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吹了個口哨。
英格爾覺得首都南特笛還算是比較近代化的,看到這個城堡和騎士突然有回到了中世紀的錯覺。
這是一個騎士與列車並存的時代。
城堡中的騎士和公爵一行人一般都穿著蒙德領地比較特色紅底鑲金絲的騎士服,尤其鮮明的是那個隻披半肩的短鬥篷。
【這種服裝好像是從遊牧民族演變過來的……看來這邊的氣候溫差挺大的……】
事實上英格爾也猜對了。
只要他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就能感受到這邊的氣候條件,山地多,西風強,晝夜溫差大,北方團聚的寒氣會貼著大秋沙山脈往下,因此蒙德領地也被稱為西風領地。
衝來的騎士看見是自家公爵,原地刹車,跪地問候。
萊昂把夫人牽下來,對著其他人道:“傷員送去治療靜養,留幾人帶客人去客房好好招待,其余隨我去會議室。”
丹姝夫人皮笑肉不笑,想抽手:“總該我這個夫人去招待客人吧。”
萊昂公爵表情黑得很,大手緊緊扣住,根本無力掙脫,他冷酷道:“不行,你是他們的目標,回去和我詳細說明情況,不然你以後別想踏出公爵府一步。”
英格爾和艾利克斯拉低了兜帽,跟著兩位騎士去了客房,很快便有幹練的女仆男侍來招待他們。
艾利克斯用小刀把奶酪塗抹在風乾的大麵包片上,塞進嘴裡。
英格爾屏退了女仆們,關上了門。
他們一邊享用這主人家的特色美食,一邊討論著接下來要和公爵,尤其是丹姝夫人需要談的內容。
實際上他們在路上的時候心中就有數了,彼此想法趨同,也沒有多講。
話題轉回到丹姝夫人被刺殺一事上。
“是哪個勢力要刺殺她呢?你說呢,應?”
“我也想不通,依照萊昂公爵現在的態度來看,刺殺她只會讓萊昂公爵深深記恨。”英格爾喝了一口味道奇特的香葉奶茶。
“他們母子倆關系是真的好,哎呀我以前還以為她和他關系很差都不敢在他面前提這事。”艾利克斯又切了一片風熏火腿,遞到英格爾嘴邊。
“他們?呵…”英格爾叼走火腿,都懶得吐槽他了。
先不論他們真實關系如何,可以確定只要有人敢向丹姝夫人下手,必然會迎來三隻紅獅的暴怒。
“中央和西境一直不好,但目前黎微爾的態度曖昧不明,還需要萊昂公爵穩住邊境,再加上父皇生病,奧拉姐根本沒理由對他們動手,更別說死手。”
“西境這邊不安分的貴族都已經被丹姝夫人和萊昂公爵前後清掃了兩輪了,還有殘黨也翻不起什麽波浪,看他的騎士團就能明白。”
“黎微爾那邊現在不可能有如此激進冒險的動作,除非他們已經準備好開戰了,按照我的記憶來說,還沒到時間。”
“是,而且七級的巫師和騎士,這背後的人也下血本了。”
“我還是想不通,對方目的是什麽呢?”艾利克斯手指輕輕敲著扶手。
英格爾沉思了片刻,他這時突然想起了某個大偵探的話,“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難以置信也是真相。”
他突然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
艾利克斯停手,抬眼,“怎麽?你想到了?”
英格爾微微一笑,擱下茶杯道:“只是猜測,你說,丹姝夫人如果死亡,最先被懷疑的是誰?”
“——中央,就像我們剛剛一開始想的那樣,中央一直懼怕西境———嗯,你是說嫁禍。”
英格爾點點頭,沉默了。
艾利克斯臉漸漸沉了下去,“其心可誅。”
借由刺殺嫁禍推導出的目的就是挑起西境與中央的矛盾,引發紛爭內亂。
在大國虎視,社會矛盾激增現狀之下,再生內亂,後果將難以想象。
艾利克斯與英格爾對視,他心領神會地頷首。
西境是面向黎微爾帝國的重要屏障,而蒙德家族是丘涅邊境軍團的重要組成,也是即將到來的戰爭的重要戰力,他們不知丹姝夫人的存在會帶來變故,但他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將這一變數引導向有利於他們的方向。
目前看來第一步,雖然極具偶然,但陰差陽錯地走對了。
突然門外響起騷亂。
踹門進來的是那頭跟著他們一路入城的白鹿。
他們上樓的時候被騎士牽走關馬廄去了。
“啊啊啊!不要進去!對不起!馬上就弄走!騎士大人快來幫忙!”女仆抱著白鹿的細長脖子叫喊道。
站在門口和走廊的騎士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然後幾個人就上去幫忙了。
誰知道,那白鹿脖子一揚,自身散發出一道白色光暈,旁邊的騎士和女仆就像被一股柔和的無形地力量緩慢推開了,然後輕輕撞到了牆上。
他們都沒怎麽受傷,在地上滾了兩圈,但都驚呆了。
白鹿甩了甩腦袋,把下巴一抬,挺著胸膛,邁著高貴優雅來到了艾利克斯面前———溫順地低下了頭。
隻微微抬起那雙水靈靈的鹿眸,纖細的睫毛刷子像白蝶一樣撲朔。
怎麽看都充滿了人性化的情感。
英格爾看著這一幕露出越發難以言喻的表情。
艾利克斯笑著,抬起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此刻他還沒有發覺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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