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渝整個人愣在原地,不明白石壁為何知道這麽隱秘的秘密。飛升失敗的那次夢,他從未與人提起。
當年他雙眸失明,柳蔭巷裡有個老奶奶收留了他。
老奶奶也是失明,子女早逝,孑然一身,在他流浪的日子,多了一絲溫暖。
石壁說:“林不渝,你不信我,我可以告訴你,你丟失的記憶。”
“你到底是誰?”林不渝震驚不已,想飛身到石壁面前,被秦望拉住胳膊。
“師尊,它騙你的,你肯定趁機探過你的識海。師尊,不要信它,我更不是壞種,我們沒惹任何人,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石壁漸漸燃燒起來,幾乎快被火焰淹沒,四周發出一陣劇烈的搖晃。
“林不渝,若沒有第九次飛升失敗,試問這世間誰能打得過你?誰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你胡說八道。”秦望眼見林不渝被神域的一番說辭,騙得團團轉,急忙掰過林不渝僵硬的身體,“師尊,別信他,他要騙你跳下去。聽著,師尊……”
秦望雙手捂住林不渝的耳朵,目光直視他,“師尊,我不怕死的。”
石壁發出厲聲:“林不渝,你必須跳下去,這是神的旨意。”
秦望將額頭抵在林不渝額間,沉聲道:“師尊,你喜不喜歡我?”
“阿遼,我們再想想辦法,逃離這裡,出去我就告訴你。”
“我知道答案了,什麽狗屁神的旨意,無非就是一條命。”秦望輕笑出聲,揮手白光閃過,重重疊疊的定身鎖套在林不渝身上。
“秦望,你松開我,不許跳下去。”林不渝高聲怒吼著,用身體撞了撞秦望,卻被秦望抱在懷裡。
“師尊,別怕,我把你扔下去,我就能出去了,還能得到赤火星。”秦望故意逗他,笑意粲然,“怕不怕?”
“阿遼,你不要自作主張,為師再想想法子。”
秦望無視他的話,轉而對石壁罵道:“神域,你個騙子。”
石壁氣憤道:“七情神域,最後一關肯定是七情中的愛,我堂堂一個神域神靈還說謊不成?只要林不渝跳下去,一切難題都能解開。”
“阿遼,你不怕死也不能跳下去。我已經見過你死一次了,我不能賭。阿遼,我求你,我害怕,我們一起想辦法,總會有別的辦法的。”
秦望低頭親住林不渝的紅唇,嘴角勾起一抹笑,可林不渝哭得更厲害,雙手動彈不了,企圖傾倒身體,壓住秦望。
秦望玩心大起,用力咬住林不渝嘴唇,才放開林不渝。他深呼一口氣,嘴角滿是得意的笑,欣賞自己留下來的傑作。“真好看。”
“阿遼,為師命令你,不許擅自主張。”
“逆徒不聽,”秦望眸光如清輝皎潔,輕笑著摸了摸林不渝冰涼的淚痕,吻住那雙澄澈的眼睛,聲音喑啞說:“林不渝,你等我,我會回來愛你的。”
話罷,他沒有半分猶豫,揮去一道結界,鴉青長袍在熱浪中獵獵飛揚,縱身一躍埋進熔漿中。
“阿遼,”林不渝高聲大喊,用力地撞擊著結界,“不要……”
身上的定身鎖與結界悄然消失,化為銀光點點。他猛地往前一撞,身體失衡,狼狽地倒在一處寒潭裡。
林不渝迅速站起身,環顧四周。
森林深處闃然無人,傳來清脆的鳥叫聲,蝴蝶翩翩起舞,蜜蜂悠閑地逗留在野花花蕊上。前面有一道光亮的圓形洞口,是出口之處。
那顆赤火星在手心灼熱發燙,他卻冷得如置身寒冬臘月的霜雪,一如當年在梨花山的春日,無人知曉時,他在阿遼墳前哭了一天。
“阿遼,不見了……”林不渝抿住嘴唇,淚水簌簌落下,只能掩面大哭出聲,“混帳東西,我又要等多少年?都怪我,我沒能力保護你……阿遼……”
九重無極的神壇戰場上,一方是由凌海城的鯨鳴王子帶領的修仙將士,一方是第一仙宗盟、九重無極等各大世家,一方是天宗門等人見機拯救峻山、柳問音,以及前來支援秦望的魔界之人。
四方廝殺,刹那間,神壇血流成河。
王鑒緣與江衡秋擋在九重無極的古亭亭面前,與他們對峙,企圖救峻山、柳問音。
古亭亭手持寶劍,抵在峻山的脖頸處,“你們不準過來,他殺害無辜村民,罪有應得,你們既然挑選我們族人審判重刑修士,就該相信我們的夢鏡所顯。”
江衡秋大吼一聲:“凌海城與魔界攻打我們,你怎麽還這般強?放了他與柳問音,一起打敵人。”
九重無極族長思索片刻,還是以大局為重,厲聲道:“亭亭,快放了峻山,殺敵更重要,解開他的神識。”
古亭亭抿抿嘴,連忙解下峻山。
凌海城聽聞修仙界大亂,特地前來袖手旁觀。
鯨鳴早聽聞林不渝被修仙界通緝,想著趁機將林不渝擄走,抓回去當王妃。
凌空之上,鯨鳴眸光陰鷙狠厲,冷嗤侃笑道:“林不渝與五色流光星不在,第一仙宗盟被毀,你們拿什麽打贏我們凌海城?民瘼人奴,隻配給我們奴隸。”
華夢道人:“沒了林不渝,我們修仙界還大有人在,鯨鳴,你們這是乘人之危。”
鯨鳴冷笑道:“乘人之危乃是美德。九重無極,只要你們將林不渝交給凌海城,我可以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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