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延打落他的手,懶洋洋地走到沙發上癱著,懶得和李三新計較。
客廳裡,路好修和段澤歌正坐在一起聊天,李三新招呼道:“我點的宵夜剛到,大家夥吃完再補覺?”
四人於是移駕到了餐廳,大晚上的,李三新沒點太油膩的東西,隻一人一份餛飩和兩大碗菌湯面條。他們聊著天,刻意避開了剛剛談論的詭異複蘇的話題,想在這快要睡覺的時刻給彼此留一個相較輕松的心情。
這群人中,心情最複雜的莫過於李三新。至少路好修和段澤歌都陪著樓延直面了詭異,還各自覺醒了天賦。唯獨他這個樓延的青梅竹馬卻對此一無所知,只能從旁人的口中窺探到樓延所經歷的一二風險。
他面上沒表現出來什麽,但心情卻有些沉重,他也不急著吃飯,就點了一根煙放手裡夾著,帶笑看著其他三人吃吃喝喝。
樓延看著面條,“你們都認識了吧。”
路好修乖乖點了點頭,語氣有點兒興奮,“剛剛我肚子餓得咕咕叫,李哥就去點了外賣。我好奇想知道吃的啥,段哥還專門給我算了一次塔羅牌,說是宵夜指定是餛飩和面條這種帶湯的東西,結果還真是!”
這會輪到樓延無語地看向段澤歌:“你閑著沒事竟然還算這種小事,精神力多得沒地方用?”
樓延這話說得太直,李三新生怕段澤歌誤會,抖了抖煙灰就面不改色地打著圓場道:“段兄弟,延子不會說話,他這意思就是……”
誰知段澤歌竟打斷了李三新,“我知道。”
路好修真餓了,他一邊扒著面條,一邊看人說話。腦袋轉來轉去,誰說話他就跟著看誰。
段澤歌剛剛也洗了個澡,洗乾淨的頭髮仍然擋在了臉前,那頂又低又大的帽子重新被他戴了起來。在室內也戴帽子看起來奇怪極了,不過段澤歌自己似乎並不感覺奇怪,表現得相當自然。他語氣帶笑地打斷李三新後,就極有耐心地和樓延解釋:“馬上都要睡了,睡一覺起來精神力就是滿的,這會兒用用天賦也沒什麽。我既然決定加入你們,肯定要露一把實力給你們看看,也讓你們對我的天賦有點了解。”
樓延覺得段澤歌說的也有道理,點了點頭悶頭吃宵夜。他沒有夜裡多吃的習慣,隻吃了大半碗的餛飩就放下了筷子,吃飽喝足,困意再也抵擋不住。
四個人傳染似地打了一圈哈欠,告別後各自回了屋睡覺。
睡覺之前,樓延特意去找了李三新,靠在門邊說道:“那兩個人暫時先跟我們住一段時間,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明天我就讓他們離開。”
李三新躺在床上翹著腿,無所謂道:“住著唄,人多也熱鬧。”
樓延點點頭,又打了個哈欠,離開之前,眼角瞥過李三新,慢悠悠地道:“別亂想,你當遇見詭異是什麽好事嗎?”
李三新一愣,再看去時樓延已經關上門離開了。他好笑一聲,這貨竟然會安慰人了。李三新搖搖頭閉上了眼睛,心情還真輕松了一點兒。
一回到房間,樓延就撲在了柔軟舒適的床上,聞到了一股清新的洗衣液味,樓延的意識沒過幾秒就變得昏昏沉沉起來。辛苦了一夜之後,他終於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那些詭異、危險與傅雪舟,統統被他扔到了腦後。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亮。
第12章
清晨的太陽透過窗簾照入室內,鳥雀嘰嘰喳喳得吵醒人的好夢。臥室裡,青年把腦袋埋在被窩裡,半裸的上半身一層薄薄的肌肉結實漂亮,半夜脫掉的大綠紅花睡衣被塞到了床腳半掉不掉。
樓延拽著被子蓋住耳朵,就聽李三新敲響了他房門,一邊敲一邊喊:“延子,吃飯了!”
連敲好幾下,樓延一臉低氣壓地從床上爬起來,頭髮炸毛,“知道了。”
昨晚睡的晚,大家夥起的也晚。樓延本來以為現在才早上八九點,一看手機,竟然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坐在床邊緩了一會,趿拉著拖鞋去衛生間洗漱。
樓延是李三新家裡的常客,洗手間裡屬於他的那一套牙刷、牙杯和毛巾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一起。
超強勁的薄荷牙膏一入口,樓延瞬間清醒了過來。洗漱好後,樓延出去一看,其他人都已經去廚房裡幫忙端飯了。
李三新掌杓,早飯做得是皮蛋瘦肉粥、大肉包和獨家醬菜,香得人口水直流,胃口全開。
路好修一看昨天夜裡就偷偷哭過,眼睛腫得跟大紅核桃一樣,不過看起來精神還行,一直誇著李三新做飯香,從各種角度叭叭個不停:“李哥你怎麽這麽厲害,有空你就教教我唄?我啥都不會做就會煮個泡麵,你這手藝都可以去開小攤了,絕對分分鍾房子車子都能拿下,我都沒見過能在家裡做大肉包的人,連我媽也……”
突然,他停住了說個不停的嘴,面上閃過黯然。
其他人都當沒有聽見,李三新遞給他一碗粥,笑了笑道:“好吃就使勁吃,先把粥端桌上去。”
路好修回過神,“好嘞!”
樓延慢悠悠走過去,往李三新旁邊一站,低聲道:“你找個機會給他做做心理輔導,我記得你不是學過心理學嗎?”
李三新沉吟:“寵物心理學算嗎?”
“……寵物還有心理學?”樓延無語了,又道,“我爸當初死的時候你怎麽安慰我的,就怎麽安慰安慰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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