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呆呆地望著他。
是他對藥方這兩個字理解有誤嗎?
樓清棠嚴肅地板著臉,給鍾宴笙解釋:“既然他兩次清醒,都是因為跟你有過比較親密的接觸,不妨你主動試試跟他親密接觸,盡量久一點,用力地親啊蹭啊,都行。”
說著抖了抖麻繩:“放心,我考慮很周到的,為了治療順利,怕他失控,特地讓人拿來了麻繩。一會兒我教你幾個打結的方法,你在他身上多綁幾圈,別讓他掙脫了。”
“…………”
你考慮得真是太周到了。
鍾宴笙麻木道:“謝謝,還是我把蕭弄敲暈了,我們放血吧。”
方才還強硬反對的蕭弄看了看那根麻繩,與鍾宴笙的反應截然相反,仿佛要被捆的人不是自己一般,躍躍欲試,語氣愉悅:“行。”
作者有話說:
瞎弄:神醫!
繼蕭聞瀾後,樓清棠在迢迢這裡也信任破產了。
第六十六章
沒想到蕭弄突然開口, 會同意這樣荒謬的診治方法,鍾宴笙噎了噎,再次反對:“不行。”
蕭弄垂下眼皮看他:“行。”
“不……唔唔!”
鍾宴笙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蕭弄抬手捂住了嘴。
鍾宴笙:“……”
蕭弄目光灼灼:“不說話, 就是答應了。”
鍾宴笙氣得想再給他一拳, 也真的給了。
蕭弄也不躲不閃,被他不輕不重打了下胸口, 嘴角勾了勾:“打了我,也算答應了。”
要不是樓清棠就在旁邊,鍾宴笙都想咬他了。
怎麽會有這麽賴皮又不講理的壞狗!
樓清棠乾咳一聲, 給自己正名了一下:“鍾小公子, 別瞪我啊, 我這是正兒八經的治療之法, 既然定王殿下頭兩次清醒都與你們接觸過有關,試試也無妨,用血入藥才需要謹慎。”
聽他的語氣還算真誠, 鍾宴笙被磨得沒辦法,隻好點了點頭。
見鍾宴笙點頭,蕭弄就放開了手, 微微笑著看他。
鍾宴笙悶著臉不理他:“有別的注意事項嗎?”
“有。”樓清棠從袖兜裡掏出個畫冊,“以防萬一, 怕你沒綁緊,製不住他, 避火圖看過嗎?臨時學一下?”
“……”
鍾宴笙的耳尖徹底燒起來了:“我不看, 滾出去!”
哎, 脾氣軟軟的小公子, 跟蕭弄都學壞了還會叫人滾了。
樓清棠心裡叨叨, 想著還沒教他怎麽綁人,開了開口,話還沒出來,就看到蕭弄的手不緊不慢輕輕撫著懷裡人的腦袋,朝他冷冷乜來一眼:“出去。”
平時定王殿下就很不講理了,這時候跟他講理更沒用。
樓清棠立刻閉嘴,離開前,又不放心地回頭叮囑了幾句:“綁緊點啊,一定要綁緊點。”
門嘎吱一聲合上,外頭隱約傳來樓清棠跟衛綾展戎模糊的說話聲,隨即就靜了下來。
鍾宴笙還被蕭弄按在懷裡,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腦袋抵在他胸口,想做做心理準備。
他磨磨蹭蹭的,半天沒動靜,蕭弄看似很耐心地等著,但沒多久,鍾宴笙就感覺到小腿上蹭來什麽熱乎乎的東西,催促似的拱來拱去。
鍾宴笙扭頭一看:“……踏雪,你怎麽還在屋裡?”
踏雪嗚嗚叫,又拿腦殼蹭了下鍾宴笙的小腿,灰藍色的眸子在光線稍顯昏暗的屋內,變得濃墨般深,仿佛頭頂蕭弄盯著他的眼睛。
鍾宴笙隻好推了推蕭弄,有些結巴地命令:“你、你松開我。”
蕭弄聽話地松開箍在他腰上的手,微笑問:“要去,床上嗎?”
“不去。”鍾宴笙耳尖燒著板起臉,“我們這是嚴肅的治病。”
去床上成何體統,也太曖昧不清了,他都還沒想好怎麽跟爹娘說他跟蕭弄的關系呢。
蕭弄:“那,在哪裡?”
鍾宴笙指尖微顫著拿起那條麻繩,語氣嚴肅:“就在椅子上。”
蕭弄輕輕“哦”了聲,語氣有些耐人尋味:“就在,椅子上?”
……
他怎麽說什麽話都那麽奇怪啊!
鍾宴笙紅著臉:“你不準說話。”
蕭弄順從地閉上嘴。
鍾宴笙前十八年的生活經驗裡,從沒乾過綁人這種事,拿著麻繩研究了會兒怎麽綁好。
看他比劃來比劃去的,蕭弄又開了口:“要不要,我教你?”
鍾宴笙感到難以言喻的荒謬:“你教我?”
定王殿下教別人怎麽綁自己……他都想象不到等蕭弄清醒過來時的表情。
蕭弄似乎不覺得這有哪裡奇怪:“嗯。”
他的眸子還是霧藍的,仿佛籠罩海面的大霧,叫人不自覺就會迷失其中,鬱麗的嗓音低下來,徐徐落入耳中,誘哄一般:“先綁住我的手。”
鍾宴笙猶豫了片刻,聽他的話,用麻繩的一端認認真真地綁他的手。
蕭弄很配合地抬起雙手,方便他綁住他的雙腕。
“再繞兩圈把我固定在椅背上。”
鍾宴笙正要照做,踏雪忽然又湊過來,使勁拱了拱鍾宴笙,發出低叫提醒他。
大貓的力氣太大,鍾宴笙被蹭得歪了一下,從蕭弄的迷惑中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有些生氣:“手應該綁在椅背後面!”
他就知道蕭弄是壞狗,踏雪是好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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