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艾利克斯把碧錫的帶回了他們在首都臨時設置的安置房。
他讓人給她上了枷鎖,把她放在一個房間,讓騎士看守。
英格爾對此表示反對,“你們只是看了一眼就這樣懷疑?”
艾利克斯卻道:“應,你要是看到了,你也會這樣認為。”
英格爾:“是你不讓我過去!”
艾利克斯:“她如果不輕舉妄動表現出可疑的行為就沒關系,我們不會對她如何。”
奧拉也拍拍英格爾的肩膀:“況且,她是露西婭的分身這一點還是沒變,誰知道她被她影響到什麽程度了?還是不是原來那個人,也不好說。”
英格爾咬下了嘴唇:“那你們要關她到什麽時候?”
兩人都沉默了。
英格爾冷聲道:“我有九成把握,可以確信,本體的露西婭死亡之後,她就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人格,她就是原來那個人。”
奧拉突然道:“那最後一成呢?誰能保證,她不被皇后奪走身體?如果這種可能性成真了,我們能再承擔的起那種後果嗎?”
英格爾表情突然變得很難看。
他自己也是寄身於這個身體的。如果這件事他們知道了也會說出同樣的話嗎?
艾利克斯臉上表情也很複雜,但是他的決定也是不變的:“我們不會虐待她……”
“………只是要剝奪她以後的自由嗎?”
“……應。”
英格爾的話語中的溫度直線下降:“艾利克斯,我說過你沒錯。但是比起懷疑,你應該是更主動去相信一個人的,碧錫她不是我們的敵人,你經歷過,她是怎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以前是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奧拉皺了眉頭想阻止他們。
艾利克斯吼道:“那個人把刀放在了你的脖子上!”
英格爾:“那是露西婭!不是碧錫!”
艾利克斯勉強咽下一口氣,控制著自己的脾氣:“可她還是被她控制了,你怎麽能保證在這個身體裡的不是露西婭。”
英格爾吸了一口氣:“那好,我問你,如果你們倆那麽確定地認為,兩個人身體和裡面的靈魂交換了,先不提他們怎麽辦到的,如果按照你們的想法,雪地裡死掉的那個人是誰?你們為什麽不救她?”
艾利克斯:“………”
奧拉:“………”
英格爾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就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分身,所以她也該死?”
艾利克斯看到了她臨死前的那個眼神,那不是求生者的眼神,是她自己選擇了死亡,並不希望別人救。
可即便如此,他仍選擇了見死不救,也是事實。
這話,現在說也是不行的。
英格爾卻認為,碧錫哪怕呆在露西婭身邊,也只是救人。助紂為虐也好,袖手旁觀也好,如此明顯被控制的情況下,她也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奧拉扶著額頭:“她們是同一個人。”
英格爾看向他們:“那她以前救的那些人呢?”
奧拉道:“一個醫生救人救了一輩子,最後故意殺了一個無辜的人,就不需要被審判了嗎?”
英格爾道:“我會認為安烈農和善普希斯該死,是因為他們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碧錫從誕生到現在,手上沒有沾過一個無辜之人的血,她作為分身有獨立的人格,她被露西婭控制也不過一時,盡管如此,她也沒有讓她親自動手殺人……”
艾利克斯打斷他:“你怎麽知道她沒有?這些話都是露西婭說的不是嗎?”
英格爾屏住了呼吸:“……”然後艱難地道:“艾利克斯,我問你,在第一次裡,露西婭死後,碧錫是怎麽做的?”
奧拉疑惑地在他們之間轉動眼珠子,他們卻還在繼續。
艾利克斯:“………”
英格爾替他回答:“她在救人,到死為止。”
艾利克斯:“………應,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
英格爾終於問道:“如果我被她寄生了,現在住在這個身體裡的是她,你還是一樣的選擇嗎?”
艾利克斯脫口而出:“不可能!”
英格爾冷冷地道:“你能有絕對的保證嗎?”
艾利克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一直以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可這不能算證據。
他怎麽會分辨不出來他是誰呢?哪怕換了一個皮囊,他也有信心一眼找出他來。
他已經看出英格爾的不安,他主動後退一步,歎道:“對不起,我……”
英格爾怒道:“我說過!不要道歉!”
艾利克斯想解釋,英格爾卻已經轉身跑走了。
艾利克斯沒有追上去解釋。
他想說,如果是英格爾,哪怕只有一絲可能性,他也是不可能讓兩個軀體都死掉。
只是英格爾現在明顯情緒有些失控,失去了應有的理智,他清楚無論和他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
艾利克斯感到不安的時候,下意識把胸口前貼著的銘牌握住了。
他一直都很奇怪,似乎在英格爾的心目中,他總是對任何人都寬容仁慈的,像海洋一樣能包容萬物。
可是他明明有私心啊。
***
他們在薩蘭琴停留了一段時間,為的是救濟與幫助滿目瘡痍的這個國家。
人民已經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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