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 艾利克斯在第十五天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床邊。
看上去像是直接暈死過去了, 把紅桫欏嚇得魂飛魄散。
然而檢查之後才發現艾利克斯只是休克和暈厥。
按理說,以艾利克斯的身體素質,不應該隻堅持這幾天。
但從前積累的身體的疲勞還有這些天陪著英格爾的精神重壓,他的弦早就崩到極致, 什麽時候斷開都不意外。
自從抗魔族戰爭開始,誰也沒辦法說出艾利克斯何時安穩地睡過一覺。
然而,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讓紅桫欏想把自己的烏鴉嘴扇爛。
在艾利克斯失去意識的第二天。
英格爾的身體化作火焰,化作不死鳥, 飛上了天空。
紅桫欏立刻差人去通報維托,甚至拿水去潑艾利克斯,想要將他叫醒。
可是她看著不死鳥飛翔的方向,她驚恐地喊道:“不不不不!你不能去那裡!怎麽可能?!不不不!回來!”
紅桫欏不要命地追了出去,她被人攔在最前線木障處。
維托這時堪堪來到現場,他看著英格爾飛去的方向,臉色也驟變:“怎麽會這樣!”
他立刻放出追蹤用的魔法,白金色魔力凝聚的小雀追著不死鳥而去 。
他轉向紅桫欏:“艾利克斯呢?”
紅桫欏顫聲道:“他還沒醒,醒不過來!”
維托匆忙回到營帳,艾利克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維托拿了一把旁邊桌上手術拆線用的小剪刀,他揚起手,頓住。
紅桫欏:“你想?!”
維托咬了咬牙。
【我要是他,肯定會要求我這麽做!】
他把小剪刀狠狠地扎進了艾利克斯的肩膀。
艾利克斯皺了皺眉頭。
紅桫欏倒抽一口氣,看著他把剪刀抽了出來。
血液染紅了艾利克斯貼身的衣料。
維托很熟悉身體構造,所以扎中的不是關鍵位置,只是看上去血多,傷口也不淺,是因為他怕太淺了,人醒不過來。
艾利克斯睜開了眼皮。
維托趕緊給他治療,嘴上也不停:
“英格爾飛向了魔族陣地!”
艾利克斯下床那一刻,眼前刷地全黑,腳軟了下去,側身倒在了地上。
維托扶不住他也跟著倒了下去。
“我知道你急!稍微緩一下再去,他剛剛才飛出去!”
艾利克斯眼前恢復了一點光線就看到銀色剪刀,他想也不想,奪過剪刀,在剛剛的傷口上再次戳了進去。
“啊啊啊啊!別!!!要是位置錯了怎麽辦!讓我先給你治好!”維托驚叫起來。
紅桫欏匪夷所思地看著這個場景,然後她連忙找來抽屜裡的綠色印章,給他蓋上。
外傷很快就好了。
而在疼痛刺激下,艾利克斯很快清醒了。
維托松了口氣。
他至少還沒有蠢到負傷前去。
傷一愈合,艾利克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他對維托說:“謝謝,我欠你一個人情。”
他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紅桫欏:“你不攔著他?!他要一個人去!”
“你說我攔得住嗎?!”維托把通訊用銘牌取出來,鏈接艾利克斯的,“能聽到嗎?我在追蹤,我告訴你方向。”
艾利克斯捏著銘牌跑出去的時候,白鹿芳汀站在了他面前。
“上來。要去救人對吧?”
艾利克斯沒有猶豫,躍上他的背。
他把英格爾送給他的銘牌貼身放在胸口,眼珠布滿紅血絲,聲音卻極度冷靜地對另一個公用的銘牌說:“我在,你說。”
***
白貝特哼著東大陸原滋原味的小曲兒,走進了自己的植物園。
別的隊伍在瘋狂推進戰線,而他的隊伍幫助他收集了人類許多植物。
實際上,他作為王,對於人類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盡量都把能活捉的人類給活捉了。
但他讓人類活下來並不是想保護他們,只是因為他想讓他們為自己養植物,和他們交流原生植物的種植。
如果不配合,他照樣會將其送給“母親”做養料。
在純血眼中看起來醜陋且惡心的原生植物,在他看來卻異常新奇,他的癖好確實古怪了點,但在一眾更加珍奇的王裡面,他算是最正常的。
植物園裡面種了各色的西大陸原生花草樹木,人奴們已經被他手下帶走去集中喂食了。
他在一株碧水香蘭下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郝利?翡冷?稀客啊,你們倆怎麽在這裡?”
寬肩窄腰的純血,岩石般堅硬的肌肉上,蝴蝶骨中間,兩對翅膀疊起,頭頂上卷出一對絨毛觸角。他聽到呼喚,回過頭,黑發披散,熒光青色的重瞳閃爍不熄。
這家夥就是喜歡改造生物的八王之一。
喜歡做實驗,把各種生物在同一個生物上拚接,尤其喜歡用人類做基底,因為人類對反應最敏感。
但是他又不像“母親”那樣把各種生物的基因糅合得很完美。說白了只是縫合與嫁接,總能鼓搗出一些很惡心人的玩意兒,還總喜歡興衝衝拿給其他王看,導致所有王都對他敬而遠之。
至於旁邊那個看起來軟萌又無害的家夥,這家夥是唯一一個能夠對他們魔王造成直接威脅的,且是母親親封的王,還是九王裡唯一的混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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