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們進來的是五騎士之一的戴蒙,他背後疊好黑色蝠翼,漫不經心地道:“達貢,這可是‘母親’親自封的第九位王。”
達貢揚眉:“第九位王?一個雜種?”
他們八個是王,卻是自封的。‘母親’不管這些。於是他們分割了地盤,建立了自己的王國,過著自己的日子。
但這次母親傳達了她的意。
承認了他們為王,且迎來了第九位王。
阿格拉婭皺起眉頭,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很快那三個掛著披風的雜種,跟隨著戴蒙走近,緩緩掀開兜帽露出了真容。
阿格拉婭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緊。
她可愛的小狗崽,眯起眼睛對她露出了一個溫軟的笑容。
“媽媽~你高興見到我嗎?”
那幽夜般的深藍色眼瞳上映出她震驚的模樣,淡淡的諷刺扎得她皮膚發疼。
***
黎微爾與丘涅的和平協議簽訂結束沒多久。
10月左右,薩蘭琴國內就爆出高層騎士派系分割,有人帶頭公然反叛安烈農政權的消息。
那個帶頭反抗的頭羊便是安烈農的親侄子特爾斯·娜布其。
安烈農被他刺傷,怒而下達了全國通緝令要求活捉他。
對丘涅的戰爭原本是攻安烈農實現掠奪霸權的關鍵一步,也是轉移新生政權國內矛盾的重要手段。可他沒料到,兩國雙主戰場夾擊的情況下丘涅也還能堅持這麽久並反敗為勝。
被迫退軍回國的薩蘭琴不得不面對雪上加霜的國情,戰爭對資源的消耗將原本就被蛀蟲啃空的國庫抽得乾乾淨淨,搜刮的貴族們的財富也不知去了何處,透支人民勉強支撐讓國民苦不堪言。
此戰結束,得知黎微爾與丘涅無條件議和的消息,國內議和的聲音壓過了打勝仗的意見,人民開始遊行示威,希望能夠停止戰爭。
新生的議會中,主和派的也佔多數,但是被安烈農一票否決。
他忍不下這樣的屈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和丘涅戰鬥到底。
他逮捕了遊行的領頭人,把首都大街上遊行的人全部下了獄。
這一下激起了更加嚴重的反抗,忍受不了高壓的獨:裁政治和饑荒,薩蘭琴接連暴動。
一些人也逐漸開始清醒過來,認識到安烈農只是另一個暴君。
他的親侄子特爾斯就是第一個舉起旗幟的人。
他呵斥安烈農違背了自己革命的誓言,沒有給人民帶來他們想要的生活。
與特爾斯同樣想法的騎士們帶著他逃出了春宮,如今不知去向。
這天,奧拉把艾列娜請到了皇宮來。
“我就說我們很快會再見吧?”艾列娜張了張手掌,疊著長腿笑道。
艾利克斯歎了口氣,“別貧了,我們是來商談正事的。”
英格爾從後面把兩個人帶了出來。
艾列娜驚訝道:“這人……哇,你竟然沒有去灰頂聯盟尋求政治庇護?還來了丘涅?”
這兩人正是特爾斯和妮妮芙。
特爾斯臉色還有些蒼白,顯然是傷病初愈,他看了一眼英格爾,“那本書……我看了,我只是無路可走,灰頂那邊的路全被封死了,我只能賭一把,所幸我賭對了。”
艾列娜笑道:“的確,你運氣很好。”
戰場上,特爾斯也曾與艾利克斯他們交過手,但是也正因如此,他看到了丘涅一方盡全力縮小傷亡規模的態度。
特爾斯問道:“你們……是不是之前那幾個刺殺叔……安烈農的人?你們早就知道會如此了對不對?”
他猜的很準。
艾利克斯複雜地看這兩人:“嗯,但是讓你們倆阻止了。”
妮妮芙從剛剛開始就低著頭,聞言細不可聞地喃喃:“對不起……”
英格爾拍了拍她的肩膀:“妮妮芙,你不要為救人而感到抱歉,那個時候你並不知道他會做出現在這樣的事情。”
特爾斯握緊了妮妮芙的手:“我們的革命起初是為了人我們的人民過上好日子,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奧拉道:“你有這樣的心就最好了,我們就是來幫你的。”
艾列娜誇張地歎了口氣,“這是國家之間的戰爭嗎?在我看來,你們這是在做慈善啊!”她鋒利的眼神刺向特爾斯,“而且即便你現在這麽說,又如何保證你不會成為第三位暴君呢?”
艾利克斯皺眉道:“因為歷史證明了這一點,他是最好的人選。”
艾列娜攤了攤手:“歷史也沒說我會差點死掉啊?”
英格爾無奈道:“艾列娜…”
艾列娜擺了擺手:“好好好,你們說了算,一切都是為了人類對吧?”
英格爾也清楚艾列娜只是隨口幾句,她早就信任並讚成了他們的判斷,要不然也不會來到此地。
特爾斯攥緊了手,堅定地道:“我可以向女神許下誓約,如果我行為背叛了我的人民……”
艾列娜嗤笑一聲:“現在誰不知道‘誓約’早就失效了?”
這一下奧拉、艾利克斯、英格爾都看過去:“什麽?!”
“……你們都不知道?”
艾列娜奇怪地看著這群人。
誓約是依靠女神的神力履行地絕對權威契約,小到商業合同大到國際間的和平協議,不過一般不會寫特別嚴重的懲罰和約定,因為向女神許下的誓約是具有絕對實現的效力的,任何誓約都必須經過謹慎的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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