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們的視野遠方出現了數道火光。
如同火山噴發般,從空中落下的火球,遠望自然是很小的,但不消數秒便疾速接近。
它將會徹底融化這個覆滿雪的營地。
奧拉高聲下令開啟防禦網,艾利克斯拔劍出鞘。
他立劍,劍刃上映出他淡漠的表情:“喂了你這麽多戰場上的兵器,也總該吃夠了吧。”
吃劍砸吧了下嘴,“你每次這麽說,都要乾點什麽大事。”
“我們共同戰鬥時間也不短了,我想要做的,你應該能做得到。”
吃劍不屑道:“你就仗著我這身子耐用,可勁兒折騰。”
艾利克斯不再多說,魔力傾注劍刃上,劍身上璀璨的金光如飛龍般直衝雲霄。
奧拉恍然般回頭望著他:“難怪你………”
她原本還好奇,為何天賦比她還要強的艾利克斯在經歷了這麽多次對戰後還沒有突破,她自己都在前不久突破了。
原來他一直在壓抑自己的境界。
此刻,他所流露出來的力量,絕不是普通新入聖騎士所能擁有的。
與第一次突破八階時不同,如同乾淨清通的水渠,魔力流暢地在體內流淌著,艾利克斯感受不到任何滯澀。
他沒有再收斂,猛地睜開眼時,眼中爆發出強烈的金光。
1894年1月2日,那一天,在勃易,薩蘭琴與丘涅的高階巫師、高階騎士展開了驚人的碰撞。
那是普通士兵難以摻和的戰鬥。
這樣激烈的戰鬥持續了四天四夜。
在第五天清晨。
發生了一件聞所未聞的事情。
薩蘭琴一方大巫師把己方士兵囚禁起來,差點血洗自家陣營。
為什麽說是差點?
因為此事被艾利克斯等人阻止了。
倫娜汀接到那個命令的時候還是不敢去相信的。
“她的飛速升階是依靠人命堆上去的,如果她現在沒辦法對我們這邊的人下手,她就會對他們的人下手。”
那時候,包括她在內,沒有任何人把這句話當真,然而艾利克斯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那神情仿佛是真的見過這樣的場景,他確信這種事情會發生。
“那個時候,主教大人,請您一定要阻止她。”艾利克斯凝重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造出一位九階大巫師。”
親眼看見露西婭猝不及防捏碎一位薩蘭琴士兵的頭顱的倫娜汀陷入了暴怒。
誰也沒想到,他們這次進攻敵營,不是為了攻擊敵人,而是為了救下敵軍士兵。
而薩蘭琴的領導者安烈農竟然默許著這一切的發生。
倫娜汀吞咽著憤怒,等到了露西婭施展血祭陣法的那一刻。
血祭的陣營裡面有丘涅被抓的俘虜,反抗安烈農派的貴族、平民,還有薩蘭琴被迫自願犧牲的落伍士兵。
無論何種身份,什麽國籍,人品道德優劣,那都是一條條生命。
露西婭正在用自己的強權和實力隨意拿捏他們的生命。
倫娜汀對此隻做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她在法陣開始的那一瞬間,暫停了時間,把絕緣石的匕首插入了法陣裡。
幾秒就足以。
無論立於何處,絕緣石會向周圍輻射絕緣力場,任何魔法都無法在這個范圍內存在。
咒文中斷,血祭的法陣失敗了,瞬間反噬到了施法者頭上。
倫娜汀看著露西婭眼中那鮮明的不甘和毛骨悚然的笑容,隻覺得越發厭惡,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只是,因為碧錫和安烈農等人的存在,艾利克斯他們還是沒能殺掉露西婭。
只不過,此役過後,原本就不太凝煉的薩蘭琴的軍心進一步渙散,除了北風騎士團,可以說是崩山之雪。
奧拉和艾利克斯帶大軍一路將他們再次逼退出境。
這個時候,維托的信件也到了。
西南戰場,黎微爾一方失去了主帥,卻沒有亂了陣腳,因為當時目睹事件真相的士兵將領,都跟在艾列娜身邊被她帶走了,高嶺士讓其他大部分不清楚事件真相的將領相信了艾列娜是被敵人偷襲捕獲了,聯合自己從首都帶來的隊伍開始了瘋狂的反撲。
事實上,艾列娜等人確實在丘涅營地中。
失去指揮官的丘涅還有大部分高級將領頂著,沒有失守。
可是當英格爾持續四五天都沒有醒來,他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艾列娜也是個巨大的麻煩,他們和艾利克斯與英格爾不一樣,沒有非要保護她的理由。現在留下她也只是因為英格爾的命令。
英格爾還留下了另一個命令。
“先不要和艾利克斯說這件事,至少要等我醒來。”
下達這個命令的英格爾,五天后,仍舊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最後,是維托做主違背了這個命令,親自寫信送給艾利克斯。
奧拉原本也要湊過去看一下信裡的內容,結果被艾利克斯猛然噴出的一口血嚇到了。
“艾利克斯!”
她和她身邊一大圈人都嚇壞了。
起碼他們沒見過艾利克斯受傷嚴重到要吐血的程度,頂多就是皮肉傷。
這個人可是連著幾天幾夜戰鬥,眼睛都不會閉上一段時間的人。
這樣子明顯就是情緒激動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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