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弄只能繼續給他擦眼淚,哄他:“下次給你咬回來。”
鍾宴笙氣悶,踹了他一腳:“誰要咬你!”
膽子越來越大了,一開始都不敢正眼看他,現在說踹就踹的。蕭弄垂眸認錯:“好,那還是我給你咬。”
“……”
鍾宴笙本來就還病著,給蕭弄這麽一通鬧,出了身汗,原本還有些暈乎乎的腦子也清醒了點,嗅到了蕭弄身上愈發濃重的血腥氣。
他一驚,這才察覺到蕭弄腰間那塊衣袍一片暗色,是濕的,只是蕭弄穿著黑色的衣袍,才不那麽顯眼。
鍾宴笙伸手去抓蕭弄的腰帶,還沒夠上,手指就被輕輕捉住了。
“做什麽呢,迢迢。”蕭弄含笑問,“這就準備報復本王了?”
鍾宴笙真的快給他氣死了:“你別不正經,給我看看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帶了樓大夫給的傷藥……唔。”
蕭弄忽然低下頭,吻了吻他的嘴唇,想到蕭弄的嘴方才做過什麽,鍾宴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忘記該繼續哭了,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噓。”蕭弄望向外面,狹長的眸子半眯起來,“有客人來了。”
作者有話說:
瞎弄最厲害的本事:把老婆弄哭又把老婆哄好。
第五十八章
蕭弄親過來時, 鍾宴笙感覺他嘴裡味道怪怪的。
要不是發現蕭弄受傷了,他還想再踢他一下。
他捂著嘴不吱聲了,山洞裡靜下來, 才注意到山洞外傳來的細微動靜聲。
像是有人路過了被掩藏在茂盛枝葉後的洞穴, 一簇明亮的火光也從山洞外晃過, 應當是拿著火把或是防風燈。
鍾宴笙被蕭弄擋在身後,視線在蕭弄盯著洞口的英挺側容上轉了轉, 想到這顆腦袋方才埋在他腿間在做什麽就耳根發燙,趕忙低頭看向他腰間的那塊布料。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片暗色似乎又洇開了一大片……蕭弄腰上的傷口肯定不小, 一直還沒有得到醫治, 恐怕還在惡化。
難怪他嗅到了那麽濃重的血腥味。
如果外面是蕭弄的人, 應當會打個暗號什麽的, 鍾宴笙有注意到,每次蕭弄底下人出現時,都會有一陣鳥鳴似的聲音傳達信號。
如果不是蕭弄的親衛或是黑甲軍, 還發現了山洞……
鍾宴笙心口冷冷一跳。
今晚出現了好幾撥人,都想殺了他和蕭弄。
就算是黑甲軍,也有可能有出賣蕭弄的人。
不過山洞這麽隱秘, 白日路過都不一定會有人發現,現在夜色如此深濃, 即使舉著火把,也很難注意到山洞的。
先前蕭弄那麽失控, 恐怕是跟展戎他們走散了, 現在蕭弄的神智也恢復了點, 等外面的人走了, 他們就可以去找樓清棠先匯合。
今晚鍾宴笙腦子裡的想法, 似乎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他剛在心裡安排好了接下來的計劃,山洞外的火光就倏地靠近了。
蕭弄的眸底還有些混沌不清,與其說是警惕,更像是隻凶獸,冷冷盯著企圖侵犯自己領地的敵人。
鍾宴笙心裡緊張,沒注意到蕭弄異常的神色,攥緊了他的袖口。
身側的少年靠過來,身上彌漫著清幽芬芳的蘭香,讓蕭弄的意識又清醒了點。
他伸手將鍾宴笙往懷裡帶了帶,比鍾宴笙寬大修長些的手將他的手握住,拇指帶著絲安撫的意味,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了幾下:“別怕。”
鍾宴笙的心一下定了定。
與此同時,沙沙的聲音自洞口響起,火光倏然探了進來。
隨即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倒是叫屬下好找,竟然躲在這兒啊,小殿下,還有……定王殿下。”
發現來人是誰,鍾宴笙的臉色變了變。
來的是霍雙也就算了,好死不死的,居然是萬洲!
這個萬洲,從一開始被老皇帝撥到他身邊,就對鍾宴笙很輕蔑的樣子,骨子裡並沒有尊重之意,多次逾越。
鍾宴笙脾氣軟,但也不是任由人欺負的性子,教訓了他幾次,能明顯察覺到,萬洲有時候盯著他的眼神愈發陰沉了。
而蕭弄又是老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在京城和驛館時,蕭弄身邊總是環繞著暗衛親衛,從不讓陌生人近身,現在蕭弄受了傷,倘若萬洲發現,他會做什麽?
萬洲手中的風燈比火折子明亮多了,山洞也不大,瞬間就映亮了周遭,也映出了蕭弄腰上洇出的那片暗色。
幾乎是同一時刻,萬洲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蕭弄身上:“哈,定王殿下,這是受傷了?”
方才縈繞在山洞裡的曖昧氣氛已經盡數消失,鍾宴笙的手指禁不住一顫。
萬洲和霍雙一樣,都是被老皇帝特地從錦衣衛裡調選出來的,身手肯定不差。
蕭弄要是好好的,肯定不懼此人,但問題是蕭弄受傷了。
蕭弄受傷了,他……他得保護蕭弄!
鍾宴笙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勇氣,上前兩步,將蕭弄擋在了身後。
見到他的反應,蕭弄反倒怔了一怔,啼笑皆非地將他拉了回來。
見他們倆當著自己的面拉拉扯扯,萬洲陰沉的臉色頓時多了絲古怪:“沒想到兩位關系還挺好,我就說,小殿下怎麽生著病也要冒險上山尋人,在陛下和眾人面前遮遮掩掩的,演得倒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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