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絲毫不惱怒,反而抬手將林不渝的衣袖搭在臉上,深深嗅了一口林不渝的梨花香,又開始回味額頭上的痛感,得寸進尺,直接湊到林不渝的胳膊,再次聞梨花香。
短暫的休息結束,琵琶聲驟然響起,滿天都是紅色的花朵。林不渝與秦望立馬站起身來,嚴陣以待。
十二個牡丹花刺繡齊腰襦裙的女子手持琵琶琴,從天而降。
華夢道人在一群雲鬢花顏間,顯得雍容貴氣,眄睞生輝。
“林不渝,你果然跟魔界的人混……”華夢道人的話還沒說完,秦望一道強勁有力的霹靂從天而降,直接砸在華夢道人身上。
華夢道人趕忙一躲,幸好躲開了,但她門下的姑娘們可沒這麽幸運。
秦望威脅道:“把華夢丹交出來,不然我徹底毀了華夢山莊,廢了你的修為。”
“呸,林不渝跟魔頭狼狽為……”華夢道人還沒說完,灼熱的閃電轟然劈下。
華夢道人又是一個閃身,怒罵一聲:“臭小子,你就不能讓我說完一句?”
“反正你不說,我把你帶到魔界去,讓你見識一下魔界的酷刑……”話罷,秦望身形一閃,華夢道人運氣而來,四周香氣濃鬱,一陣陣毒蜂迅速攻擊而來。
霆電氣勢從四面八方追來,立馬轟炸在華夢道人的身上。饒是華夢道人以靈力護身,躲開攻勢,但另一邊還有林不渝。雙方夾擊,她沒有任何勝算。
“我給,我給……”眼看局勢不明,華夢道人大喝一聲,那華貴絲綢般的衣衫,竟被燒起來。
華夢道人滅了火,從儲物靈間拿出一瓶乳白玉雕琢模樣的瓷瓶,正要倒出一顆卻被秦望搶去了整整一瓶。
秦望質疑道:“這是真的嗎?”
“假的,你大可不要。”
秦望倒了一顆紅彤彤的小藥丸,若有所思。林不渝接過瓷瓶,細細聞氣味,看色澤,思索後道:“有點像……”
華夢道人瞪著林不渝,喝道:“我以華夢道人的名義發誓,是真的。林不渝,你不是破色戒嗎?你吃吃就知道了。”
此時,一股焦糊的味道在空中飄蕩,煙塵四起。
華夢道人望向火勢燃燒的地方,怒喝道:“你們兩個臭男人,我給你們華夢丹,你們竟然恩將仇報,燒我花田?”
林不渝連忙看向後山,連忙辯解:“不是我們!”
“不是你們難道是我?林不渝,你死定了,咱們梁子結大了……”華夢道人尖聲大叫一聲,顧不得找這兩人算帳,縱身而起,前去救火。
“師尊,花田是你放的火嗎?”
“當然不是。”
“為何突然起火?”秦望縱劍而起,把林不渝摟在身邊,語重心長地發出惋惜,“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修仙界必定容不下了你。師尊,我們才是同類人。”
林不渝沒理會他的唏噓,只是久久回望,火勢四起,愁緒爬上俊容:“究竟是誰,放火冤枉我。”
離開華夢山,秦望圍上面紗,跟著林不渝,悄無聲息地返回天宗。
沐舒長老仔細查每一顆華夢藥丸,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讓詠霖服下。
看到詠霖的臉色好了很多,林不渝這才松了口氣,接下來也能放心做事。
柳彰匆忙趕過來柳山,拜見林不渝,臉上有說不出疲倦:“不渝長老,別來無恙呀。”
林不渝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子明,只見他面色蒼白,臉上盡是倦色,眼下烏黑。
“宗主,你把我從天宗門中除去。我不慎毀了華夢道人的山莊,他們會找上門。此外,我不在,詠霖交給你們。我把詠霖過到宗主門下,希望宗主好生看管他。”
“毀了華夢山莊……”柳彰瞪大眼眸,面色極其凝重,久久說不出話,“為何?”
“取藥之時,做得太過。”林不渝拍拍他的肩膀,心裡滿是愧疚,“至於柳問音與峻山,我會去救他們的,宗主放心。李子明,你去過山梓村,你跟我說說情況。”
難得林不渝點名,李子明愧怍難當:“長老,是李子明無能,沒法照顧師弟。”
林不渝道:“廢話少說。”
那日,峻山與柳問音等人在汀州東平鎮的客棧暫住,宗門有兩名弟子中毒,受了重傷。
後來,李子明帶著弟子前去客棧找峻山等人,聽掌櫃夥計說,當天峻山與問音等六名弟子覺察到不對勁,出去調查,便留了一個師弟看管客棧受傷的師弟。
五人匆忙離開,回來後,緊接著傳出峻山、問音等人師弟下落不明的消息,而後來又傳出峻山殺害山梓村村民的噩耗。
林不渝:“山梓村那邊如何?”
“弟子覺得峻山師兄必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當時是我與詠霖師弟帶著十名弟子前往山梓村,山梓村並無異常。我們在山梓村盤桓兩日,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我們走不出山梓村的農田阡陌,後來又中毒,還是師弟救我們。”
林不渝攥緊衣袖,急切問道:“你們沒有受傷嗎?”
李子明:“沒有,師弟中毒後,我們就能走得出農田阡陌。”
林不渝與秦望對視一眼,一致想到當初的蓮花村,那次濃烈的媚毒。
背後之人,並不想殺害天宗門的弟子,反而是衝林不渝來的。只是,林不渝想不明白,這人為何如此執著,想栽贓陷害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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