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第一次感到這麽無奈,低頭吹了吹粥,給蕭弄喂了一口:“你的腰傷怎麽了?吃完我給你再上一遍藥?”
蕭弄垂著眼,他喂過來就安靜地張口吃,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
李一木端來的是兩碗粥,喂完蕭弄,鍾宴笙低頭打算自己喝剩下那碗,手還沒碰到,蕭弄已經先一步端起了粥碗,反過來要喂鍾宴笙。
鍾宴笙:“……”
鍾宴笙沒張嘴,蕭弄思考了下,就低頭過來,想舔開他的唇縫。
鍾宴笙趕忙張開嘴,老實一口口地吃下去。
蕭弄喂著他,看他因為吃下熱粥,臉上浮出些紅潤的氣色,略微蒼白的嘴唇也紅潤起來,臉上露出絲微妙的滿足。
這麽看著實在不像個傻的。
鍾宴笙食指戳戳他的腦袋,板著臉小聲警告:“你不要裝模作樣,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蕭弄聽不懂他這句話,繼續給他喂粥。
吃完東西恢復了力氣,鍾宴笙把蕭弄按到床上,指揮他:“躺下,脫衣服。”
蕭弄也換了身李一木送來的粗布衣裳,但難掩眉目的俊美貴氣,定王殿下這般模樣,哪怕是披身麻袋也是好看的。
鍾宴笙叫脫衣服,這話蕭弄又聽得懂了,很聽話地躺下來,三兩下解開腰帶。
然後繼續往下解。
鍾宴笙本來在拔藥瓶的塞子,瞅見這一幕,都要炸毛了,撲過去使勁按住他的手:“別、別!沒讓你解褲帶!”
他還發著熱,手指也燙燙的,抓住蕭弄冰冷的手,像是明晃晃的陽光落在了一片雪上。
蕭弄微微歪了下腦袋望著鍾宴笙,幽藍的眼底閃爍著難以描述的微光。
下一刻,鍾宴笙就後悔自己撲過來了。
蕭弄非常自然地按著他的手,從腰的位置,往下滑了滑,沉鬱的嗓音響在耳邊:“主人?”
成功阻止了蕭弄的動作,但夏日的衣料薄薄的,蕭弄的體溫清晰地傳了過來。
鍾宴笙被蕭弄強硬地抓著手,細白的手指發著抖,想要抽回去。
抓著他的那雙手修長有力,望著他的目光深濃滾熱。
鍾宴笙呼吸頓住,僵著手腕,不敢亂動了。
雖然他感覺跟蕭弄睡覺也可以,但現在蕭弄的腦子混混沌沌的,肯定會把他弄得很疼。
畢竟蕭弄清醒時也把他弄得很疼。
至少、至少也要等他學習一下避火圖,教教蕭弄再說。
那次真的太疼了,他一瘸一拐了好幾天,到現在還有陰影。
鍾宴笙眼神亂飄著,瘦長的手指被蕭弄的手帶著,又往下按了按,緩緩摩挲了一下。
蕭弄的呼吸好似有點沉。
炙熱的視線落在身上,逼得鍾宴笙不得不收回視線,直視那雙染著幽焰的眸子,蕭弄的目光充斥著侵略性,像要將他吞掉。
鍾宴笙鼓起勇氣:“不可以。”
蕭弄擰起眉,很不悅,喑啞道:“男寵。”
鍾宴笙大概理解了下,蕭弄的意思似乎是,他是鍾宴笙的男寵,就是做這些事的,不理解鍾宴笙為什麽要拒絕他。
“……”
鍾宴笙完全想象得到,等蕭弄清醒過來,想起男寵這茬,臉色會有多恐怖。
他咬咬牙:“……反正不行!放開我,你還聽不聽主人的話了?”
聽到“聽主人話”這幾個字,蕭弄有些松動,但抓著他的手還是不放,另一隻手一撈,將鍾宴笙按進懷裡,嘴唇貼在他耳邊廝磨,堂堂定王殿下,竟然顯得很委屈:“難受。”
鍾宴笙趴在他懷裡,臉已經徹底紅透了,被蕭弄纏得是在沒辦法,隻好咬咬唇,腦袋埋在他頸窩裡,呼吸都在發抖:“用、用手可以嗎?”
耳垂微微一痛一熱,被興奮起來的蕭弄叼著咬了一口:“小主人。”
昨晚燒遍全身的高熱又彌漫回來了,鍾宴笙感覺他和蕭弄一樣都瘋了,否則他怎麽會坐在蕭弄身上,幫他做這種事。
說是鍾宴笙幫忙,但其實完全是蕭弄抓著他在主導,他的手不算溫暖,修長有力,卻讓鍾宴笙感覺手心發燙。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長大了也謹遵醫囑,乖巧安靜修身養性,就看過一眼雲成帶來的避火圖,畫得還很不好看,毫無興趣。
鍾宴笙自己都很少做這種事,更別說幫人了。
耳邊的氣息促亂,帶著幾分炙熱的鼻息,鍾宴笙閉著眼睛不敢看蕭弄,手腕都開始發酸了,蕭弄卻還是很不滿意。
鍾宴笙太害羞了,力氣也不大,隔靴搔癢一般,非但不能解癢,反倒讓他喉間愈發乾渴。
鍾宴笙感覺蕭弄在用下頜蹭他的發頂,跟有時候踏雪撒嬌似的,嗓音沙啞得驚人,控訴他一般:“不舒服。”
鍾宴笙腦子裡一白,抬頭對上那雙幽藍的眼,也不知道怎麽,仿佛被魔魅誘惑了般,指尖顫了幾下,主動遞了下去。
蕭弄敞著上半身的衣袍,半靠在床上,一隻手將他摟在懷裡,露出獎勵般的笑意,揉捏著他後頸的胎記,吻他的耳廓。
“乖,主人。”
鍾宴笙被他叫得骨子發軟,恍恍惚惚發覺,蕭弄好像只是腦子壞了,但不是傻了。
等鍾宴笙從蕭弄身上下來的時候,蕭弄腰側那道傷早就又洇開一大片血跡了,鍾宴笙瞧著都疼得厲害,腦門發汗眼前發暈,蕭弄居然吭都沒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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