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獵人,應該有精神分裂症。
屋子裡有四個獵人,因為身份限制, 樓延還不能傷害這些獵人,否則自己就會受到懲罰全身無力。他只能想盡辦法逃走,但在四個獵人的圍堵下, 他很難成功離開。
如果用【時間倒流】也沒有辦法,從廚房到達獵人餐廳的這一路, 他可以肯定借助餐飲車是最好的辦法。他就算可以回溯時間,也不知道該回溯到哪個時間點。因為他這五分鍾裡已經將事情做到了最完美的程度, 沒有可以更改的點了。
進不可以, 退也不可以。樓延整個人被架在這裡, 大腦飛速旋轉, 不斷升起一個想法又推翻一個想法。
中年男人的腳不斷放大, 最終停在了餐飲車的面前,與樓延的距離隻隔了一層橙黃色布料。
“我聞到的味道,是從這裡傳出來的,”中年男人小聲地道,彎腰打算掀起布料,“好像是底下有什麽東西……”
黃色布料被微微扯起,樓延已經將脊髓鞭抽出了幾寸,全身肌肉繃緊,眼神銳利非常,做好了下一刻就動手的準備。
關鍵時刻,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有人推開了椅子,緩步朝餐飲車走來。
中年男人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回頭看去,有些懦弱地道:“傅先生,怎麽了?”
樓延眼睜睜地看著另一雙黑色鋥亮的軍靴走到了餐飲車側面,也邁入了樓延的視線之中。
這雙軍靴不染塵埃,黑色的鞋帶一絲不苟地系到頂端。黑色挺拔的獄警褲腿扎入軍靴之中,餐車的黃色布料在這人腳面上方微微晃動著。
傅雪舟低頭,看著沒有任何異樣的餐車,微微勾唇,“味道確實是從餐車下面傳來的。”
樓延猛地握緊脊髓鞭,戾氣十足地在心裡罵了傅雪舟一句髒話。
暴躁男聲立刻興奮起來,噌地站了起來,“是不是有人躲在了裡面!”
他立刻就要過來看看,躲起來的樓延太陽穴一鼓一鼓,感覺事態正在滑向最壞的那一端。
誰知道傅雪舟卻道:“不是。”
“那是什麽?”女人含笑的聲音帶著好奇,“如果不是人,那裡面會是什麽東西?還帶著臭味。不會是送餐的豬頭人把垃圾也一塊送過來了吧,傅先生,你要不直接把黃布掀起來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
傅雪舟沒說同意也沒有拒絕,他直接伸出了右手,骨節分明的食指挑起黃布邊緣探入了餐飲車下方的空間中。
樓延冷漠而黝黑的雙眼盯著這隻手指,舌尖頂了頂牙根。
“或許是一隻從垃圾堆裡偷跑過來的小貓,”傅雪舟漫不經心道,“我之前就在垃圾池裡看到過一隻翻找食物的小貓,身上的臭味和現在的臭味一模一樣。你們說,這隻小貓是不是我之前見到的那隻小貓?”
小女孩道:“哇!這裡竟然還有小貓咪嗎?真是可憐呀,竟然需要在垃圾堆裡找食吃。傅哥和小貓真是有緣,竟然見過,那就應該是那隻貓咪了吧!”
女人喝了口酒,晃著杯子道:“味道都一樣,我猜也是傅先生之前見過的貓咪。”
暴躁男人冷哼了一聲,興致缺缺地重新坐下來:“竟然是隻臭貓,我還以為會是人呢……”
“確實是一隻‘臭貓’,”傅雪舟的話語聽起來極為意味深長,“這隻貓身上的味道放在這裡會影響我們的食欲,既然是隻貓,那就不用管了,把餐飲車推出去吧。”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樓延無聲冷笑一下,但聽到後半句話後他眼皮狠狠一跳,瞬間皺起了眉。
他沒有一點兒開心和放松,反而升起深深的狐疑。
傅雪舟真能這麽好心?
果不其然,銀發獵人頓了頓,又淡淡地說了一句:“但我之前見過的那隻小貓很親人,見到我的時候就會跑來舔我的手指。怎麽現在變得那麽冷淡了?”
他垂眸看著餐飲車,手指微動,笑了,“難道這隻貓,並不是我之前遇見的那隻貓?”
樓延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看著傅雪舟伸到他面前的蒼白而修長的手指,神色變了又變。
這根手指就像是功底非凡的畫家用心雕琢出來的作品一樣,骨骼優美,微微彎曲,指腹帶著老繭。
上方還有極為清淡的香煙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鍾都拉長到好似一個小時一樣。樓延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滿臉屈辱地湊上前,唇貼在了傅雪舟的手指前,然後伸出舌尖,舔了傅雪舟的指腹一下。
殷紅的舌尖從蒼白的手指上舔過,其上傳來的濕潤溫熱讓站在餐飲車旁的傅雪舟眼底微暗。
“小貓”舔了一下就想要後退,傅雪舟的手指卻追了上去,輕柔而強勢地玩弄著樓延的舌頭,不容拒絕地鑽入了樓延的口中。
舌尖和唇肉柔軟至極,也濕熱至極。傅雪舟的食指很長,幾乎可以探入樓延的喉嚨。喉間窄小,唇內也撐不開多大的空間,越往內溫度越高,濕漉漉的口水順著傅雪舟的手指滑落,有牙齒時不時磕碰到傅雪舟的食指上,偶爾會傳來刺痛。傅雪舟雖然看不見樓延的臉,但卻能想象出樓延眉頭皺著滿臉忍耐地想要咬斷他的手卻又不得不克制的模樣。
“滴答——”
一滴口水順著樓延的唇滴落到了餐車底部的鐵片上。
這微弱到幾乎接近於無的細小聲音,卻被聽覺無比靈敏的傅雪舟捕捉到了,然後放大、再放大,在傅雪舟的耳朵內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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