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爾的魔杖已經握在手中,他伸手向艾利克斯,大聲喊道:“牽起身邊的人, 我們走!”
夥伴們已經下意識牽起了手,英格爾看了眼薇拉道:“抱緊孩子。”他又喊:“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一手握在英格爾的掌心, 一手將薇拉攬入懷中, 妮妮芙在她懷中睡得死沉。
光芒閃爍。
安烈農噴出一口血,雖然子彈沒有擊中他心臟, 但還是擊穿了他的一側肺葉。
腎上腺素讓他暫時忽略了痛,在胡亂劈出幾道劍風後,他直接提劍從外牆竄上七八層高的樓。
房間被七八道劍風砍得沒了形狀,而裡頭早已人去樓空。
安烈農咬牙切齒地將劍往地上一扎,捂著胸口膝蓋半跪了下去。
外頭騎士趕過來。
安烈農眼中是屈辱和憤怒,他吼道:*“給我找到那些該死的刺客!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
特爾斯也聽到了那聲槍響還有巨大的崩塌聲。
*“怎麽回事?!”
隨後聽見了叔叔暴怒的嘶吼。
*“有人刺殺?!”
*“隊長!我們回去!”
特爾斯猶豫了一下,道:*“不回去。我們出去!”
他指向一個人:*“你去看看情況,報告團長,就說我去追人了。”
*“剩下的人,和我追!”
他雖然很著急找妮妮芙,但是他剛剛幾乎搜遍了都沒有找到妮妮芙的屍體,還有薇拉的,應該是還活著,眼下必須穩定局面,才能去找人。
而且他也並不期望能追上殺手,對方去哪了他也不知道,安烈農都抓不住的人,他不可能抓著。
他只打算在外頭快速轉一圈,查看是否有更多埋伏,然後盡快回去報告。
可誰承想,他們出去沒多遠,就碰上了那群刺客。
準確說,那群刺客是自投羅網的。
樹林裡,厚雪之上,一群人憑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艸!維持不住了!”
隱形法陣和隔音法陣同時失效。
*“什麽人!”
六個人從半空落地,真的就是從什麽也沒有的地方驟然冒了出來,嚇得騎士們立刻提劍。
特爾斯定睛看去,其中有五個人帶著街上隨處可見的兔子面具,其中一個懷裡抱著什麽東西,被披風裹住了。
兔子面具是烏瑞以防萬一在街上采購的東西,英格爾在行動前就讓大家都戴上了。
英格爾落地時也嚇得魂飛魄散,他情急之下隻開了隨機傳送陣,誰能想直接投入了敵人懷抱。
但看清來人後,他當機立斷,從艾利克斯懷裡把薇拉推了出去。
也包括在他懷裡的妮妮芙。
*“你們!”
特爾斯被撲了個猝不及防,但他看清了薇拉和妮妮芙,急忙接過人。
薇拉額頭磕在他肩頭。
英格爾趁機抬手,魔杖重重落地。
被澎湃的魔力卷起,在迷亂的風雪中,特爾斯只看了面具之下幽邃的紫色眼眸。
在傳送發生前,英格爾從懷中抽出一本書,扔向特爾斯,壓低了聲線,用薩蘭布拉語道:
*“送給你。”
*“巫師?!”
雪霰子飛入眼眶,特爾斯忍不住眯了下眼睛,幾人又從視野裡消失了,仿佛剛剛那一幕是他們的錯覺。
薇拉因為刺激就地暈了過去,手臂死死護著妮妮芙,特爾斯抱著兩人坐了下來。
*“隊長!我們追!”
*“怎麽追?!他們有巫師!”
特爾斯拿起了雪地上面的書。
泛黃的封皮上寫著:《資本的一生》
哪怕革命成功也沒有興起一絲波瀾的心臟,逐漸後知後覺地猛烈跳動起來。
哪怕是巫師,可剛剛那個施法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看了看懷裡睡著的妮妮芙,抿起了嘴。
***
他們不知道跳到了哪個犄角旮旯,這邊只能瞧見冷黑的山和覆頂的雪。
艾利克斯把英格爾的兜帽蓋在他頭上,五人鑽進了山腳的洞窟裡。
艾利克斯跑出去折了一堆柴火。
英格爾把木頭中潮濕的水分弄幹了,升起了篝火。
“多停一秒都少一分逃走的希望。”英格爾捏著魔石道。
外頭的風雪和混亂的局勢能幫助他們,但不會太久。
艾利克斯握住了他的手:“你冷靜下來。”
英格爾這才發現,雖然自己一直在說話,自己的手還是抖得不像樣。
他腦子裡都是自己胸口被貫穿的樣子,一遍又一遍。
生死攸關,無論多少次他都不能習慣。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慌了神很容易作出錯誤的判斷。
“那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再出發。”英格爾看向周圍一圈。
烏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放哨了。
謝麗爾把狙擊槍遞給哥哥,對英格爾笑眯眯道:“不怕不怕。”
比比代戳了戳篝火:“你也太膽小了吧。”
英格爾:“………”
好吧他忘了,這群人,生死時速對他們是家常便飯吧?
艾利克斯:“喂喂你們夠了,好歹應把我們好好帶出來了。”
英格爾:“………”
還不如不補這一句!
雖然話很扎心,但有主角四人組做伴還是不知不覺放松了,英格爾整個人軟了下來,靠在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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