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容年輕的男人頭頂草帽,身穿背心和大褲衩子, 扛著鋤頭從房屋裡出來。他腳邊蹦躂著幾條金毛狗, 房屋門前的許多花盆架上趴著幾隻懶洋洋的貓咪。
“你問我啊?”
比比代把鋤頭擱在地上,在涼亭裡給她倒了杯茶:“我一開始是因為想從學校裡退學,發了會兒瘋,才遇見艾利克斯的, 我們倆算是不打不相識?但後來,我發現他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是他主動去找的我。之後, 有啥事情也都不忘記帶上我。只是這倆人就像活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一樣,秘密太多了。”
“你會對此感到不舒服嗎?”
“不, 並不會,他們不告訴我的,一定是因為這件事知道以後對我來說沒有好處,他們倆就是那樣的人。嗯,這樣看來他們倆都挺自我中心的,而且他們都沒意識到,因為他們太強了,責任心太重了,都不會去依靠別人的幫助,總感覺有些不爽啊,但是我也沒辦法,誰叫他們就是強呢?”
“不過,在艾利克斯的指導下,我也變強了,他身邊的人都在變化,我能更好地發揮我的長處。而且,當我提出要回來種田的時候,我爸媽還有我的那些部下都堅決反對,他們倆倒是和往常一樣......”
他想起那兩人當時的反應。
英格爾:“哦,那挺好的啊,你要不要種子?”
艾利克斯:“那你下次來的時候,會有特產帶給我們嗎?”
比比代倏地笑了起來,從花架上挑了一盆鮮栽花,“你要整個盆拿回去還是割下來?反正這是當季的,開完了很快會枯萎。”
埃裡克接受了他的禮物,選擇了花束。
比比代用亞麻色的紙包好了交給她。
埃裡克看著懷裡的鮮花,道了謝。
“不客氣,你的這篇雜志要是出版了,寄給我一份就行。”
埃裡克笑道:“那當然。”
他本人與傳聞中所說不太一樣,是個非常禮貌真誠又樸實的人。
因為距離這邊比較近,埃裡克直接去了西部公爵領地。
現任蒙德公爵和丹姝夫人以及西西利岸騎士接受了訪談。
她到的時候鮮花還沒有枯萎,就順手插在了桌子上的空花瓶裡。
萊昂·蒙德如此說:“他們從來不會懼怕西境的力量,還會全力支援我們領地的發展,關於這點,不勝感謝,當然,改製我們也會積極配合。”
丹姝夫人則說:“他們年少時,就已經是非常成熟的人了,對於整個格局有個清晰的認識。他們兩人就如同丘涅的支柱,哪怕隱退,這兩根支柱也不會倒塌。”
西西利岸:“我只知道,他們很強,我以前的追逐目標是我哥,現在是他。至於英格爾,你應該去問問希利亞,他對他特別狂熱哈哈哈。”
“我在研究院問過他了。”埃裡克笑著回答。
埃裡克跟隨他們安排的人參觀了領地中心圈的都市,工業化進程已經今非昔比,這也都是中央和西境合作創造的成果。
丹姝夫人曾對她感慨道:“這樣的合作是直到他們出現才開始的,有這兩個人是丘涅的幸運。”
埃裡克順道從蒙德領地來到了毗鄰的加孜領地,佔地面積不如其他公爵領地,但是,這是他們的國王長大的地方。
埃裡克找到了尤尼亞·加孜,作為艾利克斯的養母,她撫養他長大,教授了他劍術。
“他第一次回來看我的時候,我們早就比試過了,他不需要任何魔力也能戰勝我。”尤尼亞被養子兼徒弟打敗,臉上卻掛著藏不住的欣慰。
當那個金發小屁孩從不及膝蓋的一點兒大,長成堅強溫柔的騎士,再次站在她面前,說著:“我等這場交鋒很久了,我會用您教我的劍術,堂堂正正地擊敗您。”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氣才忍住淚水。
那孩子的眼中仿佛是過了兩輩子那樣漫長的時光,渺遠而滄桑。
但哪怕變化再大,他也是她的孩子,她想始終在他們小小的家園裡,歡迎他隨時歸來。
伊華從旁邊扛著草垛子過來,插嘴道:“艾利哥終於能退休了,什麽時候他再領著他們家的小艾迪回來玩啊。”
三隻白虎在他身邊轉悠,蹭著他的腰,是的,他們太大了。
埃裡克忍不住往後挪了挪腳步。
“你給他寫信了沒?”尤尼亞的丈夫笑著問。
“寫了!他很久才回,說近期沒時間。”
“別擔心啦,他遲早會回來玩的,而且茜茜的忌日也快到了。”
“對哦,除了打仗,他不可能不來。”
尤尼亞回頭和埃裡克說:“我聽艾利克斯說,你是他的朋友,進來吧,我跟你講他小時候的故事。”
這麽多年,別的記者來采訪他的童年故事都被加孜公爵回絕了,而她因為是艾利克斯的朋友,所以被迎了進去。
“而且我相信,你的話,一定能好好寫出來。”
埃裡克微笑起來:“感謝您的信任,那我就洗耳恭聽了。”
尤尼亞性格比較豪爽,但是說起兩孩子小時候的軼事還是和寶貝孩子的傻瓜父母一樣,偶爾會忍不住興奮起來。伊華也時不時摻和幾句。埃裡克就這樣在溫馨的家庭氛圍中補完了艾利克斯童年的部分。
埃裡克回到首都之後,休息了兩天,給涅卡在首都的府邸遞出采訪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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