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個月的閉關,修為仍然不見起色,這讓林不渝陷入絕望。
劍魂催促他要多做壞事,飼養惡靈,但做壞事治標不治本,不過是短期內積攢修為,等他再使用靈力,那些修為又會全部消失,陷入停滯不前的地步。
他拉下臉,叫劍魂再親親他,緩解一下疼痛,可劍魂罵他發瘋。
不親就不親,還這麽凶。
今日,林不渝難得出關,想去看看幾位弟子這個月練功情況。
人還沒踏出房門,詠霖急匆匆跑進留星堂,大叫道:“師尊,不好了,小師弟又闖禍了。”
林不渝悠然地坐在凳子上,淺酌一口茶,淡定問道:“出什麽事?打架還是炸房子?”
“小師弟跑到袁寶長老的山頭,偷看師姐師妹們洗澡,還把開靈泉裡的錦魚宰了,長老氣得要死……”
林不渝早已習慣阿遼闖禍,但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緩緩站起身,拍拍詠霖的肩膀,強顏歡笑地說:“沒關系,你跟他們說我已駕鶴西去,叫他們吃席去吧。”
詠霖當即哭成淚人,嚇得拉住林不渝的手:“師尊,您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不要詛咒自己呀。”
“阿遼呢?”林不渝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詠霖哽咽著說:“師弟被五花大綁,倒吊在開靈泉旁的樹上,袁寶長老讓我來請您過去。”
林不渝心中一噤:“吊多久了?”
“估摸著過半個時辰了吧。”
“要出人命,快,帶我過去。”
詠霖:“應該沒事,平時長老總會吊弟子,最高時長有兩個時辰呢。”
開靈泉旁,林不渝落地之際,袁寶長老朝林不渝作揖,開始控訴:“不渝長老,你這小徒弟呀,實在惡劣。我幾個女弟子正在靈溪游水,他色膽包天,惡意妄為,殺我錦魚多條,實在不能饒恕。”
“快把人放下來再說。”
只見柏樹下,少年倒立懸掛,枯黃的頭髮在日光下被汗水浸透,面色漲紅,唇色發紫,滿臉血水。凌空之處滴著汩汩血水,地上一攤血水,泥土裡混著濃厚的腥味。
林不渝飛奔而去,抱起那腦袋充血的少年,萬裡春劍驟然一掃,繩索一分為二。
阿遼癱軟在他懷裡,猝然湧出一口鮮血,全身顫抖不停,眼淚簌簌落下,神識模糊地喃喃:“師尊,我好疼。”
“別說話!”林不渝在羸弱的身體籠罩上一層靈力,安慰道:“師尊帶你去看沐舒長老。”
袁寶長老看著滿地的血跡,驚恐駭人,連忙催促:“快快,趕緊的。”
“快帶我過去!”
該死的,他這個路癡,關鍵時刻掉鏈子。
柳山藥房,門口的藥架掛著一個“閑雜人等不得觸碰”的牌子,牌子旁邊有一行小字,上面寫著“小心阿遼”。
林不渝在藥房門口來回踱步,時而往裡張望。一旁的袁寶長老則是面露難色:“我真不知道他身上有劇毒。”
柳宗主與宗主夫人帶著柳問音,紛紛趕過探望,站在門口張望,焦急等待。
柳宗主哀聲念叨:“苦命,讓他好好待著,別闖禍,就是不聽。這命遲早得被他揮霍光了。”
經過這一月的休息,柳問音的身體終於痊愈。他走到林不渝身邊,安慰林不渝:“師尊,您別太擔心,這小子,他命硬得很。”
這時,沐舒長老打開房門,大喘了一口氣,開了個結界說:“倒掛身子,致使血脈破裂,心脈上的毒液擴散加快,怕是活不了兩年。往後日子好生修養吧,我用些仙草藥緩解他身上的疼痛。”
袁寶長老一愣,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峻山連忙扶住他。他沉聲道:“那不就是我害的?我對不起不渝長老。”
“你也不知情,哎,”柳宗主錘了錘自己的大腿,說道:“我該跟你們說說,這孩子死活不肯。”
床榻上,少年面色蒼白,林不渝小心翼翼地撚著白瓷杓子,挹取一杓溫水,滋潤他的乾裂嘴唇。少年瞧著眼睫毛還挺濃密的,鼻子高挺,比剛來時還瘦了點。
阿遼悶哼了一聲,似有醒來的征兆。他臉色煞白,唇色沒有一絲血紅,睜開那雙綠意加深的眼眸,捂住胸口,皺眉問:“師尊,這是哪裡?”
這副可憐的模樣,讓林不渝好心疼。“你為什麽偷看女弟子們洗澡?還宰殺開靈泉的錦魚?”
“我想給師尊做水煮魚,但抓魚時,沒注意到有人來洗澡,腦子一熱,就躲進水裡。本來想悄悄遊走的,誰知道被她們抓住了。”阿遼靠在林不渝的胸膛上,軟聲軟氣地說,“師尊,我錯了。”
“我要吃,不會讓廚房做嗎?你可知多危險,”林不渝氣得捏住阿遼的耳朵,眼眶泛起一陣潮熱,鼻頭酸楚,厲聲罵道:“你是傻子嗎?”
“你罵我豬腦子,我不是傻子,是什麽?”
“你知不知道你……”
兩年,彈指一揮間,很快就過去。
林不渝一想到這,心情格外難受。
“師尊,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傾盡全力,讓你得到。我想對師尊好,想要師尊對我一人好。”阿遼眨眨眼,認真地說,“我是不是快死了?要不,我們雙修吧,師尊。”
林不渝瞪大眸子:“你閉嘴!”
第17章 師尊好軟
阿遼在柳山躺了三天,離開那日,林不渝前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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