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隻拿不下來供狀,馮錦又搓搓眉毛,“女兒當場死亡,之前還殺抹了陪嫁來的,此時再想找那街坊一家自也要跑空趟。為今之計,就是把當日射賽上所有同馮守接觸過的人全部扣押起來單獨審問,看能不能找出蛛絲馬跡。三位大人還是作速派人朝禮部那裡用用力吧!”
此言一出,公孫優也不怎樣,馮守的臉色果然大變。
禮部高官有數,下面的雜役卻甚多,此番動靜甚大,連扣帶審地忙活了四五天。
弓捷遠聽到梁健回來報告進展,不由就問谷梁初,“這樣拖延,不給那些人提供機會了嗎?”
“就是要給他們機會。”谷梁初說,“大魚還不能抓,故意歪你一步靶子的小嘍囉他們還不肯舍出來嗎?他敢欺負孤的捷遠,自己還想逍遙?”
弓捷遠明白了,淡淡哼道,“你這王爺睚眥必報,難得侯爺也肯配合。”
“侯爺聰明。”谷梁初說,“王爺又是為了誰呢?”
“莫來買好。”弓捷遠又哼一聲,“不過要施障眼法騙人,並不只想為我報仇。”
“孤隻急著送司尉回莊練武訓衛,”谷梁初笑著說道,“省得捷遠求藝心切,睡著了還在動手動腳地惦記輕功,說什麽練成了誰也別想製你的夢話。捷遠啊,孤是真的猶豫不決,又想全你的心願,又怕以後真逮不住你,如今都似油魚,不好著手……”
弓捷遠剛喝口茶,張嘴就將茶沫吐在谷梁初的臉上,“你是王爺不是?”
“王爺怎麽?”谷梁初伸手抹掉茶沫,不以為意地道,“不是人嗎?你隻管挑釁,孤總有辦法討回利息。”
弓捷遠不想搭理這人。
是誰總挑釁呢?
挪靶的小吏不若馮守能熬,給了次刑就招供說曾受馮守指使挪過弓捷遠的靶,按了手印便即自戕於獄。
孫鳴拿著那張供狀給綁在刑架上的馮守看,“你若老實,概無抄家滅族之罪。若是非要拖著硬熬,皇上震怒,可保不齊怎麽懲治。
馮守盯著供狀思索一陣,點了頭道,“罷了,是我一人之罪。”
“得說清楚為何如此恨憎王爺,”馮錦則道,“凡事必有因果,你既處心積慮相害,總有理由。”
馮守頓了一會兒才說,“侯爺不知道我是誰嗎?”
馮錦眯眼看他一看,“本侯眼拙,真不認得尊駕。”
“侯爺尊貴,”馮守齜著血齒笑了一笑,“自然不認得我這種八竿子打不著梢兒的破親戚,咱家的大老爺卻是記得的。我爺爺管老國公叫二哥,是隔了祖父的族弟,當年正是大老爺的提攜我爹才能陪皇后娘娘出嫁,他活得不長,我就填了他的職給北王府護外院,後來入了錦衣衛。”
“如此皇上皇后也算恩待你家,你為何倒著顧念舊情,要為一個死了的馮大老爺報仇?且還把攻破南京城的功勞都算在朔王爺自己頭上?”馮錦臉色沉了,冷冷地道。
“這是其一。”馮守仍舊笑道,“我這麽做也是報效皇后娘娘。朔王爺根本不是嫡出,如今位高權重壓了厚王爺的風頭,我替娘娘不值。”
馮錦聞言,看看身旁有些震驚的三司重臣,冷笑地道,“這般蠢材,不通道理且又以己度人,除了添亂實無用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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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觀面相師父論心
“這等攪弄是非之徒,”谷梁立看了三司首官遞給他的供詞,果然大怒,啪地拍在案上,“不殺還等什麽?”
馮守必無活命之機,此事人人皆知,那也需要等得金口親定。
孫明的態度十分恭謹,“聖上稍熄雷霆,這等混帳不值聖上為他動怒,此案雖然惡劣,倒也沒有太多牽扯,就是那個公孫優如何處置,還請聖裁。”
谷梁立又為那句“沒有太多牽扯”冷笑了下,假意平息平息怒火才道,“他雖心知護主,失在見機不速,不能繼續留在錦衣衛了,嗯……處置麽,關了這麽多天也就成了,還給朔親王,愛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吧!”
谷梁初聽到皇帝竟然如此安排,有些詫異也有些煩惱—丟在外面不理只等那些報仇的人尋來殺掉,帶回府去麽,弓捷遠那關必然難過。
馮錦似乎明白他的處境,立刻笑道,“皇上恩典,然則王兄領了內弟回去如何舍得使喚?倒耽誤了一個能做事的。錦衣衛自然不能留他,臣的府裡卻隻沒人,空虛得很。皇上不若把他賞給我用,想必王兄不會吝嗇。”
谷梁初聞言立刻接話,“此案多賴錦弟,莫說一個公孫優,再有別的,兄也不會吝嗇。”
谷梁立看看這對自說自話把他這個皇帝架了起來的兄弟,臉上沒有太大表情,“錦兒府中確是空虛,既然如此就讓他去你那兒伺候。有失之人,需多調教調教才是,莫隻放心使用。”
“臣叩謝皇上聖恩。”馮錦立刻便磕了頭。
谷梁立心裡煩悶,放走了眾人後無心做事,便往坤寧宮去。
馮皇后見他聖顏沉鬱,關心地詢問他因何不快。
谷梁立就說了公孫優和馮守的事,之後咬牙罵道,“好好的一場春射,生生被這些混帳東西給弄惡心了。他們就是看不得朕辦點兒順溜事情。”
馮皇后狠狠吃了一驚,“這個混帳馮守竟敢攀扯臣妾?臣妾認得他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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