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藥這麽狠!
“林不渝——”眼看著慢慢變成枯骨萎屍的林不渝,阿遼狠心一斷,把所有的靈力盡悉輸送給林不渝,但只是杯水車薪罷了。他凝神聚氣,心念一動,將所有靈力灌注到林不渝身上。
肉身開始腐朽,變成了一具冰冷的乾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機。
林不渝輕聲道:“阿遼,別哭,你到底拿了我多少寶物?”
第23章 為何不願見我
昏迷之中,林不渝的聽力異常敏感,隱約聽到大長老莫道玄的大嗓門。
“此番前往望仙山,帶一身傷回來,峻山,你怎麽不好好保護你師尊與師弟?”
峻山抱著一顆師尊給的大蘋果,垂下腦袋痛哭:“我不知道,我吃了塊肉,醒來就發現他們倒在血泊裡。”
舟舸從隔間跑出來,作揖施禮,難為情地瞄了一眼莫道玄:“我師尊說,大長老您說話小聲點,吵到她醫治不渝長老。”
莫道玄頓時噤聲,尷尬地點點頭,振袖一下,坐回椅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細細品味之後,又恨恨地道:“這隻鯉魚精,果然不是什麽善茬。”
詠霖與柳問音在門口來回踱步,望著始終不開門的隔間,仰頭快把脖子伸斷了。
眼看著舟舸出來,詠霖拽住他的衣袖,眼淚汪汪地懇求他:“師兄,我想進去幫忙。”
柳問音也開口:“我也是。”
“柳山弟子眾多,你們放心。”說著舟舸端起藥櫃上的一排丹藥,跑進藥房裡。
屋內,躺在床邊的人臉色蒼白,仿若一塊無瑕的白玉,看不出絲絲紋路肌理。混沌之際,林不渝只看到沐舒長老的臉。
清輝皓光的籠罩下,林不渝仿佛一尊晶瑩剔透的冰雕,散發出氤氳霧氣。
“峻山、阿遼呢?”
“自己都快死了還管別人?”沐舒長老罵道,示意舟舸幾位弟子用一個個銅鏡般大小的法器定住林不渝的靈力。
眼睛睜開又閉上,等他再次睜開眼,天氣寒冷,眼前一片白晃晃。
一切恍然如夢,似真似假。他坐起身,腰身忽然驚起一陣劇痛,又頹然坐下,摸著熟悉的被衾。
寒風刮過木窗,木窗拉長了“吱呀”聲,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裡。
窗柩微開,光禿禿的梨花樹被白雪覆蓋,而那個漫天飛花的春日悄然消失不見。
恍惚間,他看到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在眼前一掠而過。
“阿遼嗎?”他聲音沙啞,仿佛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劃過地面,難聽至極。
雙腳凍僵似的,無法動彈不得。他試著調動靈力,發現體內空空如也。
他往床邊挪動幾寸位置,好不容易下床,雙腿卻不聽話,戰栗發軟,險些摔了個面朝地。他雙手撐住身體,借力間身子前傾,靠在木凳子上,踉踉蹌蹌地走出臥房。
外面下著紛紛霜雪,天地一片白茫茫,留星堂裡,炭爐的火勢未滅,烘得整間屋子暖暖的。房子乾淨整潔,看得出峻山與詠霖應該勤來打掃。
許久不走路,身體徹底荒廢。林不渝在屋內一拐一拐地邁步,等了許久,才聽到門外的講話聲。
柳問音推開房門,見到林不渝,下一刻直衝到林不渝跟前,放下手中的食盒,跪在林不渝面前。
峻山隨之跪下,抱住林不渝的大腿,哭喊道:“師尊,您……活了……”
“峻山、問音辛苦了。”
柳問音的雙頰被風雪凍得發紅,鼻頭髮酸,開始還忍住眼淚,在聽到林不渝開口後,頓時嚎啕大哭:“師尊,問音好想您啊,您終於醒了。”
“哎呀,別,你們,你們別把鼻涕蹭為師身上。我沒力氣扶你們。別哭了,我還沒死呢。”林不渝嫌棄不已,哭笑不得地問,“詠霖、阿遼呢?阿遼還好嗎?”
柳問音與峻山面面相覷,眼神裡滿是猶豫與糾結。思考良久,柳問音才哽咽說:“他,他身體很不好,我阿娘在照顧他呢。”
“峻山,你告訴沐舒長老,我已醒來。問音,你回飛天崖,告訴你父親。”
柳問音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把食盒放在林不渝的身邊,取出冷卻的飯菜,以靈力煨熱,囑道:“師尊,您先吃東西,我跟師兄立馬就去。”
“好,去吧。”林不渝顫抖地舉起玉箸,擺擺手笑了笑,直到他們離開才放下筷子。
昏迷之前,阿遼已受了重傷,現在聽到柳問音說阿遼身體不好,不免心中慌慌的,任何飯菜都吃不下。
沐舒長老率先趕到,在林不渝身上籠罩著一層清輝皓光,細細探查林不渝的身體狀況。
末了,她揮了一道結界,悠悠說:“身體沒問題,只是您這幾年不要用靈力,好好修養身體。噬靈草,吞噬修仙者靈力的草藥,它吞噬了您很多靈力,我用藥給您清理乾淨,不過不必您還要多加修養。”
“最多幾年可以恢復?”
“多則八九年,短則三四年。您不要讓旁人知曉這事,多個人都是麻煩,難保有人趁您身體虛弱時傷害您。現在任何人都能殺了您。您最好以閉關修煉為名,回到閉關山洞,直到靈力恢復。今日,我會向外界宣布,您平安無事。”
“這麽久?”林不渝皺緊眉頭,想起體內的邪氣,怕自己壓不住,但又不敢說出口,“我的小徒弟,他怎麽樣?”
“他呀,本來身體就不好,媚毒中得深,體內的情癡又纏得緊,霜月刃鋒芒太利,左臂流血過多又沒來得及醫治,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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