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艾利克斯聞言皺了下眉頭, 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什麽意思?”
可可疑惑道:“你昨天不是晚上起來去了公爵府嗎?我跟著你去,你讓我不要出聲, 讓我在外頭等著,然後我就在外面等著,跟你一起回來了啊。”她還沒意識到什麽問題, 笑道:“我想你是不是想見他, 白天又忙, 所以晚上偷偷溜出去啊?”
艾利克斯逐漸回過味來,他舒展了一點眉頭, 摸了摸可可的地腦袋,輕聲道:“這件事你先不要和別人說, 好嗎?”
“包括涅卡公子嗎?”
“嗯。”
“好的。”
艾利克斯遞給她魚乾,向她道:“對了, 你昨天有沒有和我說話?”
可可想了想昨夜的情況。
“艾利克斯”半夜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可可也被他的動靜弄醒了,然後他向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就偷偷從房間裡出去了。
於是可可悄悄地跟在他身後。
跟到似乎“艾利克斯”也發現了她, 但沒讓她離開,對她笑了一下,默許她跟著,可可也沒出聲。
直到涅卡公爵府門前。
“艾利克斯”對她認真地道:“別出聲, 在這裡等我好嗎?”
可可於是就坐在那裡乖乖地等著他回來,回來的“艾利克斯”把抱了起來, 飛快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可道:“不, 沒有,一句話我都沒說, 你不讓我說話嘛。”
艾利克斯笑容隱約淡了一點,可可覺得。
他柔聲向可可道:“嗯,其實我有夢遊症。”
可可瞪大了眼睛:“我怎麽不知道?”
艾利克斯笑道:“這段時間才有的,而且你睡得比誰都沉,當然不知道了?”
可可嘟起嘴:“胡說,我變成貓就不會了。”
艾利克斯接著道:“我要麻煩你一件事,中途叫醒夢遊的人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所以你如果晚上被夢遊的我驚醒,不要開口和我對話,看著我一點,記下來我做了什麽事情,說了什麽話。”
可可:“啊,這對治療夢遊症有幫助吧?好呀!”
艾利克斯合上文件,沉思了一會兒。
之前在旅行的時候就隱約有異樣的感覺。
然而直到今天才形成了較為明確的猜測。
【應,為什麽要瞞著我………】
【不,如果是應的話,他選擇隱瞞,一定是因為,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危險的。】
【但他想自己一個人解決也太………】
艾利克斯用握緊的拳頭抵著腦袋。
他現在就很想衝到英格爾面前問清事情真相。
可他直覺,就算他這麽做了,英格爾也不會告訴他。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寧願獨自承擔這些不確定的風險。
艾利克斯還是有點擔心,叫來助理:“你去打聽一下涅卡公爵家二公子這兩天在做什麽,身體情況如何。”
奧拉臨時給他配置的隨行助理班琪愣了一下:“您不是一律讓我扣下他發來的邀請函嗎?”
艾利克斯皺眉問:“這兩件事有什麽關系嗎?”
助理班琪噎了一下,她還以為這位殿下和涅卡公爵家的二公子關系並不好,所以一直回拒人家的請見信。
“是,其實昨天他來了皇宮一趟,來到大門口,就打道回府了,估計沒有請柬進不來,我昨天進來的時候瞧見了。今天一早也照常給這邊遞了請見信。”她老實匯報。
艾利克斯捏了下眉心,低聲道:“他難道不知道外面現在……”
他歎了口氣,揮了下手。
班琪退出去之前,盯著沙發上玩毛線球的白貓,戀戀不舍地關上了門。
***
1892.6.12
距離四皇子歸來已經過去兩個月。距離艾列娜成為儲君已有三個月。
丘涅宮廷裡醞釀著風暴。街道上罷工遊行的人潮漫漲。
而今天是自蘇夫庇國王死後,議會第一次展開修改各項重要法案的會議議程的日子,這也是舉行國葬和決定皇位繼承人選的會議。
初始提交的議案就在這幾個月改了好多版本。
騎士和巫師提前封鎖了白玫瑰大道。
議員們乘坐自家的馬車,陸續進入了玉言宮,尖頂而肅穆的神庭風格的宮殿,也就是參議院和眾議院議會議事所用的宮殿。
入場的人群裡面混進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此的人。
“等一下,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
英格爾壓低了帽子,遞出準備好的工作證。
他身邊的人抬手招呼道:“克拉羅·蒙畢奈議員先生!”
“啊,西敏斯議員,好久不見啊!”
護場騎士被旁邊那邊兩位議員吸引過去,他把工作證還給了英格爾,“請進。”
工作證上寫著幾個字:“速記員。”
這個時候證件照還沒有應用,只要敲了章,就不會被懷疑。
英格爾拿著筆記本子,小心地壓低腦顱跟在西敏斯議員身邊。
西敏斯和幾位議員聊開了,就讓他先去他位置旁邊坐著了。
西敏斯的座位靠後,議員的座位是扇形階梯下降的,越靠後越高,這是個是個適合觀察全局的恰當位置,英格爾自己去搬了張凳子坐在西敏斯議員的座位旁邊。
按理說,他作為涅卡家的二公子,如果他的兄長,參議院的新議員之一,蘭莫爾把他以助理的身份帶進去,他現在應該在前排有一席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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