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家竟有兩位才俊入選首列?”谷梁初有些驚訝。
許光的相貌雖然不如馮錦和弓捷遠,尋常人中也算耐看的了。
“許大人家出孫子。”馮錦淡淡地道,“兒子都很普通。”
草靶立在了一百五十步處。
“齊射!”
這一次,三名之列全軍覆沒,二名也只剩下了公孫優。
谷梁初眼睛盯著場上七人,“怕是許大人剛正,不準兒子出任重職。”
一百八十步,玨親王孫子下場,谷梁立特意叫住,吩咐了賞,略微嘉獎幾句才放人走。
二百步,許舜下。
谷梁立又叫住了,賜了十金,好生勉力了幾句方罷。
二百二十步,公孫優與劉躍齊下,谷梁立當場提了公孫優為錦衣衛千戶,擢劉躍為大理寺少卿。
場上只剩下許光匡勤和弓捷遠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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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神箭手技驚四座
草靶已經移到了二百五十步。
整個賽場鴉雀無聲。
至此已不是能不能射準的事了,中圓便是高手。
令官剛剛高呼,“二百……”
突然有人聲音更高地喊了一句,“啟稟聖上,有人違規。”
場內場外,連賽的帶看的,加上禮部和衛隊所有當值在差的,好幾百雙眼睛齊齊對準了出聲這人。
是誰這麽大膽?
谷梁立皺了濃眉,“喊話的是誰?”
倪彬立刻走出幾步,尖聲喝道,“哪個膽大包天的敢犯皇駕?作速上來。”
一位身上服飾同公孫優一般無二的人跑到賽場中間,面朝皇棚噗通跪下,“啟稟聖上,臣錦衣衛中所弓矢司馮守出告。”
馮錦立刻掩面,“真給姓馮的丟臉。”
谷梁初面色平靜無波,一絲紋路也無。
“你要出告誰啊?”谷梁立道,“這裡賽得如此激烈熱鬧,朕和大人們正看得高興呢,你這一喊都給擾了。可知胡言亂語要受重責?”
“小臣知道。”馮守叩首說道,“只是深為公孫大人和劉公子不甘,因此冒責出告。”
“哦?”谷梁立道,“這麽說你是打抱不平啊?到底告誰?別兜圈子。”
“便是首名列中這位姓弓的司尉,”馮守略直起身,大聲說道,“臣有實證,此人未曾經過組賽選拔,一箭未發便直接落了個六組首名,對於經歷輪輪苦射過來的賽手實為不公。別人也還罷了,唯公孫大人和劉公子己近三甲,輸於以逸待勞之人實在委屈。”
剛剛下場的兩個人聽了這話不由暗道:這就把我扯進去了?可要謝謝你的仗義。
“喲!”谷梁立來了興致,看看那人又看向弓捷遠,嘴裡說道,“你這不但告了賽手,連朔王都告進去了?”
一旁的錦衣衛都指揮使湯強聞言忙跪了下去,“皇上……”
谷梁立擺手示意他莫出聲,眼睛只是盯著弓捷遠看,頗帶了一點兒涼意地問,“弓司尉,馮守所告之事可屬實麽?”
幾百雙眼睛早已盯在弓捷遠的身上。
尚川立在場外,雖無幸災樂禍之心,也不由想:看你如何抵賴。
弓捷遠神態自若,從容跪在地上,朗聲答道,“回稟皇上,屬實。”
“哈!”谷梁立倒退一步,竟然笑了,“諸位王公大臣聽聽,聽聽。這可是朕特命禮部精心準備的春射之賽啊!大夥兒都等了好久的武學盛事啊!剛決到三甲就來這麽一出,好笑不好笑啊?”
禮部尚書和兩位侍郎也都跪了下去,“臣等失職,皇上恕罪。”
谷梁立不理他們,緩緩收了笑容,陰著臉瞪住弓捷遠,“朕先不問誰的主意誰的罪,隻問你弓挽,憑何敢竊首名之位?欺世盜名不怕揭穿?”
弓捷遠身不顫音不抖,答得理直氣壯,“回皇上話,臣所以敢破規矩實因並不覺得自己是竊取,只是懶得浪費力氣同一幫沒有本事的人擠。”
此話一出,不僅六部官員面面相覷,馮錦的臉色都變了些,愕然看向谷梁初,“王兄,這個司尉,也太……”
此時非但那個馮守,滿場皆敵。
谷梁初仍舊一派淡定。
“放肆!”谷梁立怒喝一聲,“錦衣衛,與朕拿下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子!”
立在兩旁的當值錦衣衛齊聲應和,大步下場捉人。
“不等比完?”跪著的弓捷遠倒抬了頭,不怕死地望向谷梁立,“皇上就不想看看我這個大話連篇的人到底有沒有本事當六組勇士的第一名?”
谷梁立揮了揮手,示意錦衣衛慢些,仍舊眼神陰陰地盯著弓捷遠,“你既能射到二百五十步,弓箭造詣是有些的,那又怎地?抵得過你目無法紀欺君罔上?”
“臣亦冒死出告而已。”弓捷遠搖搖頭說,“不過換了告的形式,告的也不是某個人,而是要給禮部提提建議——這種不分高低強弱的一通混比,實在是瞎耽誤工夫。捷遠有的是時間體力,皇上和大人們日理萬機,不該白白陪著。”
“冒死?”谷梁立冷笑著道,“你倒會說,也真敢說。今兒朕就殺了你這個妄自尊大的家夥,又能怎樣?”
“那皇上就失去了一個可以射中五百步草靶的上等武臣。”弓捷遠朗聲答道。
所有人都聽見了這句話,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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