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意氣郎明彰慍怒
被對手的佯裝勢弱迷惑了心智的下場就是人家勢如破竹,自己一敗塗地。
弓捷遠毒病新愈,又在演武場上陪小少年玩了整個白天,沒過多久就吃不住,硬被谷梁初兜著雙腿坐著。
“我要昏了!”這壞參將剛硬起來能熬一整天海,要放賴時絕不猶豫,吃準了谷梁初拿他沒有辦法。
谷梁初太久沒有聽到他的哼唧,愛得不行,心甘情願地中計,但也只是把人兜起來抱到榻上,“你可以睡!孤搖著你!”
還真是搖。
睡不著的那種。
弓捷遠恨得咬牙,可惜身體都被人家掌握住了,沒有丁點兒自主。
反正也改不得,乾脆聽憑擺弄,弓捷遠恍惚覺得自己還在萬頃碧波之上,身下有艇,旁邊便是可以信賴的人,於是徹底放松下去。
反出了汗。
“你有點兒紅。”谷梁初分了神說,“這些顏色什麽時候才能消呢?”
“沒事兒!”弓捷遠安撫他道,“除了醜……些,不礙什麽……”
“不醜!”谷梁初反而誇他,“像個梅神……真不礙麽?”
弓捷遠不願在這時說話,扭頭齜牙,“你不知道?”
谷梁初輕輕笑了,“這就像火神了,燎人!”
同時勾人。
其實就是谷梁初還舍不得太折騰他,自己卻很難忍,要靠說話打一打岔。
弓捷遠不識好人心,覺得他是故意可惡,打算閉上眼睛睡覺。
汗水反更多了起來。
熟悉的炙熱驟然飛飆起來的時候,弓捷遠承受不住地拉扯東西,一伸手就拽塌了綁在床欄處的帳,外帷內紗帶著撐杆嘩啦啦地砸下來,好不熱鬧。
谷梁初探軀擋在弓捷遠的身上,動作就深了些,聽見這人受傷般地哼了一聲。
傷全好了,那背也好好的,許多紅錦繡紋托著兩隻白翼,像是一個修成人形本體尚未徹底隱去的明翅彩鳳。
谷梁初被那種奇異感給裹挾住了,既捕捉也膜拜,既貪心也敬仰,不知怎麽樣好。
停止褻瀆?
繼續求索?
他自己選擇不了,最終還靠造物出手勒停糾結,讓大祁國的王爺心滿意足之後攬住他越來越愛的那個人,緩緩閉上了眼。
弓捷遠答應世子起早就去陪他馳馬,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連著樂了好多天的孩子不由擔心起來,“弓挽不會是累著了吧?他也才見好呢!”
弓捷遠的確是累著了,亂七八糟地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又嫌棄自己髒,好撒了一通起床氣。
谷梁初由得他鬧,幫擦牙時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也不生氣。
弓捷遠看清他食指上很清晰的齒痕之後方才解恨,到吃飯時又心疼了,伸手摸了一摸,批判道,“你的反應變慢了!”
谷梁初不懷好意地笑,“真的麽?”
弓捷遠又想把他的另外九根手指都咬上牙印子。
谷梁初正經了些,“韓峻快回來了。”
弓捷遠這才放下咬人的事,問他,“大約什麽時候?”
“就這一二日。”谷梁初答。
“那你回薊州麽?”弓捷遠又問。
“孤該回京。”谷梁初笑了一下,“但就不按應該去做,倒看一看會怎麽樣。”
弓捷遠已料到了,似笑非笑地道,“都說店大欺客,兒大也欺爹呢!如今寧王作了不能饒恕的妖,兩個小皇子還不成氣候,朔王爺很能擺一擺譜。咱且端著,我支持你!”
谷梁初極眷戀地看他耍驕,“孤的挽兒臉都被泡裂了,沒有一個正經的賞,那就都別如意。”
“京裡來旨意說讓解釋清楚,你是怎麽講的?”弓捷遠吸溜吸溜地吃一碟涼拌蜇頭。
谷梁初知道什麽事都瞞不住這個精靈人,搖了搖頭,“孤沒理睬,你就等著牽連獲罪。”
“嗯!”弓捷遠一本正經地點頭,“我怎麽著都行,弓秩和師兄也不貪啥功名,能給焦潤討個品級就行,先頭答應了他爺爺。”
谷梁初更笑起來,“孤說獲罪,你還在這裡夢品級呢?”
弓捷遠不搭理他,仍舊自說自話,“還有李家兄弟,總是借用怎麽好呢?他們雖然年紀不小了,也沒什麽正經家眷,聽著意思是願意去遼東呢!那個李海來也該當個十夫長,不知道登州還能準出缺麽……”
谷梁初起身離了飯桌,故意不聽這個人叨叨咕咕。
三日後薊州來訊,言說韓峻已經到營,特請朔王爺的意思,是要總兵大人過來說話還是從薊州順路回燕京去。
谷梁初告訴來人,“孤還要住上一陣子。薊州無事,且不忙見,請韓總兵隻向朝廷細陳南討情形便是。”
韓峻知道後再不囉嗦,上奏折時果然隻說征討寧王的事,半個字不提登州和谷梁初。
谷梁立被兒子與一乾文武大臣掛了起來,眼瞅著韓峻到薊已有半月光景,做督軍的卻不回來,匡鑄走個樣子之後帶頭裝聾作啞,便連禦史也沒有參一參的意思,氣得在寢宮裡罵人,“這是合夥來拆朕的丹墀呢!不回來就不回來,讓他守著那個小病簍子在登州過吧!待朕高興,直接將登州封給他就藩。”
倪彬知道他說氣話,也不忙勸,隻賠笑道,“真未聽過有在海城就藩的王爺呢!”
谷梁立更鬱悶了,“公公也開朕的玩笑。想朕半生沙場,什麽風雨都頂過來,當了皇上反而被親兒子比下去,能上朝的重臣大半心向著他,不是要造反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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