退出他的房間,心想,那就等考完再說。
高考的前一天,鐘宴笙被父母接回了住處。
好久不見爸爸媽媽,他也很想念了,便沒什麼意見,乖乖回到家裡。
鐘宴笙平時的成績還可以,發揮向來穩定,高考結束後,估了下分,應該能穩上他想去的學校。
考完當天,緊繃的神經總算松了下來,他開開心心地跟爸爸媽媽待了幾天,直到生日當天,才後知後覺,蕭弄怎麼沒來找他?
他都考完了。
鐘宴笙想去找蕭弄,卻被爸爸媽媽拉住,語氣溫柔:“迢迢今天成年了,想不想出去玩啊?”
鐘宴笙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就猜出來了什麼:“爸爸,媽媽,不想讓我去找哥哥嗎?”
“……”
夫妻倆同時被問得一默。
鐘宴笙不太高興:“我不想出去玩,我要去找哥哥。”
夫妻倆對視一眼,含蓄道:“迢迢,哥哥現在不太方便。”
鐘宴笙才不聽,跟條順溜的小魚似的,呲溜就跑到門邊:“我去找哥哥啦!”
說好了考完後說的,蕭弄是不是慫了?
鐘宴笙氣衝衝的,讓司機開車將他送到了蕭弄的住處。
蕭弄的住處對鐘宴笙一向是通行無阻的,輕鬆刷臉按指紋進了院門後,鐘宴笙卻在大門這兒被擋住了。
裡面被反鎖了。
鐘宴笙蒙了一下,才意識到蕭弄好像又在躲他。
他氣悶得很,進不了屋子,在外面轉悠了一圈,發現蕭弄二樓房間的露臺窗戶是開著的,眼前一亮,立刻過去,試圖爬上二樓。
他從前跟蕭弄玩一些攀爬運動,頗有經驗,吭哧吭哧快爬到二樓時,手臂上驟然一緊,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托著腰一把抱上了二樓露臺,還沒等他高興,屁股上就狠狠一痛。
鐘宴笙都被打懵了,傻兮兮地抬起頭,對上蕭弄黑沉沉的臉,蕭弄二話不說,抱著他又是兩巴掌,羞恥感和痛意彌漫,鐘宴笙眼圈一紅,帶了哭腔:“痛……”
“小混蛋。”
蕭弄到這會兒還心驚肉跳著,深藍的眸子裡泛著點血絲,咬牙切齒,呼吸滾燙:“你想嚇死我。”
剛才聽到動靜一出去,看到鐘宴笙在往上爬,他都不敢呼吸,更不出聲,生怕嚇到他,直到能夠到他了,才迅捷地一把把人抱了上來。
鐘宴笙從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裡寵著,哪兒被這麼欺負過。
他的生日蕭弄都不來,還言而無信!
氣性一上來,他一張口就咬上蕭弄的脖子,使勁磨咬。
那點力道對蕭弄而言非但不痛,反倒立刻助長了某種欲望。
被丟到床上的時候,鐘宴笙蒙了一下,這才發現,他才離開了幾天,蕭弄的房間就亂糟糟的。
床上鋪滿了……他的衣服。
都是他在蕭弄這兒住的時候穿過的衣服。
他倒在那片衣物堆裡,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了,蕭弄為什麼避著他。
築巢行為,他的易感期到了。
之前因為太過生氣,遲鈍地沒察覺到的Alpha信息素瘋狂湧來,打得鐘宴笙的臉一陣發燙,腰腿發軟。
俊美的Alpha站在床前,背著光的神色有些模糊,一動不動地盯著床上的男生。
鐘宴笙一下屏住了呼吸,仰著頭跟他對視了良久,低下腦袋,伸手去撕那片緊緊貼在後頸上的腺體貼。
剛碰到腺體貼,他的手就被蕭弄的手按住了。
蕭弄的體溫很高,指尖燙得他縮了一下:“迢迢……你還小。”
鐘宴笙板著臉:“我已經成年了。”
“……你只是把哥哥當做哥哥。”
鐘宴笙被質疑了,生氣瞪他:“我比你小,但我腦子正常,到底是當哥哥的喜歡,還是怎樣的喜歡,我能分不清嗎?”
想想被蕭弄推拒那麼多次,他又有點傷心,蕭弄寧願在床上鋪滿他的衣物,也不肯讓他揭下腺體貼,哽咽了下:“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
蕭弄立刻回答:“喜歡。”
“有多喜歡?”鐘宴笙紅著眼眶,突然坐起來靠近他,盯著他的眼睛,唇瓣啟啟合合逼問,“是什麼樣的喜歡?”
清甜的呼吸噴灑過來,蕭弄的喉結發緊,沉默良久,終於沒忍住,按在後頸上的大手一用力,鉗著那段細長的脖頸,低下頭用力吻上那張微微張著的薄紅唇瓣,順著毫不設防的唇縫,兇狠地舔吻進去。
鐘宴笙沒防備突然被親,呆呆地張著嘴,由著他親進來,舌尖被強勢地攫奪過去,濕噠噠的吻讓耳邊嗡嗡響個不停,易感期Alpha浮躁的信息素縈繞在身周包裹著他,蘊含著強烈的佔有欲與侵略性。
鐘宴笙原本氣勢洶洶的,一下就軟了腰,嗚嗚喘不過氣,終於被放開的時候,薄紅的唇濕紅一片,腮幫子酸得合不攏,短促地喘著氣,鮮紅的一截舌尖隱約可見。
蕭弄的鼻尖抵在他的鼻尖上,嗓音沙啞:“是這樣的喜歡。”
鐘宴笙從他的眼底,看出了那雙深湖般幽邃的眸底,燒灼壓抑著的欲念。
光是對上那樣的眼神,就叫他脊骨發麻。
“害怕的話。”
蕭弄的動作依舊帶著克制,鐘宴笙注意到床頭櫃上,淩亂地放著好多用完的抑制劑小瓶子:“就先回去。”
說著放人的話,手卻依舊死死按著鐘宴笙的腰。
明明都快渴死了。
鐘宴笙的手指軟軟地搭在蕭弄手上,半晌,微微著發抖,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後頸上,仰著臉輕聲道:“哥哥,把它揭下來。”
“我陪你過易感期。”
蕭弄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隨即後頸微微傳來輕微的撕扯感,被蓋在腺體貼下的腺體終於得到自由,雪白乾淨的一段頸子露出來,朦朧濕潤的蘭香爭先恐後地噴薄而出。
Alpha的眼睛幾乎立刻就紅了。
理智徹底崩塌,洪水滔天,巨浪洶湧,後頸被狠狠咬住,犬齒刺進腺體中,疼痛伴隨著資訊素灌入帶來的歡愉感瘋狂交織。
鐘宴笙下意識想爬走,卻聽到聲輕聲。
半晌他才意識到,那是皮帶解開的聲音。
一切都失控了。
無論他怎麼哭,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Alpha資訊素的牢籠,這個房間是Alpha築出捕捉愛人的巢穴,而他是明知道危險還一頭撞進來的小鳥兒。
意識不斷被弄得渙散開來,他分不清時間,有時候睜開眼是在床上,有時候是在花灑下,或者坐在洗手臺上,抑或趴在露臺上。
Alpha褪去了平時裝模作樣的表像,露出了兇狠殘忍的內裡。
鐘宴笙終於熬不住了,濕答答的從被子裡爬出來想離開,又被一隻青筋微露的大手攥著腰,狠狠按了回去,哭都哭不出聲音。
在多次質疑蕭弄的能力之後,鐘宴笙終於在成年這天,清晰地感受到了蕭弄究竟行不行。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